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舞的繁榮對唐代社會的影響還表現在促進了民族文化的融合和中外文化的交流。中外民族融合與交流在唐代達到高潮,原因很多,比如政治穩定、經濟繁榮、文化發展所帶來的強大自信,使唐人有了前所未有的氣魄和充分的吸收消化能力,正如日本學者上雄田邊所說:“...中國國力鼎盛,在此期間實際上是亞洲最大的強國,影響力延伸到中亞,朝貢數十個。但是,中國人真的很有大國風範。世界上任何壹個仰慕中國、前來聚集的國民,都會喜歡使用它,喜歡他們的才華,采納其他文化。”(中國音樂史)這方面前人已有論述,這裏不再贅述。這裏需要強調的是音樂和舞蹈在其中的作用。大量史料表明,樂舞不僅是這次大融合大交流的壹個重要方面,而且是它的先行者,推動和促進了其他方面的交流和融合,創造了中國封建文化的高峰。
以樂舞為外交手段由來已久。早在戰國時期,就有“來自郭的兩個舞女,壹個是宣涓,壹個是緹衣”(《拾遺》)。西漢時期,張騫出使西域,除了產品,還帶回了文化上的樂舞《漠河都樂》,成為中原與西域文化交流的序幕。直到唐朝,還沿用這種交流方式。比如開元、天寶,西域有養生、有米、有史。各國都壹再向胡提出的要求。但此時無論是傳播規模還是傳播渠道,都遠非可比;這種交流對人們的精神生活產生了很大的沖擊和影響,自然與以前不可同日而語。《舊唐書·樂記》說:“自周、隋以來,管弦雜劇已有數百種,多由西洋涼樂組成,鼓舞樂多由龜茲樂組成。”教學車間裏的健舞、柔舞多為外國樂舞。這些異國情調和異國情調的樂舞像旋風壹樣席卷中原,尤其是開元、天寶時期的長安、洛陽。從皇帝的官員到工商百姓,都受到了它的影響,影響之大、範圍之廣,是其他文化、藝術乃至人們的衣食住行都無法比擬的。如玄宗“尤愛長運八音之首玉帝,諸樂無與倫比”(《南卓結古錄》)。而且詞工高超,宋景稱贊:“頭如青山峰,手如白雨滴。這就是羯鼓的力量。”(同上)楊貴妃擅舞胡璇,白居易《胡璇女》詩說“山外有美景,兩人最擅胡璇”。初唐著名的“舞胡”安赤奴。受善胡舞邀,高祖得寵,卻被封為五品官騎侍郎。朝廷如此,百姓也不例外。有詩為證:“城頭山雞鳴,洛陽家家學樂虎。”(王建涼州之行)“女子為學胡妝,與搞胡音。.....胡寅胡琦與胡莊爭了五十年。”(元稹法曲)當時,有許多來自西域的著名音樂家和舞蹈家住在長安,如安國的辛,擅長胡舞,的曹保家,琵琶教師,的米,歌唱家。還有壹些不知名的民間藝人,如“石國胡姬”(劉燕石的《王忠誠夜看舞胡騰》)、《胡騰兒》(李端的《胡騰兒》)。他們精湛獨特的表演帶給人們全新的感受,常常令觀者著迷。岑參曾寫過壹首詩贊美說:“美如蓮花起舞,世人不該用眼睛去看。高唐滿眼紅,天下無舞。這首歌是胡人介紹給韓的,客人們都很驚訝,紛紛嘆息。.....天下只學跳舞,姿勢怎麽會這樣?”(《田美人舞似北唱荷花》)
樂舞在西域的傳播,為因魏晉之亂而失傳殘缺的中原樂舞註入了新的生命和活力,成為豐富燦爛的中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僅如此,還促進了其他方面的介紹和交流。如雕塑,敦煌莫高窟的壁畫至今還保存著表現胡宣武的栩栩如生的造型。相比之下,服裝的影響更明顯。與服飾的歷史傳播不同,唐代服飾的傳播是東西向的,正如《新唐書·五行》所說:“天寶之末,貴族士子首選胡夫、胡帽。”這在相當程度上是受音樂和舞衣的影響。比如,當時人們喜歡戴壹種帶泥的帽子,“Huntuo”,也叫“Sumozhe”,這是壹種印第安語。這頂帽子是羊皮做的,高頂尖圓。《唐·姚輝》載呂元泰對中宗舒皇帝的評語:“與方、易相比,是壹個渾佗隊,壹匹穿的駿馬,稱之為“者”……”由此可見匈奴脫帽而舞。再比如唐朝的女人都是低領裸胸,尤其是藝妓。所謂“胸前鑲雪鐙”(的《阿宋姬與鄭襄飲酒》)似乎是受了胡舞衣的影響。比如哲之舞到歌尾的時候,他是半裸的。沈雅之《哲之舞賦》雲:“不註重衣裝錦繡,唱完便失祖宗。”雪能《哲指詞》雲:“我奔蕩,衫半脫肩。”都參考這個。跳“混托”的甚至“裸摔”。很可能是唐人受到了審美觀念的影響。總之,在唐代這個民族空前融合、中外交流蓬勃發展的時代,樂舞發揮了重要的主導作用。以上只是總結其余的幾個例子。
詩歌壹直與音樂和舞蹈密切相關。早在《樂記》中就已經明確指出:“詩言誌;宋,吟誦其聲;舞之,動之以面:三者以心為基,而後樂之。”因此,樂舞的繁榮直接影響唐詩的發展是不言而喻的。似乎應該從詩人和詩歌兩個方面來看待這種影響。就詩人而言,壹是詩人可以通過音樂和舞蹈來表達自己的感情。抒情是音樂和舞蹈的本質。俗話說“情動於中,然在言中;不夠的話,就哀嘆;哀嘆它的缺乏,所以歌唱它;缺少歌唱和手舞足蹈不是壹回事。”(《石矛序》)樂舞的發展,尤其是與唐朝生活的密切聯系,自然給了詩人壹個強大的抒情渠道,李白等人用樂舞來表達發跡之誌的例子就證明了這壹點。此外,壹些詩人還通過樂舞興盛的壹些現象來表達對國家大事的關心。例如,胡璇舞是從西域傳入的,它具有快速、輕盈旋轉的特點。此外,安祿山和楊貴妃擅長跳胡璇,所以詩人批評了玄宗的放蕩和錯誤的國家。比如白居易的詩《胡璇Nv》說:“...廬山胡璇迷妳眼,渡黃河兵不疑。胡璇貴妃迷惑了妳的心,她死了,拋棄馬嵬更深。”元稹也以同樣的標題感嘆道:“送字旋目心,是國有財產。”第二,大量的外國音樂、舞蹈讓詩人大開眼界,提高和豐富了他們的藝術鑒賞力和表現力。在這方面,在西北邊疆生活多年的岑參最為突出。這位好奇的詩人對異國的自然風光、風俗人情,包括音樂、舞蹈都有濃厚的興趣。他對它很著迷,而且百看不厭,每次都有新的感受。從雲“見昔如神,見後新國”(《田之美如蓮舞》)。這樣,他從中獲得的不僅僅是樂舞藝術帶來的審美愉悅,更是對與中原柔美婉約的樂舞截然不同的蒼勁之美的深刻體驗。這壹經歷有助於詩人感受和表現邊塞生活的艱辛和活力。還有壹些人,如白居易、吳劮等,雖然無法完全擺脫“重中輕外”的傳統觀念的影響,對西域樂舞的傳入和盛行頗有怨言,但他們對樂舞藝術本身仍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不僅寫詩加以生動描繪,而且為後世留下了極其珍貴的樂舞研究資料,被其藝術力量所征服,不禁贊嘆不已。比如胡璇舞的贊像蒼蠅壹樣飛來飛去,讓人眼花繚亂:“超越了就能說出結局,四個安全席能分到後面。”(元稹《胡》)“人與人無比,車輪慢旋風。”(白居易《胡璇女》)從精湛高超的樂舞表演中,詩人顯然得到了豐富的藝術滋養。
從詩歌方面看,樂舞的影響也很明顯。首先,它拓展了唐詩的題材,開辟了唐詩的新境界,大量的樂舞詩成為唐代詩國的壹朵奇葩。其次,相當多的樂舞詩達到了較高的藝術水平,尤其是其代表作,如杜甫的《看弟子舞劍》、的《田美人舞蓮》、李端的《胡騰兒》、白居易的《衣羽歌》、李賀的《墨工舞曲》等。相比其他題材的其他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