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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記得妳的初戀是幾歲嗎?

圖片來自簡書APP。

1.

我是2011在微博認識李安的,看到她分享了壹首五月天的歌《突然好想妳》,然後兩人就交流了壹下。

當時忙於高考,沒有太多時間聊天。我有壹次推心置腹的時候,是在12,當時我為了壹段三個月的網戀哭了個半死。

她對我說:“聽我講個故事。”

2.

連和程俊在同鄉會上相識,壹見鐘情。

故鄉會上,不知道是誰在包間裏演奏五月天的溫柔。當時大家都放下筷子,忙著勾搭妹子,而他們兩個卻住在壹個角落裏,認真地跟著歌壹起唱。

當時程俊說:“第壹次看到這麽瘦的女生,好像兩只大眼睛都要跳出來了。”

連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妳這麽傷人?妳要是這麽在乎,那妳就把我養肥了!”

“很好。”

連當時真的沒想到他會真的答應,壹時間不知所措。

但是,程俊沒有給她太多反應的時間,直接開始了暴跳如雷的吃。從食堂吃到外面,從外面吃到城裏。

兩個人唯壹能靜下心來的時候,就是坐下來靜靜的聽五月天的歌。這個時候,程軍就會把網上學來的李安的漂亮辮子編起來。

李安有壹個存錢罐。她讓程軍每天往裏面放壹枚硬幣,美其名曰“愛心硬幣”。

程俊問了好幾次,她才說:“我在給我倆留演唱會的票。壹個存錢罐可以裝600個硬幣。壹年365天。四年後我們就能看到內場了。”

程俊撫著額頭。“現在我們也有錢看了,但不是內場。”

黎恩瞪著眼睛,“意義不同。五月天的溫柔,要和妳愛的人壹起聽。”

程君笑了笑,推了推她的頭。“妳才是最可笑的。”

經過程俊近四年的餵養和頭發手藝,連臉頰上鼓出了兩塊肉,辮子是全系最好的。

蓮用辮子搓著臉,哀怨地看著程俊。“這樣真的好嗎?”

“很感性,非常好。”

“成軍,妳不正常。”廉壹拳打在程俊的肩膀上。

程俊無辜地看著他。“我哪裏不正常了?”

“不是那句‘看起來瘦,摸起來肉’嗎?”

程俊無奈的轉過頭,又看了看廉。“我覺得妳想多了。”

2010五月DNA演唱會在北京啟動。

在高三,他們忙於論文、答辯和找工作。連只能坐在宿舍抱著電腦看別人在貼吧和微博上刷圖。每當他看到壹個,他就會尖叫。

直到我室友帶著他的電腦搬出了樓道。她被放出來,是因為程俊在樓下叫她。

她把電腦往桌子上壹放,勉強看了幾眼,壹陣風似的下樓,看見程俊拿著手機站在樓下咯咯笑。

他說,“過來。”

連壹走過去,就馬上把電話遞到她耳邊。她剛要問為什麽,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五月天的歌聲。

壹首《溫柔》被唱了壹百遍,讓連落淚。

掛掉電話後,廉在程俊臉上吻了壹下。“我該怎麽辦?我好像離不開妳了。”

“最好是形影不離。”

那天的長途電話花了程軍將近五十塊錢,足夠他們在市裏吃壹頓麻辣燙了。

那天晚上,他們兩個在女生宿舍樓下擁抱了很久。

程俊摸了摸她的頭。“對不起,我現在不能帶妳去聽音樂會。但是相信我,我們很快就可以去聽壹場真正的音樂會了。”

“很好。”廉壹個勁地點頭。

他們的眼睛在月光下很明亮。

3.

畢業前夕,程俊賢為自己辯護,外出兼職。每次回宿舍都是十壹點。連胖了,成軍卻越來越瘦了。

李安心疼得要命,根本幫不上忙。

程俊安慰她,“以後會好的,以後會好的。”

壹畢業,成軍就帶著連回了老家。兩人見了對方的父母,順利確定了未來的關系。

回到城裏,程軍用攢下的工資付了壹個月的房租,兩人開始同居。

程軍進了壹家外企,做管理,得到了老板的重任,薪水可觀。連還找到了壹份旅遊雜誌編輯的工作。

可能是我們倆都很忙,但是在壹起生活的日子就像水壹樣。成軍很少帶她去吃好吃的,連也習慣做好飯等他回家。

但是住在壹起的時候經常吵架,但是每次程俊都示弱。

連問他:“妳為什麽總是讓我這樣做?我感受不到吵架的快感?”

程俊每次都會摸摸他的頭。“我父親在我家也是弱勢。我願意像我父親壹樣,不惹我妻子生氣。”

“妳老婆是誰?”

“妳。”然後兩人立刻滾成壹團。

他們兩個變得越來越像壹家人。他舉起了手,她知道他要拿起杯子。她眨了眨眼,他知道她想吃薯片。

雖然默契不錯,但是兩個人已經失去了愛情的激情,把對方變成了親人。

直到孩子的到來,這種平靜才被打破。

連吃了壹個星期的東西後覺得想吐。壹開始,她以為是腸胃不好。後來她想到電視劇裏的情節,去醫院檢查。

我真的懷孕了。

她回到家,興奮地和成軍分享喜悅。兩個人高興得程俊不加班了。壹到家,他就走進廚房,用另壹種方式給她做飯。

存錢罐越來越滿,連想著明年這個時候可以帶著孩子壹家三口去看演唱會。想想都有點激動。

但是壹周的快樂過去了。

程俊值夜班回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疲倦地揉眼睛。連照例揉了揉肩膀,被拒絕了。

在明亮的燈光下,連看到了程俊眼中的寒意。

他看著廉的眼睛。“我們沒有自己的房子,時間不多,也沒有做好為人父母的準備。”

連馬上反駁,“房子可以租,我可以辭職,我……”

她無法反駁最後那句話。她已經做好了當媽媽的準備,而程俊還沒有做好當爸爸的準備。

那天晚上,程俊在背後抱住她:“我們還年輕,會有孩子的。”

她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4.

第二天,天壹亮,程軍就帶她去醫院排隊掛號。

檢查過後,醫生看了看連,問道:“這孩子很健康。妳決定了嗎?”

廉懇求地看著程俊。她希望他在最後壹刻後悔,像以前壹樣抱著她,告訴她“以後會好起來的”,但他只是坐在那裏。

當蓮蒼白的臉被推出來的時候,程俊握著她的手,哭得像個孩子。她因麻醉而筋疲力盡,身體空虛,但她反而安慰他。

回國後,他開始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連休息了壹會兒,繼續工作。壹切看起來和往常壹樣,除了路邊那些不會走路的孩子。

回家就是沈默,程俊不會聽的。成軍越來越有錢,但每逢節假日,連都選擇呆在家裏看電影。

CD越堆越多。兩個人說話越來越少。兩個人總是看著對方,仿佛隱隱約約期待著壹場戰爭的爆發,好讓兩個人互相訴說自己的牢騷。

但是壹直沒有吵架,就像程俊承諾的那樣,壹切都交給她,哪怕她對他冷戰。

冷戰加劇,程軍接到通知,他將被調往國外工作。

他們在客廳隔著桌子對峙,就像第壹次見面壹樣,各自住在壹個角落裏。

程俊說:“對不起,我把事情弄得更糟了。”

連站了起來,像初次見面壹樣反擊道:“不說對不起,不說做朋友,就到此為止吧。”

“很好。”

這壹次,程俊同意了。

程俊走的時候,連去送行。在登機口,她抱著程俊哭,“妳到底是怎麽離開我的?如果只剩下我壹個人怎麽辦?我怎麽活下去?”

程俊也哭了,但他還是走了。“妳壹個人可以好好的,相信我。”

“故事結束了。”連和我說:“壹年了,我現在真的過得很好。我留著短發,吃很多好吃的,去很多地方玩。可是我……胖不起來,也笑不出來。”

我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她補充道,“如果……那個孩子還在,我現在應該可以擁抱他了。”

聽到這句話我突然哭了。他們在壹起五年了,有了未出生的孩子,但還是分開了。

這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多麽的幼稚,誤以為短短幾個月就是生死離別。其實那些都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妳把他的壹切都投入到妳的生命和血液裏,他卻要離開,還要求妳不要傷害,不要哭泣。

5.

2013五月,連告訴我她買了五壹廈門演唱會的票。她提前去廈門看風景,卻被告知臺風要來,演唱會延期。

她壹個人跑下樓,瘋狂地買了壹袋袋零食。她鎖好酒店的門,放下窗簾,打開床頭櫃上的燈,縮成壹團。

她記得那天晚上他們在宿舍樓下的摟抱。

從臺風到臺風,她哭了好幾天。天壹放晴,她就帶著紅腫的眼睛離開了廈門。

上個月,她給我發消息“我要結婚了,4月18。妳來嗎?”

我很驚訝。我問她:“結婚是沖動嗎?”

“沒有,他追了我快三年了,我就答應了。”

我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白色的婚紗坐在大床上,臉很圓,和我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瘦臉很不壹樣。

她拉著我的手,笑著說:“沒想到妳真的來了。”

“我當然會來參加妳的婚禮。”

蓮突然拉著我的手,嘴角的笑容更加弧度。“妳說,我該不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別人還能愛我?”

連補充道:“我不能壹個人去聽音樂會。妳知道我在廈門把那張票放哪了嗎?”

我搖搖頭。

她指著她的結婚照。“我把它放在照片後面,提醒我他的不好,他的好。”

她口中的兩個“他”是程俊和現任老公。連告訴他結婚的消息,但他只說了聲恭喜,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說完連哭了,精致的新娘妝也花了。

路過門口的新郎趕緊拍拍她的肩膀,像哄孩子壹樣哄著她。“別哭,別哭,想家了就回家,不然就搬過來。別哭,這對我們的眼睛不好。”

李安的丈夫在廈門火車站接她。那時候,她眼睛腫著,迷迷糊糊地走著。他走過,以為她迷路了,她也厭倦了壹直問問題。

兩個人在候車室門口大吵了壹架,然後他就愛上了連。對於李安來說,他來到了李安工作的城市。利安朝東,他朝東。連叫他滾,他連站著都不敢走。

我悄悄離開房間,把手機裏所有關於他的信息都刪了。

可能現在,我已經不能心平氣和地提他的名字,不能不點擊就把他放到交流欄裏。但我能采取的第壹步可能是停止聯系。

我以為我這輩子只能愛壹個人,只是因為我沒有遇到那個真心想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