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掉在地上,我不知道它在哪裏;
這麽匆忙,這麽快,妳的眼睛怎麽會?
跟上它飛走?
我在空中吐出壹首歌,
它掉在地上,我不知道它在哪裏;
誰有如此敏銳的眼光,如此強大,
妳能跟上歌聲嗎?
很久以後,我找到了那支箭,
插在壹棵橡樹上,它沒有折斷;
還發現宋,從頭到尾,
壹直藏在朋友的心裏。
(楊德玉譯)
做出贊賞的評論
朗費羅善於用簡單的語言表達各種細膩悠長的情感,這壹點尤其體現在他的短詩中。《箭與歌》是朗費羅贊美友誼的著名抒情詩。它被選入許多英語詩歌讀本,在西方幾乎家喻戶曉。然而這首詩的成功顯然不在於它的主題,而在於它巧妙的構思。
首先,就詩的標題而言,我們看不出詩人有任何意圖。“箭”和“宋”這兩個名詞的並置也很突兀,詩人似乎在刻意給讀者設置懸念。這個懸念直到我們讀完前兩節才會解除:第壹節,詩人以箭的形象示人,用自己的眼睛無法捕捉到箭的痕跡,烘托出壹種潛在的無奈情緒;第二節,詩人吐出了壹首歌,而不是第壹節射出的箭,形象顯然進壹步內化了,因為歌來自歌者的內心。但宋的尷尬超出了眼前,無奈的心情進壹步加重。在這兩節中,我們很容易窺見其中的內在聯系,即箭頭與歌曲的相似性,從中我們對題目有了初步的了解。但是,我們還是看不透詩人的用意。他只是在表現自己的無奈嗎?
第三節完全顛覆了我們的猜測和印象,眼睛抓不到的箭頭居然出現在詩人和我們面前,插在橡樹的枝頭;但更令人驚訝的是,那首早已湮沒在空氣中的無形之歌,竟然完好無損地存在著。原來它在詩人和朋友的心中找到了壹個美麗的家。最終詩人顛覆了我們的想象,但同時也徹底抖落了前兩節的無奈情緒,詩的主題就出來了。
詩人用保存在朋友心中的歌,象征著我和朋友之間永恒的友誼。他沒有直接點出他的主題,而是讓讀者去細細體會,體現了這首詩含蓄的特點,而我們上面提到的這首詩構思中的懸念,其實就是這種含蓄的表現。此外,該詩的寓意還體現在其多層次比喻修辭的運用上。首先,“箭”是“宋”的喻體,詩中第壹節對“箭”的描寫只是壹種喻體的描寫,旨在引出對本體“宋”的描寫。其次,“宋”是“友誼”的隱喻,對“宋”的描寫是對友誼存在狀態的轉喻。因此,在這首詩中,“宋”既是本體又是載體,顯示了詩歌語言的豐富性和復雜性。
這首詩含蓄雋永的風格與其清晰輕快的節奏相得益彰。屬於英語詩歌中常見的四音抑揚格四行詩體。采用aabb形式,末尾兩行押韻,如第壹節的air,where,sight,flight,是典型的單韻或男韻。每壹個押韻都放在重讀行的最後壹個音節,仿佛作者在告訴我們,在表白自己的苦惱,但這壹切都崩塌了。這首詩無論是主題、格律還是語言,都可以說是極其簡單,但詩人的過人之處在於用最簡單的材料寫出了最令人難忘的詩篇。
(韓德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