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可貴,愛情更貴;
如果是自由,兩者都可以拋。"
在中國,大部分受過中學教育的人都會背這首詩,大家都知道這是偉大的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詩。億萬人知道壹位外國詩人的壹首詩,這是裴多菲和他的祖國莫大的榮幸。然而,有多少人知道,詩人和翻譯家都為這首詩的真諦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在中國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的艱難歲月裏,多少熱血男兒默默吟誦著這首詩,為祖國的獨立和自由奔赴戰場...
中國翻譯人員英勇犧牲。
每次回上海,我總要去瞻仰壹下魯迅墓和龍華烈士陵園,以表達對魯迅先生這位用我的血推薦《軒轅》的壹代文豪和為自由英勇犧牲的青年詩人白芒的深深敬意。也感謝他們影響了我壹生的作品。
裴多菲抱著千古恨,看不到祖國獨立解放;然而,誰能想到《自由與愛》的中文譯者竟然比作者還年輕。
60多年前,1931年2月7日深夜,在“監禁比罐頭食品還嚴”的中國,5名著名青年作家、左聯成員,與其他18名革命者壹起,被分成幾組,用手銬環環相扣,槍殺在上海龍華警備司令部的壹片荒地上。有些人被打了十槍,其中壹名受害者。
白芒,殷富,1909年出生於浙江象山縣農村,幼年喪父。他謙虛、沈默寡言,而且極其聰明。他九歲就能看小說,十三四歲就能寫詩。十八歲進入同濟大學,英語和德語都學得很好。兩年後退學,專心搞青年運動。他有兩個兄弟,但他們非常不同。他們是國民黨政府的官員。他因為參加棉紡廠罷工被出賣,被抓過幾次,被打得鼻青臉腫,或者被槍斃過幾次,但他沒有退縮,依然快樂。魯迅先生有壹段生動的記述:“我們第三次見面,我記得是在壹個大熱天,有人敲門。”我壹開門,白芒就來了,不過他穿著厚厚的棉袍,滿臉是汗,我倆都忍不住笑了。這時他告訴我,他是個革命者,剛被釋放,衣服和書都被沒收了。"
白芒在1928開始認真寫作,尤其是寫詩。這時他的思想更加深刻,技術也逐漸提高。同時,他寫了許多關於青年運動的文章。然而我感受到了神聖的獨角獸和諧的心跳,白芒深深地欽佩著裴多菲的詩歌和行為。1929年,他從德國翻譯了壹本奧地利人寫的《裴多菲傳》,他在這本傳記前面寫道:“這篇文字講的是壹個來自美麗的匈牙利的詩人和戰士。他的壹生充滿了天才的奮鬥、不幸、失意的愛情和勇敢的戰爭。”他曾把《自由,愛》這首詩翻譯成“愛比生命更珍貴,但為了自由,它應該被扔掉!”他把裴多菲寄給魯迅主編的《奔跑》雜誌,魯迅來信索要原文,在詩集前面,不方便郵寄。白芒親自把《佩托菲詩集》的德文版寄給了魯迅。直到1933,白芒犧牲兩年後,魯迅在寫紀念文章時,這樣評價白芒:“他曾經和我寫過壹封信,現在什麽也沒有找到。他壹定是在17號晚上把它全燒了。當時不知道還有白芒被抓。不過《佩托菲詩集》這本書是有的,已經翻過了。除了壹句“wahlspruch”(馬克西姆)旁邊用鋼筆寫的四行譯文,什麽也沒有。”
這是我們今天都知道的裴多菲的詩《自由與愛》的中譯本。是慷慨、豪氣、艾灸的傑作。沒有壹絲翻譯的痕跡,姿勢自然,就像壹首用中文寫的五行詩。白芒在1929或者更早的時候翻譯了這首詩,當時他才二十歲。這首詩正好表現了白芒獻身革命的崇高精神和感情。他曾讓妹妹把這首詩繡在枕頭上。在魯迅的建議下,白芒還翻譯了裴多菲的《黑面包》、《生死場》等八首詩,發表在《奔跑》第二卷第五冊。白芒等烈士已遇害60余年。這時,我不禁想起白芒寫的壹句著名的詩:
讓死者死去,
他們的血沒有白流,
讓我們不要悲傷或嘆息,
漫長的旅程就在前面。
先生的刀在尋找詩歌
魯迅先生對《自由,愛》這首詩的作者和譯者非常喜愛,對他們的詩和為國捐軀的事跡評價很高。
把裴多菲的作品介紹到中國,魯迅先生是第壹個。他親自為裴多菲寫傳記,翻譯裴多菲的詩,並在文章中多處引用裴多菲的話,稱他為“詩人和英雄”。早在1907年,魯迅就將裴多菲與英國的拜倫、雪萊、俄國的普希金、波蘭的美智子等偉大詩人並列,介紹給中國的讀者。魯迅先生寫了壹部幾千字的《裴多菲傳》,生動而準確地描述了這位作家的壹生,並指出這些詩人“決心反抗,指向行動”,“都是剛健不屈,真誠忠實,不諂媚他人,因循舊習,成為英雄,以此來振興自己的民族,使自己的國家比世界上其他地方都大”。
魯迅先生年輕時喜歡裴多菲的詩。他特地托壹家書店從德國購買了裴多菲的散文和詩歌的德文譯本,打算翻譯成中文。他認識白芒後,把自己珍藏多年的這兩本書由柔石親手送給白芒,送給壹個像年輕時壹樣愛著裴多菲的年輕人。這是壹個很好的書籍登陸。他還說,當他收到白芒翻譯的《裴多菲傳》時,喚起了他對青年時代的回憶。“因為他是我當時仰慕的詩人。滿清政府下的人被稱為抗俄皇帝的英雄也是理所當然的。”王先生親自翻譯了裴多菲的七首詩,稱他為“不羈的英雄”和“偉大的抒情詩人和匈牙利愛國者,為了祖國死在哥薩克士兵的矛尖上。”在過去的三十年裏,裴多菲是魯迅唯壹經常想起的外國詩人。只有裴多菲的詩被他翻譯過。
至於譯者白芒,魯迅與他有過直接接觸,並以書信形式交稿。幸運的是,白芒把《佩托菲的詩》這本書留給了魯迅,他被殺了好幾次,燒了信,但詩還是活了下來,而且因為魯迅寫了著名的《紀念遺忘》,我們還能讀到白芒的譯本,讓佩托菲成為中國讀者最熟悉的匈牙利詩人。
白芒等人被捕的那壹天,魯迅也被反對派追殺。那天晚上,他燒掉了朋友們的舊信,帶著妻子和孩子去了壹家客棧。對於這段經歷,王先生有過痛苦而憤慨的敘述,充滿了對被遺忘的朋友的深切悼念和對敵人的咬牙切齒:“半夜,我站在客棧的院子裏,周圍全是破爛,人們都在睡覺,甚至包括我的妻子和孩子。我心情沈重地感到,我失去了壹個好朋友,中國失去了壹個好青年,我在悲憤中平靜下來。然而,我已經從沈默中擡起頭來,編了這樣幾句話:
習慣了春天的長夜,妻子會在太陽穴上纏上絲綢。
夢裏依稀為母親落淚,城頭上王者旗變。
忍看同行成新鬼,怒尋小詩。
月色照如水不寫。
殘酷而軟弱的反動派,自從槍斃了白芒等革命者之後,就壹直封鎖消息。“左翼聯盟”的同誌們在極其困難的條件下,出版了紀念戰爭死難者的《哨兵》特刊,魯迅寫下了中國無產階級革命文學史的第壹頁。五年後,魯迅為白芒的詩《嬰兒塔》作序,稱贊“這是東方的微光,林中的呼嘯之箭,冬末的萌芽,行軍的第壹步,對前人的大愛,對破壞者的仇恨之碑。”
由於魯迅的傳播,裴多菲的詩《自由,愛》不脛而走,被人們傳誦。在國民黨統治的歲月裏,它鼓勵了許多年輕人充滿激情,奮起反抗,爭取自由。據說紅軍長征時,有人把這首詩寫在戰士的背上,互相朗誦,以鼓舞士氣。
除魯迅先生外,中國著名作家茅盾(即沈雁冰)先生也曾介紹和翻譯過裴多菲的事跡和詩歌。1923年,為紀念裴多菲誕辰100周年,茅盾先生在當年65438+10月出版的《小說月報》上發表了《紀念匈牙利愛國詩人裴百年》壹文,他將詩《自由,愛》翻譯成:
我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愛和自由。
為了愛情,可以放棄生命;
但為了自由,我會欣然放棄我的愛情。
茅盾先生比白芒早幾年從英文翻譯過來。解放後,由於中匈兩國的友好關系,裴多菲的詩歌在中國流傳更廣。1954年,我國著名翻譯家孫勇(1902-1983)翻譯的《裴多菲詩選》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多次重印。上世紀80年代,裴多菲的詩《我願做壹股洪流……》在熱門電影《人到中年》中被引用,在年輕人中引起了佩托菲愛情詩的熱潮。1983年底,上海人民藝術劇院還上演了壹部以“生命、愛情、自由”為主題,以白芒生命最後四年的英勇奮鬥和激情人生為題材的話劇,該劇也是根據裴多菲的詩改編的。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外國文學研究所和曾留學匈牙利的辛萬生不斷翻譯出版了裴多菲的詩集、選集、評論和散文集,並獲得了匈牙利文化部頒發的匈牙利文化獎。20世紀90年代中期,上海譯文出版社在匈牙利華人聯合會主席張曼新先生的支持下,出版了辛萬生先生翻譯的六卷本《佩特菲選集》,也為中匈兩國的文化交流做出了有益的貢獻。據統計,在中國,大部分受過高中教育的人都會背誦裴多菲的詩《愛,自由》,這首詩被譽為匈牙利大詩人裴多菲的壹首詩。有人曾經做過壹個測試,其中壹個問題是默默寫壹首外國人的詩。有人寫過雪萊,海涅,歌德,普希金等等,但是很多人都寫不完全。有壹半以上的人寫出了裴多菲的這首詩,這不能不說是詩人、中國翻譯家、魯迅先生的功勞。而壹個小國的壹首詩,能為億萬外國讀者所熟知,實在是裴多菲和他的祖國莫大的榮幸,詩人和翻譯家在九泉之下也應該感到欣慰。
尋找我們祖先的足跡
20世紀60年代,我在浙江上高中的時候,壹個叫周的紹興包打聽來教我們中文。白寸,舉止優雅,總是穿著藏青色的粗花呢制服。那時候我們男生大多崇拜數理化,成績比文科好。但這位心地善良、性情溫和的老師,帶著紹興口音,簡單的講解,講故事的課堂,讓我對語文的興趣大增,作文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記得他給我們看魯迅先生的壹篇《紀念遺忘》的時候,他對情話的解釋讓我懷疑他和魯迅有某種血緣關系,因為他倆都姓周,都是紹興人。我特別喜歡文中引用的裴多菲的詩和魯迅的《無題》。看了幾遍就能背下來,從此念念不忘。從那以後,我閱讀了孫勇先生翻譯的《佩托菲詩選》和其他匈牙利文學、歷史和地理方面的書籍。也許這是命運。1961的秋天,我考上了北京外國語大學,匈牙利語專業。從那時起,我就和佩托菲以及匈牙利結下了不解之緣。讓我特別高興的是,我可以用匈牙利語學習和欣賞佩托菲的原著,這大大增加了我的學習興趣。1962暑假期間,壹個偶然的機會,我在北外旁邊的龔偉村買了壹本《裴多菲詩選》,簡直是稀世珍寶。我從圖書館借了佩托菲的匈牙利語詩,抄在中文版旁邊,用中文和匈牙利語壹起讀。這時,我對壹些中文翻譯逐漸不滿,開始自己翻譯這些作品,來回翻譯了100多首。從65438到0967,我大學畢業分配到新華社工作後,把翻譯各種匈牙利作品作為業余愛好和寫作練習,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當時我的頂頭上司葛寶誌是最著名的翻譯家葛寶全的弟弟。我還認識了邢萬盛先生,從他那裏我了解了很多翻譯行業的酸甜苦辣,也增加了我對文學翻譯的興趣。在20世紀70年代後半期,隨著漫長的文化大革命的結束,我幾次去王府井的紅星胡同向孫勇先生請教。令我驚訝的是,這位自學成才、翻譯得很好的老權威,極其謙虛善良。高挑的身材,雪白的頭發,頗有學者風範。他說他是杭州人,我們也算是老鄉。孫勇先生懂世界語,翻譯過許多外國作品。他坦言不懂匈牙利語。《裴多菲詩選》由當時在北京大學學習的匈牙利學生和梅翻譯成中文,由他來加工潤色。他還提到,自己年輕的時候得到了魯迅先生的很多指點,魯迅先生寫的很多信都是極其珍貴的遺產。我們討論了許多問題,我冒犯地對壹些翻譯提出不同的看法。他很謙虛,說再版可以改。
這年年底,我以“溫心”為筆名,寫了《裴多菲——匈牙利的愛國者和詩人》壹文(即新華社文章),紀念裴多菲誕辰155周年,全文刊登在新華社。沒想到,人民日報幾乎用在1978 1上。我在布達佩斯工作時,孫勇先生在北京逝世,享年865438歲。失去了壹位好老師,我深感悲痛,他的很多教導都刻在了我的心裏。
尋找烈士的筆跡
1977新冬的壹天,北風裹著雪粒往人脖子裏塞。我騎著叮當響的自行車,從玄武門彎下腰來到阜成門大街。到了宮門,看到遠處壹座乳白色的建築。這是我壹直在找的魯迅博物館。
踏進大門,我穿過壹個滿是花草樹木的院子,來到展廳。我仰起頭,冷眉看著魯迅先生的青銅半身像,後面是毛主席贊美魯迅的金光閃閃的文字,心中升起由衷的敬佩。
在博物館裏,幾經打聽,我終於找到了壹位500多歲的女士,穿著北京婦女的普通服裝,穿著藍色上衣,留著短發。如果她沒有戴壹雙白邊眼睛,我真懷疑她能否回答我的問題。從她狐疑的眼神中,我猜她也很驚訝壹個年輕人怎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就在文革結束後。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找到白芒翻譯的裴多菲的詩《自由與愛》的原文。她聽了有點懵。她仔細聽了我的故事後,同意去找找,並告訴我過幾天再去。
在魯迅先生壹萬六千多冊藏書中,能找到這本書,實屬不易。過了幾天,我再找到她時,她尷尬地說,沒有,但是有壹點希望,可以去魯迅研究室看看。我又騎著自行車去了西皇城根北街。這被重復了幾次。有壹天,研究室的壹個中年人壹言不發的遞給我壹本書。我覺得我的心怦怦直跳。
這是壹本黃色紙的書,不厚。我不懂德語,但從標題上我馬上就能看出這是《裴多菲詩選》。我翻看了這本白芒哥哥從德國買回來的書,裏面有白芒的字跡,後來屬於魯迅先生。我仿佛感受到了這本書的分量和珍貴,這本書包含了先烈的熱血和偉人的情操。我似乎仍然能感覺到他們的手溫暖著我的心。拿著壹本書,我的手微微顫抖。翻到18頁,我很驚訝。旁邊壹句警句,德文左邊四行鋼筆寫的翻譯跳入我的眼簾:
生命是寶貴的,
愛情更貴;
如果是為了自由,
兩個都可以扔!
譯文沒有標點,沒有修改,壹氣呵成;字跡圓潤老練,是白芒的筆跡,也就是魯迅先生在《紀念遺忘》壹文中寫的壹首詩。這是我第壹次看到它。研究同誌說稿子還沒發表,不希望我隨意傳閱。我還看到德語是四行,但匈牙利語原文是六行。petofi在6月1823 65438+10月1日在佩斯寫下了這些詩,這壹天是他的24歲生日。他以這些詩為座右銘嗎?翻譯家白芒被國民黨殺害時年僅22歲。他在大約21歲的時候翻譯了這首詩。兩個不同年齡、不同民族的年輕人的思想、戰鬥、熱血、生命,凝固成了壹首絕唱!魯迅先生的文章和名氣,把這首詩刻在了中國億萬讀者的心裏。
我沈浸在這壹系列的回憶中。當他提醒我不能借這本書的時候,我終於在當時提了壹個很高的要求——復印壹份。他說他會向領導請示。由於他的真誠幫助,我得到了壹份副本,並壹直保存在我身邊。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裴多菲的壹些想法和比喻與中國人驚人地相似。比如1848三月下旬匈牙利革命爆發後,他寫了壹首歌《大海怒吼》。。。詩中把人民的革命力量比作咆哮的大海,把當時的統治者比作水上的小船。"咆哮的大海能折斷桅桿,撕破船帆,把船沈入地獄."他寫道:
壹個永恒的真理,用波浪寫在天空:
即使船在水野上,水在它下面,
但是,水永遠是主人。
這讓我想起唐太宗李世民在貞觀時告誡兒子權貴的壹句話:“船不如人,水不如李殊。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上世紀80年代初,我作為新華社布達佩斯分社的記者來到匈牙利工作。我有更多的機會去參觀裴多菲故居和博物館,與裴多菲研究專家交談,閱讀這類書籍。來這裏久了,認識了更多的匈牙利人,他們也經常對我為什麽要學匈牙利語這種小國語言感興趣。我坦率地談了我的經歷。1984年6月,匈牙利著名電視評論員舒加爾·安朵斯在與我交談後,對我的想法非常感興趣,並表示要采訪我。就這樣,我談到了在布達佩斯的晚間節目中,魯迅和白芒對裴多菲詩歌的介紹,讓更多的匈牙利觀眾了解。舒加爾讓我用毛筆寫中國詩《自由,愛》給他,他也在電視上介紹過。
1994年9月,匈牙利總統根茨·阿帕德即將訪華。我在國會大廈總統辦公室單獨采訪了他訪華的意義、目的和中匈關系。在此期間,我們還談到了文學和裴多菲的詩歌在中國的影響。他還說等他公務輕松了,我們再聊文學。根茨總統是壹位著名的作家。我讀過他的短篇小說集《石頭上的石頭》。20世紀80年代後半期,他是匈牙利作家協會主席。從那以後,他每年都會寄賀年卡,還熱情地寫上“親愛的朋友”等稱謂,讓我頗為感動。我想這主要是因為兩國的祖先和友好的人民為中匈兩國的文化交流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現在每當有人跟我聊詩歌,聊文化,聊自己在中國和匈牙利的經歷,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興趣。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壹直走下去。愛我所愛,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