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兵役》是漢代樂府民歌,揭露了封建社會不合理的兵役制度,反映了當時黑暗的兵役制度下勞動人民的不公正和痛苦。作品真實,深刻,氣人,讓人落淚。
詩的開頭,全篇統壹,韻長深遠:“十五歲從軍,八十歲歸來。”壹個青春年少,沒有經驗,活潑好動的少年,突然變成了壹個垂死的老人。漫長的六十五年是在哪裏,怎麽過去的?作者沒有寫出來,卻帶著讀者進入了詩中深邃而深遠的意境,和主人公壹起品味了接下來的作品中所描述的冷酷而嚴酷的現實。壹個“從軍”的人物,概括了主人公65年的軍旅生涯;《從頭再來》的“開始”二字,準確無誤地傳達了主人公六十五年來夜想家,傷心欲絕又望不到歸途,年老體弱時又悲又喜,卻又分不清是悲是喜的復雜心情。作者沒有描寫老軍人65年南北征戰、殺敵有功、九死壹生的驚心動魄的往事。對於那些八十多歲的英雄們來說,日日奮戰在戰場上,夜夜安眠,早就失去了鄉音,早已習以為常,沒有什麽新鮮的。或者說,那些要麽足以自慰,要麽不堪回首的往事,與他此時此地迫切想知道自己家庭情況的心情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平凡的十個字,凸顯了主人公當時不同凡響的特殊經歷和心境,營造出壹種可以覆蓋全詩的氛圍。
“每個村子的人,‘誰在家?’“主角的思想脈絡從65年的競選生活進入了廣袤的原野和漫長的古道,對親人家園的現狀從空白的想象變成了熱切、渴望、害怕的探詢。讀者們從前兩首詩中展開的遐想翅膀,也已經在主人公焦慮的追問聲中收攏。正如主人公65年的戰役生活不詳細壹樣,作品也省略了他呆在家裏,奔波在路上,和村民們見面的驚喜的描述。“誰在家”這個問題引出了工作的焦點——家。六十五年過去了,妳怎麽還敢指望全家平安,親人健在?有壹兩個幸存者是幸運的。於是他只問,家裏還有誰活下來了?而“村人”的回答,卻像壹盆冰浸的水立在冰天雪地裏:“遠遠望去,是皇族,蒼松翠柏無數。“在這些動蕩的歲月裏,我親愛的親人,難道沒有幸存者嗎?滿滿的希望,滿滿的愛,六十五年的風霜雨雪,六十五年積累在心裏的感情,該向誰傾訴,向誰表達?只有青松翠柏和土丘嗎?那是我的家嗎?不,不,這不可能!
眼前的現實是:“兔子從狗竇入,野雞從梁上飛;中庭生於山谷,井上生於向日葵。“從遠處看,我能看到更荒涼和悲傷的景象。作者並沒有說房間是空的,而是抓到了兔子,看到人鉆進牲畜窩裏以為自己安全了,野雞飛到了屋裏的橫梁上以為自己安全了。作者沒有直書看園,只拍了井邊和中庭隨意生長的向日葵和谷物兩個“鏡頭”。人去樓空,人死在園子裏,更有損形象。妳看,壹個風塵仆仆的老人,站在自己有著幹凈整潔花園的“家”前,孤獨寂寞。65年來,他壹直盼望著這個家,但沒有人歡迎他。甚至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十倍百倍...這是壹種什麽樣的情況,讀者會有怎樣的情感波瀾?作者沒有直接表達自己的感情,但他的作品收到了比直接抒情更強烈的抒情效果。
有些迷迷糊糊,有些稀裏糊塗,有些悲傷的老人,就像“松柏冢”壹樣,對家園荒涼的感覺變得麻木。於是,他默默地剝去了成熟的小米的外殼,摘下了冬葵的嫩葉。飯做好了,湯開了,他突然想起不知道給誰。
“出門東望,淚落衣襟。”他走出失修的房子,朝東望去。他可能還有希望。他看見誰了?妳看到了什麽?他可能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也許我什麽都沒看見。他茫然地走出幻想,淚流滿面。他不能像年輕人壹樣哭泣,只有凝聚了六十五年艱辛、六十五年思念、六十五年期待、六十五年戰場塵埃和六十五年滄桑的淚水,落在沾滿灰塵的衣服上。“我衣服上的眼淚”這幾個字,浸透了豐富、深刻、痛苦的情感內涵!在詩的結尾,作者和讀者的情感濃度達到了頂峰。
全詩突出了壹個“十五入伍,八十年代初歸隊”的老軍人形象,也重點突出了“家”的形象。同時,只寫了壹筆的“村人”形象也十分鮮明。飽經風霜的老人,直言不諱的鄉親,枯草枯柏荒墳的家園,成為壹幅幅真實而動人的具有社會意義的畫卷,典型地反映了漢代社會現實的壹個側面。尤其是主角與家人的相互烘托的敘事,更是將作品的主題和藝術水平推向了壹個新的高度:那些服了65年兵役的人,其實是整個家族唯壹的幸存者,那些沒有服過兵役的親人,他們的墳頭上蒼松翠柏,可想而知,他們生前的可憐淒慘,還不如那些每時每刻都有可能死去的士卒;作品具體描述了主人公為國奮戰65年卻回不了家,回國後卻無家可歸的不幸經歷和痛苦感受。與他的親人不得不走進寂靜、黑暗、冰冷的墳墓相比,他的不幸又是“幸運”的。這樣,作品既揭露了封建兵役制度的黑暗和罪惡,又表現了80歲老人壹個人的不幸,反映了當時整個社會現實的黑暗,表現了全體人民的不幸和社會的蕭條與時代的動蕩,升華了作品的主題。全詩言簡意賅,深刻凝重,內容的選擇和結構的安排恰到好處,獨具匠心,收到了“言外之意”、意境深遠、韻味持久的藝術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