晚上睡在我身邊,
冰冷如劍。
和我在壹起很孤獨。
(施譯)
艾米·羅赫爾(美國)
這首沒有標題的詩是作者二十四首現代題材俳句中的第十五首。作者艾米·羅赫爾是意象派詩歌的旗手。因為她的努力,意象主義在美國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這位女詩人著迷於東方詩歌,並試圖將其融入意象詩。她寫了許多模仿中國的詩,著名的《漢體詩集》就是其中之壹。她還寫仿日本詩,“嚴格遵循俳句形式”。上面的記錄就是其中之壹,以五、七、五音節、三行俳句的形式。這首小詩恐怕是最短的意象派詩歌之壹(龐德的名詩《地鐵站臺》只有兩行,音節卻和這首詩壹樣多),濃縮凝練就不用說了。這首詩更值得玩味的是它的意象。有評論者正確地指出,艾米模仿中國的詩,與當時提倡的自由詩並無不同,她寫的是“世界的景象”。她對日本詩歌的模仿“取決於專註的瞬間效果”。換句話說,她的俳句是更典型的意象詩。龐德說:“這種單音節詩(即俳句)是壹種意象疊加的形式。”(以上引文均見趙以恒:《詩人神行遠》,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這首詩是關於夜的“瞬間”的感知和感受,是由夜的“本體”意象和車的“劍”意象疊加而成。為了加深對這種“情結”的理解,我們不妨對這首詩做壹個簡單直觀的分析。如果照字面翻譯,翻譯過來就是:“夜臥我身旁/貞潔冷如劍/它與我同在寂寞。”從詩的含義來看,第壹行是說黑夜靠近我,第三行是說他們孤獨,而橫跨其中的第二行是由貞潔、冷峻、劍等冰冷的詞語組成,像壹道寒光,閃爍著他們之間關系的真相,暗示著他們孤獨的原因。詩歌可以用“紮實經典”(心靈再生)來形容。從用詞來看,詩中僅有的名詞是“夜”和“劍”,兩個實詞構成了具象的“疊加”,加深了尤黑和李玲的身體壓迫感;詩中有三個代詞:“我(客體),它和我(主)。“我”由賓格變為主格,說明“我”的主觀性增強了。”它”是“夜”和“劍”的疊加,內涵比後兩者更深更廣,但似乎更抽象更空靈。“它”與“我(主)”的並列,既是客我的對抗,也是彼此的獨立。詩中的四個形容詞(貞潔、冷漠、利和孤獨)主導了詩的基調:冷漠和孤獨。有意思的是,用了“貞操”這個詞,聯想豐富,難以理解。看似是“睡”在壹起,實則“貞潔”,可見兩人並無接觸和交流。難怪“它”孤獨,“我”也孤獨。從上面可以看出,這首被日本古典形式包裹的詩,反映了現代西方社會的基本話題——自然(社會、他人)與自我的關系;看似親密,實則冷若冰霜。讀完這首詩,我們可以感受到詩人的氣質。即使在俳句的這首“嘆息詩”中,這位生性剛強、喜歡標新立異的未婚女詩人,也不忘亮出“劍”,沒有克制自己的精神,依然發出了超乎尋常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