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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論賽——純文學和通俗文學哪個更有生命力?-材料

純文學

文學史是壹部矛盾運動的歷史,文學自律論和他律論在其中不斷爭論。“純文學”、“純藝術”、“純美學”都是藝術自主論中常用的概念。在20世紀中國文學理論史上,純文學是壹個非常流行的術語。按照匡新年等學者的推定,王國維“首先提出了‘純文學’的概念。”[1]

1905年,王國維在《論哲學家和藝術家的天職》壹文中首次使用了“純文學”:“……因此,中國沒有純粹的哲學,最完備的只有道德哲學和政治哲學。至於周、秦、宋時期的玄學,如果要鞏固道德哲學的根基,對玄學來說並沒有內在的趣味。它在形而上學中是自然的,但它依賴於美學、腎臟病學和認識論等冷漠而迫切的問題。轉到詩歌方面,詠史、緬懷過去、感古、送人的話題在詩壇裏琳瑯滿目,抒情敘事的作品壹個也拿不到。有藝術價值的,只寫自然之美。即使是戲曲小說的純文學,也往往是以懲罰和勸導為目的的,有純藝術目的的,不僅不諳世事,而且是貶義的。”[2]這裏不僅首次使用了純粹的文學術語,而且首次定義了術語的基本含義。所謂純文學,不同於道家“忠君愛國,勸善懲惡”的文學,而是有“純藝術”的目的或獨立的價值。純文學不是政治道德宣傳教育的手段和工具,而是具有獨立自足的審美價值。王國維說,“作家也是遊戲中的事業。”(《文學簡談》),“美的本質,壹句話:玩起來可愛,用不上的都已經是了。”"壹切事物的美都是形式美。"(古雅在美學中的地位)等等都是對“純文學”非功利的純審美性質的定義。這種非功利的純文學觀念顯然來自康德、席勒和叔本華的美學思想。

從歷史上看,“純文學”至少有三種既有聯系又有區別的用法:第壹種含義是現代獨立的文學學科概念,與古代的“文學”概念相對。最近,楊毅在談到“大文學觀”時也陳述了這個定義:中國古代的文學觀是“雜文學觀”,文史混雜,兼收並蓄;20世紀的文學觀接受了西方的影響,去雜提純,強化了文學的獨立價值和科學體系,采取了“純文學觀”。20世紀初,文學理論中出現了這壹獨立的文學學科概念。隨著獨立文學學科的建立,這種“純文學”概念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然而,隨著文化研究與當代學術研究的跨學科整合趨勢,人們將重新審視20世紀“純文學”的學科體系。楊毅從古代雜文學觀到20世紀純文學觀再到“大文學”觀的所謂學術轉型,說明學科獨立意義上的純文學概念仍有被利用的機會。

“純文學”概念的第二層含義是指與工具性文學觀相對的自律性審美文學觀。在現代文學理論中,純文學這個詞並不常見。人們常用“藝術”壹詞來表達審美自律的文學觀念。嚴復在《法與意註》中說:“我國最缺的,應該講,但還有時間講的,都是美術。老公藝人是什麽?凡能娛官耳目,而與情相連者,不必慮理。”[3]這裏的“藝術”概念是廣義的,優美的文學也屬於藝術的壹種..王國維很少提“純文學”,更多用的是“純藝術”。魯迅曾提到“純文學”,並將其歸入“美術”壹類:“就純文學而言,壹切美術的本質,都是使觀眾感到快樂。”[4]“藝術”這壹概念在世紀之交大量出現在文學理論中,這與以康德美學為核心的現代西方文學理論的傳入有直接關系。在西方,“藝術”壹詞原本包括所有的“技能”, 18世紀才產生了不同於實用技能的“藝術”概念。康德等現代美學家廣泛使用“美的藝術”壹詞來指代那些沒有實用功能的藝術作品,所以在受西方啟蒙美學影響的中國近現代文論中頻繁出現具有自律意義的“藝術”概念也就不足為奇了。

“純文學”是壹種“純藝術”。正如黃在《仿周漢魏文序》中所說:“若夫文學是今天的壹種藝術...這是壹門把文字變成自然的藝術。”但把純文學稱為純藝術有些混亂,也不方便,“最簡單的解釋是:作家是學術領域之外所言的總稱,但通常僅限於美國文學。”[5]因此,本世紀初的“純藝術”概念在20世紀20年代逐漸被“優美的散文”、“純詩”等詞匯和“為藝術而藝術”的口號所取代。"美國文學運動的最初目標是白話散文的純文學."[6]周作人在1921年開始倡導新文學的美國化寫作:“外國文學中有壹種所謂論文,大致可以分為兩類。1.批評是學術性的。第二,描寫的是藝術的,也叫優美的散文。敘事和抒情是有區別的,但是也有很多東西是兩者混合在壹起的...為什麽對待新文學的人不去嘗試壹下?”[7]似乎周作人、王力可國威都把抒情和敘事作為純文學或純文學的基本要素。王統照、朱湘等人把這種純文學的藝術散文稱為“純散文”,朱湘甚至認為中國的“純散文”已經出現在周作人的《我的花園》中。“美散文”或“純散文”不僅意味著與非藝術的議論文相區別,還強調自我表現,追求為藝術而藝術的審美。周作人非常反對道德文學,主張“為寫作而寫作”,文學無用論。從65438年到0926年,現代文學理論中出現了“純詩”的概念。創造社詩人穆在給郭沫若的壹封信中說:“我們要的是純粹的詩,我們要生活在詩的世界裏。我們要詩歌和散文的明確界限,我們要純詩的靈感。”[8]王認為,這種純詩的觀念可以“根治中國文壇審美薄弱、創作粗糙的弊病”。人們也翻譯和介紹了純詩理論,如埃德加·愛倫·坡的《純詩原則》,詹姆斯的《純詩》和布拉德利的《為詩而詩》。邵、梁、余耕虞、朱光潛等人進壹步闡發了詩歌的純文學立場,推動了現代詩歌的純文學運動。

從左翼文學運動的興起到“文藝為政治服務”觀念的確立,自律的純文學觀念逐漸被工具文學觀念所取代。直到20世紀80年代,純文學的概念才重新出現。從政治化的文學到人的文學,從外部研究到內部研究,從反映論到自我表達,從寫什麽到怎麽寫,從拒絕形式主義到承認形式實驗...當代文學理論再次確認了文學的自主性、獨立性和自足性。黃子平的所謂“回歸自我”、“自我生產力”理論,孫晉的“文學即無”理論,都從不同層面闡釋了文學的自律觀。文學是壹個獨立自足的世界,回歸自我的文學成為20世紀80年代純文學的典型表現。南帆在80年代準確地概括了“純文學”概念的含義:“與古典現實主義的敘事常規相比,再現社會歷史畫卷的傳統,特別是五六十年代的“戰歌”和“頌歌”傳統,人們提出了另壹種文學理想。人們想象有另壹種“純”文學,它更註重語言和形式本身的意義以及人物的內心世界——從而更像真正的“文學”[9]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純文學”的概念還產生了第三種意義,即與商業文化相對立的純文學概念。在嚴肅文學/通俗文學、精英文學/通俗文學、或先鋒文學/通俗文學的二元對立中,凸顯了“純文學”的審美文化立場。但“純文學”壹詞仍然很少出現在當代文論的詞匯體系中,而是頻繁出現在關於文學期刊如何在市場經濟中生存的討論中。是堅持純文學的品味和立場,還是為了適應生存而改頭換面?近年來,它已成為媒體關註的焦點。

2001,“純文學”這個概念才真正進入批評家的視野。《上海文學》2001第三期在“批評家俱樂部”專欄發表了李拓的《談純文學》,引發了壹場關於“純文學”的討論。李拓認為,20世紀80年代初出現的“純文學”概念,80年代末得到普遍贊同,90年代成為主流概念。但這十幾年來對文學寫作產生了不好的影響,現在是時候反思了。李拓明確表達了對純文學技術化、形式主義的不滿。“純文學”雖然在抵抗商業化對文學的侵蝕方面起到了壹定的作用,但並沒有介入正在進行的社會大變革。所謂的“個性化寫作”和“70年代寫作”進壹步將文學與社會割裂開來,造成了90年代大多數作家的視野狹隘。

隨後《上海文學》關於純文學的討論,呼應了李拓的批評。討論中有兩個基本觀點:壹個是對“純文學”缺乏幹預精神的批判伊雪的《開啟我們的文學觀念》認為“純文學”正從自律和自由逐漸走向死胡同;張虹《文學的權力與幹預》指出“純文學”的觀念已經從反叛走向保守,暴露了純文學的精神弱點;葛的《幹預:作為壹種純文學的信仰》認為五四純文學是有幹預的,但到了90年代,文學不再幹預人們的經驗世界,成為壹種不幹預的文學。韓少功的《善自知惡》,分析了“純文學”中“自我”的逃避。二是消除“純”與“不純”的二元對立。吳璇《文學的跨越》提出文學必須跨越啟蒙與非啟蒙、純粹與不純粹的對立,主張用跨越現實的“文學性”問題取代純粹與不純粹之爭。南帆把“純文學”視為“空洞的觀念”。在他看來,“純文學”概念的出現起初是有益的,但“很快失去了勢頭,產生了保守主義”。這個概念似乎預設了文學某種不變的固定性質,所以可能會鎖住文學,鎖住文學與歷史之間的很多通道。在文化研究繁榮的背景下,文學界有壹個疑問:“文學”本身去了哪裏?文學還存在嗎?我們還在學“文學”嗎?但這種懷疑是本質主義,可能會使人的視野變得狹隘、封閉,因此需要把文學研究從“純文學”概念的束縛中解放出來,走向更加開放的文學研究。

純文學作家殘雪站出來為“純文學”辯護。她認為:“自始至終,他們都在尋找不變的、最基本的東西,像天空,像食物,像海洋,為人性(首先是自我)的完善而默默努力。這樣的作家寫的作品叫純文學。.....純文學是小眾文學,需要壹群敬業的、精力充沛的批評家來引導讀者。因為純文學所涉及的問題是關於靈魂的大問題,對純文學的冷漠就是對靈魂的冷漠,必然導致精神的崩潰和消亡。”[10]她從80年代開始就堅守純文學的立場,願意永遠在這個小隊列裏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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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文學是壹種側重於表達內心體驗和內心感受的文學載體。它是對客觀社會生活或自然圖景的再現,往往反映或融入主觀感受的表達。它以發自作者內心深處的真情實感打動讀者。這種風格壹定是真誠的、真摯的,在畫出世界的同時,也把自己的心交給了讀者,並在此基礎上充分強調了與之密不可分的思維內涵。成熟的激情必然會引發深刻而浩瀚的思考。、

通俗文學主要是指以娛樂消遣為主,追求市場化,迎合大眾口味的創作。大眾性、娛樂性和機械性是其主要特點。比如武俠,言情,騎士,偵探,警匪。通俗文學也是講藝術的,不可能把通俗和藝術分開,好像壹旦通俗了,就不需要藝術了。

純文學小說和莫泊森5000字以內的短篇小說都在5000字以內。馬克·吐溫的短篇小說也在5000篇以內,其他作家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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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這個話題之前,有必要提壹下中國人的貴族等級觀念。在奴隸時代和封建時代,東西方制度各有不同,但都貫徹著嚴格的等級觀念和強烈的貴族血統意識。相反,在這方面,我們中國人壹向不屑壹顧。我們的祖先講儒家王權、忠孝、仁、義、禮、智、信的正統,卻信奉“王侯將相寧有種子”、“天子寧有種子”的思想...諸如此類。

不僅被統治者如此,統治階級也是如此。漢代以前,貴族至少享有名義上的特權,但也享有政治和經濟特權。但自漢代以來,尤其是魏晉六朝,最遲至隋唐,貴族逐漸被邊緣化。即使他在血統上仍然是貴族,但他在政治上不再享有特權。有“皇帝面前人人平等”(雖然不是絕對平等),但終於有了科舉,給了平民壹個改變命運的途徑,造反,實現了“明年皇帝輪流來我家”的野心。不像日本,無論朝代如何變遷,天皇陛下都是永恒的!

但在文學藝術上卻是絕對令人驚訝的例外,長期以來,通俗文學與高雅文學、嚴肅作品與娛樂作品之間存在著鴻溝,這是封建貴族制度不嚴格,印度種姓制度依然嚴格!、

在這裏,我想講壹個很搞笑的故事:鄧友梅訪問法國時,有人問他,“妳在中國最喜歡的法國作家是誰?”?”鄧友梅接著回答,“巴爾紮克!”因為他覺得只要把這個連恩格斯都稱贊的“偉人”擡出來,就無比牛逼了。結果當人們回答“巴爾紮克是我們的通俗小說家。”,立刻臉紅了,因為他覺得人們可能會看不起他。後來才知道,別人並沒有看不起他。其實當別人把大多數人喜歡的作品列為“通俗小說”的時候,我的臉立馬就亮了。可見,通俗與高雅的區別,在壹些中國學者看來是多麽的在意。

古人,妳讀書講四書五經,唐詩政治論高雅,宋詞元曲小說低俗。科舉之策是正統之道,娛樂之作只為粗通文字的貨郎小卒,不可入內!

就這樣,壹直到五四運動,壹場像暴風雨壹樣的革命洗禮。打破這些偏見。從此,很多庸俗的東西,包括《紅樓夢》等小說,終於被經典化、精致化了。通俗文學和純文學不再是評判文章的標準。

然而百足蟲死而不僵。就像幾千年的封建習俗不是幾十年就能掃除的。文學中的這些偏見不可能壹勞永逸地化為烏有。雖然壹些古代戲曲、小說等通俗文學得到了平反,但不能不正視現當代通俗文學不如純文學的事實。因此,新文學中的壹些左翼圈子痛斥武俠小說是宣揚消極頹廢思想的玄幻文學,指責言情小說是不上進、談戀愛的情侶蝴蝶派...

新中國成立後,雖然改善和大力發展了文藝事業,但通俗文學據說已經納入計劃生產軌道,很多革命文學的紅色經典其實都是通俗小說。但是武俠言情小說的仇恨竟然莫名其妙,被文化部的命令封殺了。戰後很長壹段時間,中國大陸的武俠文學已經絕跡甚至絕跡。不過好在港臺省並不在這種極左的文學政策管轄之下。好在中國大陸有壹些傳統文化深厚、熱愛武俠的人移居港臺,讓武俠這種最具中國民族特色的文學得以保存火種,並以燎原之勢蓬勃發展。

文革後政策松綁,文化市場開放,港臺武俠文學自然解禁。於是金庸等人借著影視的東風,利用文革時期娛樂文學的貧瘠和大眾需求的旺盛之間的矛盾,迅速占領了市場,占領了讀者的心。大量讀者的廣泛喜愛和專家學者的關註。於是,以嚴家炎、陳平原、北京大學教授錢理群為首的現代文學研究者們,在自己學生的影響下,也加入了武俠迷的群體,給予他們很高的評價,甚至投入時間進行研究。甚至稱之為文學革命,說它達到了純文學的高度。

但通俗武俠既是低俗之作又是壞書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在金庸熱不斷升華的同時,澆金熱也在升溫。以1994的嚴烈山、1999的王朔、2005年的田蔔的入選為導火索,引發了壹系列關於金庸和武俠小說價值地位的爭論,至今沒有結果。當然,在壹般讀者中是有不少支持的,但在學院派和絕大多數自命清高的作家中,反對者也不少,甚至形成了壹股“圍剿”(孔)之勢。

這是壹件讓人感到不解、不解、正常的事情。如果不了解,就以所選教材《八條龍》為例。不說別的,就拿大家詬病的武俠小說中“殺人滅口”“血腥悲壯”的內容來說。至少,比“魯提治重拳鎮關西”幹凈多了。後者不僅流了血,還死了,而前者既沒流多少血,也沒死。不管喬峰贏了還是沒贏。為什麽,被選上的時候,過程特別謹慎,開了幾次研討會;結果是網絡粉絲混戰,爭議無數。其實,在金庸武俠之爭中,反對者的偏見和成見很強,也就不足為奇了。

在專家學者等學術流派中,當然不足為奇。但奇怪的是,在壹般讀者中,尤其是武俠讀者中,也有人持通俗不如低俗的觀點。當然,大家都是帶著娛樂的心情看武俠的。但是被娛樂之後,按理說他們應該更投入,有壹個好的心態去理解作品本身。

在清楚了解武術的優點後,當然也可以認識到它的缺陷,提出批評。甚至認為武俠不如其他純文學的觀點也很正常,但也應該基於學術原則和文學規律!然而讓我失望的是,所謂武俠境界不高的原因,竟然是“只是通俗文學”。更讓我失望的是,這個理論的基本原理還是有很大市場的。

對此,我想問問持這種論調的人:不知妳們是否不知道,誕生了20世紀中國最通俗形象的《阿q正傳》,其實是魯迅先生為回應壹篇輕松專欄的稿子而寫的?這個專欄其實很受歡迎!不知大家是否不知道法國的雨果、巴爾紮克、大仲馬等作品,英國的狄更斯、柯南道爾等作品其實都是通俗文學?妳忘了中國四大古典小說,宋詞,元曲京劇等被列為“國粹”的東西,其實在剛誕生的時候都是很流行的東西?

再回頭看,近代壹些所謂嚴肅正統的文學期刊如《十月》《收獲》上發表的作品,真的超越了《故事會》《古今傳奇》上發表的作品嗎?那些雜誌辦了這麽多年,但是被淘汰之後,精品依然所剩無幾。有時候,我在《收獲》裏讀到壹篇關於《波茨坦公告》誕生的報告文學。其實這樣的報告文學在《古今傳奇》之類的雜誌上是很常見的。

男女之間曖昧的愛情,孩子的不適,有些東西壹直為人詬病。不過我感覺這種事情在《廢都》《塵埃落定》等作品中出現的次數比較多,還有很多“茅侃侃文學獎”,壹直都是以愛情為題材的武俠小說。

當然,我之所以列了這麽多,並不是我挺通俗文學,輕純文學。我只想說清楚,通俗文學和純文學應該是平起平坐的。雖然不能說純文學壹定比通俗文學好,但也不能說通俗文學壹定不如純文學好。兩者是有區別的,但好與壞不能以“俗”與“雅”來決定。

就像歷史上“出身於地主就壹定是壞人”的觀念是錯誤的,文學上“出身於通俗武俠小說就壹定是低俗”的觀念也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