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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兩次獲得新概念壹等獎。誰能給我看看原作?

我們最後的校園民謠

2004年8月24日校園民謠網

我喜歡的音樂是兩個極端——搖滾和校園民謠。我記得第壹次說這話的時候,確實有人伸手摸我的額頭,看我是不是發燒了。

我有六張喜歡的CD,校園民謠1,校園民謠2,高的作品,麥田公司的紅白藍系列。樸樹的白色孤獨,葉蓓的藍色悲傷,筠子的紅色激情。

我壹直認為五四時期和90年代初的中國大學生才是真正的大學生。五四時期,出現了轟轟烈烈的詩歌運動。90年代也有大學生燒詩悼念海子去世。於是海子極其悲慘的死也有了光環。和高在90年代。只是我們喜歡叫他搞笑松。

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定義高的音樂。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對這樣的輕音樂著迷,因為我聽慣了重金屬。我記得當我第壹次把高的作品借給我的朋友時,他回答說:好嗎?不夠有品味,也不是搖滾。朋友的回答打破了我的眼鏡。但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些悲傷而又輕快的旋律中所蘊含的激情,像夜晚大海的黑色波濤,沖擊著我的內心深處,雷鳴般的。正如杜拉斯曾經說過的,“潮水匆匆退去,又匆匆卷回。”給我比較大沖擊的是他的歌詞。我喜歡三個作詞人,高,何訓田和林。有樂評人曾說,所有詩人都應該為這三位作詞人感到羞恥。何訓田的歌詞需要濃郁的藏族氣息來支撐,而林的歌詞則過於專註於都市中精致的愛情。高的詞在夜晚、白天、夜色朦朧、艷陽高照時都能聽到。曾笑稱高的歌就像是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我錯了。他的歌太老了,不適合人們聽,太年輕了,不適合孩子們聽。因為高的歌詞裏總有壹條青春的河流在流淌,時間在蔓延,悲傷在彌漫,很容易就能把人淹沒。給孩子們看。他還不知道是青春。給老人看看。他們記得民國時期青年應該是水深火熱。至於青春的悲傷,我覺得和他們沒什麽關系。我總喜歡想象這樣壹個問題:當我們已經大學畢業,每個人都在生活的夾縫中謀生,當我們每天穿著整齊的西裝走過石林,突然聽到筆記本、考試、英語語法、寢室窗前的漂亮香樟、同桌的漂亮女生、食堂門口經常看到的帥氣男生、心愛的書包、不及格的成績單、畢業紀念冊、足球場等詞匯,多少人會停下腳步。

然後是老狼。老狼似乎天生就有流浪歌手的氣質。我壹直記得老狼在《流浪歌手情人》中壹遍又壹遍哼唱“妳只能相信我”時的表情和聲音是多麽的悲傷和清澈。老狼的歌就像日記。他把他的成長和我們的成長壹頁壹頁的撕給我們看,所以同樣的青春和悲傷感染了當時的大部分大學生。比如他唱給女生的情書,好兄弟互相猜硬幣,午夜悲傷電影,流浪歌手彈吉他。第壹次聽他歌的人已經長大了,我們在長大之前繼續聽他的歌。“那天黃昏,雪開始飄,滿山都是悲傷。青春結束的時候,半夜的電影充滿了古老的愛情,在黑暗中為年輕歌唱。”愛塵土,愛塵土。

我壹直偏愛在風中歌唱的憂郁歌手葉蓓。之所以說是“偏愛”,是因為對校園民歌的貢獻確實不如高、等。但是我喜歡。第壹次接觸校園民謠是聽葉蓓的,比老狼早。我記得第壹次聽到葉蓓在嘈雜的馬路上唱歌。我路過壹家名為《麥田裏的風暴》的音像店,那裏正在播放葉蓓的《B小調雨後》。壹瞬間,我停了下來,周圍所有的噪音立刻退到了很遠的地方,包括已經尖叫了很久的灑水車。只有她空靈的聲音在空中旋轉。旋律以血液的形式汩汩流入我的身體。我覺得我的身體像誇父。壹瞬間,我的身體有變成山和海的沖動,我的皮膚有盛開野花的激情。肉體消失,靈魂翺翔。就是這樣。有點像佛經裏的頓悟或者當場成佛。

葉蓓是壹位樸實低調的歌手。我不知道這個性格對於壹個歌手來說是優點還是缺點。葉蓓是聲樂專業的本科生,但她很少炫耀這些真正值得她炫耀的東西,也很少炫耀自己輕松達到的高音C。她只是安靜而憂傷地唱著,沒有喧囂和做作,像月光下的湖水,平靜,卻泛著耀眼的銀色漣漪。

之後,我開始生活在壹個白衣飄飄的時代。我跑遍了整個城市,找到了所有的校園民謠,然後就瘋狂的聽。但是看看那些CD的出版日期。後面壹直寫著1995。這意味著什麽不是我能說的,我只能說我以後很難再買到新的校園民謠了。從這個角度來說,我覺得那個時候的大學生是幸福的人,因為他們可以有優美又悲傷的旋律作為日記來記錄所有或高或悲的青春。

說到青年,我想到了沈青。他的歌《青春》總是讓我想起。有時候人生真的就像他說的那樣:“青春的花朵讓我疲憊卻不後悔,四季的雨雪讓我心痛卻憔悴。”淡淡的雲,淡淡的夢,淡淡的晨,淡淡的雨,淡淡的淚,淡淡的年。“我想,當我很老,幾乎老到可以隱沒在夕陽的余暉裏的時候,我也會想起,年輕的自己曾經喜歡過壹首歌,叫青春。因為這首歌是我青春凝結的油畫,我整個青春都是耀眼的。我曾經聽沈青在壹個訪談節目中這樣評價自己:青春的記錄者。不管他記錄的是誰的青春,總之我喜歡並欣賞這樣的定位。他用音樂作為紙筆,寫下了大學時代的心酸。就像他唱的那樣,“我會把所有的歌都埋起來,直到它們成為世間的傳奇。"

另壹首歌《青春》是筠子唱的。只記得裏面吉他的聲音有著淚流滿面的破碎,恍惚的旋律,雨夜黃昏冷清的街道,路人空洞的眼神,壹切都貫穿著老電影的黃色基調。筠子的聲音洪亮而清晰,但卻悲傷而沙啞,就像水晶杯上的裂縫。聽著筠子的聲音,我總會想起石康的壹句話:“我看到壹股尖銳的悲傷劃過我的心田。”《青春》裏有壹句歌詞:我的臉上像幸福壹樣沾滿了雨水。當我聽到筠子用夢幻般的聲音唱著這首歌詞時,我聽到了青春在天花板上拍打翅膀的聲音,像是在藍天上大聲的宣言。這讓我想起看過的壹篇樂評《13樓的翼天使》。裏面所有的詞都充滿了壹種情緒——孤獨。筠子給了我這種感覺,不,應該說所有的校園民謠歌手都給了我這種感覺。那些寫歌歌頌青春的人都離開了學校。他們意識到自己離自己清晰的柏拉圖很遠,所以拒絕離開,於是社會的喧囂拋棄了他們或者他們拋棄了社會的喧囂。所以他們很孤獨。有點像不想長大的彼得潘。他不想離開童年,於是他的夥伴長大了,他壹個人留在了夢幻島,於是他成了最孤獨的孩子。他們在高的孤獨是壹種城市裏的孤獨。就像莫文蔚在《12樓的莫文蔚》中倡導的孤獨。

莫文蔚是我非常喜歡的商業流行歌手之壹。在《十二樓》中,她準確地詮釋了後工業時代給人們投下了多麽孤獨的壹頁。我想高的孤獨也是壹樣的。城市的發展離他們依戀的純真年代越來越遠。想起壹個愛爾蘭歌手的壹首歌,名字我不記得了:整個城市都在旋轉,但我壹轉身總是很孤獨;喧鬧的燈光照亮了壹切,甚至是黑夜,卻照亮不了我手心的孤獨;我們的青春無情地飛逝,我老了依然孤獨;最後,我去了天堂,但我仍在天堂跳著孤獨的舞步。

我覺得樸樹《白色孤獨歌手》是對孤獨內容最生動的詮釋。那些花叢中清晰的流水聲讓我想起時光飛逝。壹起長大的朋友分散在世界各地,距離真的讓大家“老死不相往來”。青春沒了,時光沒了,麻木鋪天蓋地,湧進血液,心臟,骨髓。大多數人都習慣了,接受了,屈服了,只有樸樹例外,於是他帶著哭腔的歌聲問:“都老了嗎?他們在哪裏?”然後有人聽到了,然後更多的人聽到了,於是大家又痛苦起來。“新世界,化妝舞會,已經開始了,再見”。樸樹說,他夢見壹個小孩在路邊的花園裏哭,因為他心愛的氣球丟了。我知道那個孩子就是那個獨自走在校園裏的歌手,高、、他們,但我不知道那個丟失的氣球代表了什麽,也不知道那個氣球最後飄到了哪裏。

高的低調壹直是對社會的讓步,但這個金錢至上的時代似乎還不滿足,於是校園民謠被逼上了絕路。以前校園民謠有商業價值,唱片公司很樂意賺錢。當校園民謠不再有吸引力的時候,就有了“1995”裂谷。破碎,掙紮,消失。沈青現在是壹家音樂網站的總裁,他在任何場合都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當我看到沈青在壹個脫口秀節目中穿著西裝唱《青春》時,我覺得穿著毛衣和牛仔褲的沈青真的像是上輩子的事了。高去寫書拍電影了。老狼沒有消息,偶爾在某大學的校慶上看到他,但他的臉上早已失去了青春飛揚,眼中的滄桑令人唏噓。那天接受采訪,老狼說自己對未來沒有方向,於是我想起了他唱《月亮》時迷茫的眼神:“我說我說的,我為什麽唱?”而葉蓓在華納公司唱情歌的時候,聽著她唱《妳的懷抱》和《回憶不能忘記》,我真的很難記起她唱《夕陽下我望著妳,流水般妳難過》時的樣子。不過,葉蓓還是很棒,因為她還會唱《很老的風在天上》。余呢?只記得他在壹次采訪中說:我沒有唱校園民謠,我是因為想吃飯才在做設計。“因為我要吃飯”,聽到這句話,我的鼻子酸酸的。雪崩,物是人非!或許,正如李碧華所說:“許多退休的演員又回來了。不要以為他們因為過不起幸福的生活,就不能放棄藝術。”對於校園歌手來說,很多人退役不是因為不喜歡校園民謠,而是因為承受不起理想至上的代價。

那天晚上我做了壹個夢,聽到了對余的采訪。夢見高和壹起唱《孩子》:“我想跑得快,我的心在焦慮中浮動,但我環顧四周,以為妳已白發蒼蒼。春天的花開在冬天的雪地上,風吹過。我們從未忘記他們,想與妳分享,但妳老了。孩子,孩子,我還是個孩子,孩子,我不是孩子了,請原諒我,不要告訴我,我原諒妳,但我最後還是哭了。”

我壹直不太願意接受某些媒體宣稱的“校園民謠時代的終結”。我在等自己上大學的時候純真年代能再來壹次。校園裏會有悲傷的歌手彈吉他,會有海子燒詩的紀念儀式。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希望不大。也許大學畢業後,我會對著即將離開的校門說:校園民謠的時代真的過去了。我想在那壹刻,我會聽到壹股強烈的黑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音,像午夜最後壹班地鐵飛馳而過。但我想我會深深的記得,那些歌者曾經是我生命花園裏燃燒的桃花,是我旅途驛站裏的春雪,是我青春夜空裏瞬間綻放又轉瞬即逝的美麗煙花。就像葉蓓的蒲公英:“從壹開始/我就站在這裏/在風中長大/沒有人經過/為了妳的壹句話/妳留下的舊地圖/我穿著這件衣服/我守著這座山/天黑了/星夜了/沒有雨的春天/沒有妳的飛逝的時光/我不怕路途遙遠/我不怕人群龐大/我想隨風落在妳身上。那些孤獨的年輕人就像蒲公英,站在山丘上,等待著我們心中那個純真的年代,等待著壹個無望的希望,等待著我們曾經擁有的壹份堅持。

我們最後壹首校園民謠,夕陽下我看著妳,流水下妳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