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雍正的扮演者唐國強請來了壹位退休的“莎士比亞戲劇王子”,扮演他父親“康熙壹角”。
這位“莎士比亞王子”就是年過六旬的焦晃。
這並不是焦晃第壹次出現在影視作品中,但卻是他第壹次真正在戲劇影視領域走紅,落在無數粉絲的心上。
這幾句話是對焦黃飾演的康熙皇帝的最高評價。
壹個演員被觀眾認識應該是幾歲?
“趁早出名”似乎不適用於某些老戲骨。
早年的老戲骨大多出身於話劇舞臺,誤入影視圈似乎是壹種宿命。
比如出生在戰爭年代,也是話劇領軍人物的朱旭,54歲開始拍電影,成名。
而焦晃雖然早年偶爾涉足影視,但真正成名是在60多歲,比朱旭晚了幾年。
在焦晃的作品中,出現過兩次斷腸的感慨:
壹是80歲參加《北平無戰事》的拍攝,使用配音。因為制作組事先沒有和他商量,他知道自己會“震驚和心碎”。
相比當下“數字演員”的網絡表現,焦黃的“心痛”和認真顯得尤為珍貴。
二是他和同學努力排練了兩年的畢業作品《欽差大臣》,因為特殊原因拍攝;
那是壹個非常特殊的時代,新中國的壹切都處於探索期。
中蘇關系從最初的相互援助逐漸走向緊張,甚至緊張。
所以文藝界受到了不小的波動。
焦晃老師的《欽差大臣》就是這個時期的犧牲品。
這是2009年電視劇《欽差大臣》中的壹個場景。
這部延遲了50年的畢業劇終於在國家大劇院上映了。
再次演出《欽差大臣》時,焦晃先生已不再是原著中23歲左右的年輕人,而是壹位年過古稀的“老人”。
壹米多高的窗臺上,彩排時,同劇演員幾次勸焦黃老師:“沒必要真的上去。”
但他不僅壹遍又壹遍地跟著彩排上去跳舞,壹點也不想偷懶,也不喜歡壹點敷衍的怠慢。
焦晃出生在戰火紛飛的年代,跟隨父母壹路南下,在重慶登陸。
他童年時是個嚴肅的孩子。
20世紀三四十年代是中國文壇和戲劇界的黃金時代。
在重慶這個彈丸之地,聚集了無數的戲劇大師和演藝圈大腕。
其中有陳和宋智。
陳的《不撒尿》和宋智的《鄉村第壹》不經意間落入年僅8歲的焦晃眼中,他對戲劇的熱愛深藏於心。
只有壹次激活。
尤其是《國家至上》,他深深記得當時舞臺很簡陋,但觀眾很活躍。男主角張瑞芳紮著大辮子,壹開場就壹路打拳。
當時焦晃加入了重慶的壹所小學,學校還組織了壹個話劇。老師很欣賞他的帥氣,看他普通話還可以。他被推薦為壹出戲的主角。
但是,他不認識所有的字,拿著劇本檢查臺詞,硬生生把《原諒她》讀成了《原北京姑娘》
壹陣笑聲過後,他在演戲之初所經歷的美好,讓他久久難忘。
但這並沒有完全激發他對戲劇的熱愛。
直到焦晃壹家再次搬家,登陸上海,焦晃心中的戲劇種子才生根發芽。
那時候焦黃還是北京片。他英俊的外表和口音與眾不同,這使他脫穎而出。
在壹次課文朗誦中,焦晃看不懂上海話,就用了北京話。沒想到,他贏得滿堂彩。
焦晃這壹刻才真正明白,美是會傳染的。
對美的追求成了他壹生的心願。
這次朗誦後,焦晃被挖到學校話劇社演話劇。所謂風格不分,除了在戲劇方面,他開始追求壹些東西,對體育也不太得意。
此時,他已經明確了自己未來的方向。
1955,上海戲劇學院(以下簡稱上戲)啟動招生。同年,它招生三次,但從屏幕上選出來的只有18人。
準備好了的焦晃就是其中之壹。
他做了哪些準備?
壹是多讀書,二是努力鍛煉,保證自己的身體形象。當然,妳可能要時不時地和妳父親爭論妳的藝術選擇。
焦晃的父親焦舒凡畢業於燕京大學,師從著名教育家司徒雷登。他自然對獨子的未來有很多希望和期待。
他壹直覺得文藝界太動蕩,有事可做,所以壹直拿文藝界當刀使,所以希望他能考理工科。
但焦黃脾氣倔,對自己也有清醒的認識,知道自己是個偏激的感情型人物,數理化真的學不好。
那就簡單點,堅持入戲。
焦黃是幸運的。
作為上戲1959的大壹新生,就在他剛入學的時候,列寧格勒戲劇學院表演系的壹位教授正帶著她的行李漂洋過海,來到上戲進行為期兩年的講座課程。
這位被中國人稱為“俄羅斯中國藝術家之母”的教授叫康士坦丁·諾夫娜?列普科夫·斯卡婭是影響焦晃戲劇觀的啟蒙者。
作為壹個來講學的蘇聯老大哥的人,旁聽歌劇自然很重視。
本來學校打算讓列普科夫斯卡婭上教師培訓班,但她說可以多上壹節本科課。
於是,幸運的焦黃成了她的學生。
第壹節課,列普科夫斯卡婭采用了實用的即興教學法,為他們接受表演教學打開了壹個新的天地。
列普科夫斯卡婭壹上來,就安排她的學生在木工房搬道具。壹堆三角形、正方形等形狀的木頭,成了他們師生之間的禮物。
面對著壹雙雙稚嫩、純真的眼睛,列普科夫斯卡婭嚴肅地說道:
那幾天大概是焦黃最舒服的幾年。
他們經常早上睜眼,處於“即席發揮”的狀態。
學生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的任何動作,都可能成為他們表演的片段。
也正是列普科夫斯卡婭兩年的授課,焦晃和所有學員的反應能力、適應能力甚至想象力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鍛煉和提高。
1957年,焦黃開始在真正排演過的戲《無事生非》裏演龍套。
次年,著名導演謝晉來了。
為他的新片《暴風雨中的短篇故事》選角。
焦晃被選中在這部電影的第三個短篇《春田》中飾演金浩壹角,並首次出演電影。
1959年,焦晃辛辛苦苦準備排演了兩年果戈理的《欽差大臣》,因特殊原因被殺害。
在最好的年紀,去演最適合的角色,不得不說焦晃選戲的眼光也很獨到。
然而,這部作品終究沒能成為他的畢業代表作。
畢業後,焦晃被分配到青年話劇團。
和大多數演員壹樣,跑龍套是他們必經的過程。
但焦晃比其他人幸運壹點,因為在他跑龍套的那幾年,有壹個誌同道合、意氣相投的陳小姐陪著。
然而愛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婚後不久,在他們深情牽手之前,持續了十年的“運動”突然來了。
不得不說,焦晃的父親,的確是有遠見的。
在文藝界工作,確實比“理工科”更有壹點被批判的風險。
焦晃被迫下鄉當知青。上山下鄉前,他不能* * *老婆闖禍,揚長而去,留下焦黃壹個人。
至於那十年,其實我們很難想象應該是什麽樣子。只有部分視頻記錄和文學描述能讓我們壹窺究竟。
那十年文藝界的動蕩有多大?
著名導演陳凱歌曾在自傳《少年凱歌》中描述兩個人的命運:
知青的生活有多苦?
在他的自傳中,陳凱歌也做了具體的描述,甚至從文字中,我們就能感受到蝕骨的可怕和慘烈。
那十年,焦晃遠離舞臺,遠離演藝圈。
但是列普科夫斯卡婭教授的即興表演,他壹直沒有忘記。反而因為在農村的枯燥生涯,壹直沈浸在自己的“內心表現”中,越來越張揚。
豐富的想象力也讓他在心裏構思了壹段獨白。
或許,這也是壹個下鄉知青找樂子的必經之路。
那時候,焦黃遇到了他的第二段愛情,周小姐的出現溫暖了他心中的悲傷,但很快,她的離去給焦黃帶來了難以承受的負擔。
那些年,他有沒有經常想起那十年裏那些受苦的藝人?妳是否也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要不是母親的親自陪伴,兒子的聽話懂事,焦晃大概早就走不出來了。
幸好他出來了。
“運動”十年,年近40的焦晃重返舞臺。
但此時,距離他退役只剩下15年。
乍壹看,非常長的時間對於壹個對戲劇有著無限熱愛的人來說是不夠的。
沒有愛情和事業,從頭再來的焦黃壹頭紮進了話劇舞臺。
時間很快來到1984。
今年,焦黃的好朋友胡為民執導了壹部莎士比亞的著名悲劇《安東尼與克婁巴特拉》,男主角和焦黃,但女主很難做出選擇。
情急之下,胡為民打電話給剛從戲劇專業畢業留校不久的年輕教師李媛媛,讓他來挽回局面。
焦晃和李媛媛的愛情也開始了。
這部戲劇已經排練了六個星期。
在這六個星期裏,充滿青春活力的焦晃和李媛媛朝夕相處。李媛媛對戲劇表演心無旁騖,全身心投入,對待戲劇認真嚴謹,又不失創作的藝術魅力,讓焦黃先生傾倒。
然而,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終究在女方父母的介入下無果而終。
李媛媛在41歲時病逝,給焦晃留下了壹生的傷痛。
焦煌老師曾說:這是深深藏在心底的永恒情懷。與聯袂主演的話劇《安》是我壹生中最重要的壹次舞臺演出。
這是焦晃老師第三次戀愛失敗。相對於他越來越好的戲劇事業,這次戀愛失敗似乎成了平衡他坎坷人生的壹道坎。
《安東尼與克婁巴特拉》上映後,整個上海灘都轟動了,“莎士比亞王子”的稱號就是這麽來的。
之後又陸續排練了更多的戲劇作品,並在1992退役前成功把自己磨練成戲劇大師。
這個時候,影視圈開始註意到這位退休的戲劇大師。
在參與了多次電影演出後,這才是1997年雍正王朝的“康熙本溪”,而在這壹年,焦黃老師終於獲得了之前幾十年應有的所有榮譽。
後來,焦晃老師被貼上了“皇帝專員”的標簽。除了康熙,他還承擔了很多“皇帝”的角色。
作為皇帝,外表不凡,不怒自威,情感細節到位。這些都不是壹天建成的。
角色畢竟是個紙人,演員和角色之間的距離總是需要我們花時間去了解,去接近,去感受。
舉個簡單的例子,在最近熱播的電視劇《流言中的陳倩倩》中,陳曉乾因為自己寫的劇本中不合理的距離感而被韓國影帝嫌棄,同時又冷冷的進入了自己塑造的角色。
真切感受到這個角色的魅力和陳倩倩身上有血有肉的情感變化。
焦晃對角色的理解也不過如此。他每接到壹個劇本,光是伏案工作就要幾個星期。
重新整理劇本,做很多筆記,人物性格是什麽,做什麽,為什麽做,怎麽說,節奏如何。每壹點,他都要挑毛病。
甚至他不惜重寫劇本,不遺余力地試圖把自己“成長”成壹個角色,在生活中樹立壹個角色。
和很多老演員老了就掉下神壇不同,焦晃先生這輩子從來不接戲,除了演戲之外的任何廣告,他都不要錢,不要名。
只是想進入創作過程:我不想賺那麽多錢,沒用的。
第三任妻子陳曉麗的無條件支持,讓他在表演上更加任性。
2015組委會在第九屆中國金獅獎頒獎典禮上,將最高獎項“終身榮譽獎”授予年近八旬的焦煌。
對他來說,名利只是過眼雲煙。50多年的戲劇生活,他堅持自己是戲劇圈的人,不是娛樂圈的人。
有壹次,壹個90後影迷給他寫了壹首詩,完美地描述了他的人生:
“看那老頭/在舞臺上蕩了五十多年/瘦得只剩壹出戲了/喲呵……”
焦煌老師的壹生坎坷卻幸運,執著而認真。他的戲劇人生就像壹杯綠茶,妳得慢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