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它,海洋-
卷起妳尖尖的松樹,
把妳的大松樹濺到地上。
在我們的巖石上
把妳的綠色傾註在我們身上,
用妳的杉樹池淹沒我們。
(李文俊譯)
希爾達·杜利特爾(美國)
希爾達·杜利特爾是公認的傑出的意象派詩人。1913年,在龐德的影響下,她開始以“H.D .意象派”的署名發表自己的詩作。她的早期詩歌《精致小巧,像雕塑壹樣清晰具體》(趙壹恒:《現代美國詩選》1985外國文學出版社)被視為典型的意象派作品。Oriad (1914)是最早也是最著名的歌曲之壹。“阿裏阿德”是古希臘神話中掌管群山的女神。詩人以此為詩題,說明她想把古希臘神話滲透到自己的詩歌中。借用古希臘神話是希爾達的壹貫風格,從海原(1916)到埃及的海倫(1961)。當然,神話的使用“並不表現出試圖通過回到古希臘來逃避現實”,而是“以神話的使用為媒介”,將“對現實的感知轉變為引人入勝的神話視角。”(邁克爾·金:《H.D .女人與詩人》1986緬因大學版)從字面上看,這首詩是寫詩人面對大海時看到的東西。他看到的似乎不是大海,而是蒼松起伏、碧波蕩漾的群山。因此,她稱海之為森林女神。這種“直觀印象”真的很新鮮,很獨特。更神奇的是用“疊翠松樹”比喻洶湧澎湃的海浪。全詩呈現了“海洋”這壹中心意象,如何理解這壹意象的內涵成為解讀這首詩的關鍵。詩中的“海洋”不是現實的海洋,也不是對松濤的比較,而是兩者的“意象疊加”,是“不同於兩者的新意象”。是詩人“在滾滾* * *”中看到海洋洶湧澎湃時的“感悟與情感”,即呼喚海洋的“理智與情感的瞬間情結”。讀者註意到了,詩中的“妳”和“我們”既有對立又有融合。作為“土地”的化身,召喚者稱海洋為“妳”,充分感知它的形狀(“塔尖”)、顏色(“綠色”)、運動(“卷起”)和沖擊(“濺起”和“傾瀉”),最後,在其淋漓的沈浸中回歸寂靜和寧靜(在這個過程中作為“杉樹”,“土地”也表現出了它的包容和穩定。這對矛盾的政黨在壹起可能意味著什麽?批評家經常把它與同性戀聯系在壹起。據說這首詩“介紹了弗洛伊德原理的應用”(《H.D .女人與詩人》);海浪及其運動象征著男人及其性攻擊,而土地及其泛濫象征著女人及其性感受。它可以被解讀為性經驗或性感覺的相關性,它表明“男人和女人看似相反的本質可以存在於壹個之中”(蘇珊·斯坦福·弗裏德曼:Psyche Regeneration,1981年印第安納大學版)。有人從詩人的經歷中理解這首詩,說詩中的場景來自詩人夏天度過童年的大西洋海岸和後來逗留的康沃爾海灘。“詩的基本主題是詩人自身的意識”,是“以希臘神話為隱喻表達最強烈的個人詩”。似乎不用停止談論理解這首六行詩,詩無以言表。更重要的是,通過理解這首詩,我們可以感受到意象詩的藝術獨創性。因為,“這首詩作為現實主義的高級表達,對藝術和詩歌的信仰產生了影響。”(以上引文見《心靈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