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莎士比亞擅長詩歌創作,卻被他的戲劇成就掩蓋了。這是因為詩劇的某些部分在詩歌形式上不如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那樣嚴謹,在節奏上也不如十四行詩那樣清晰,從欣賞的角度不容易把它們從情節中分離出來當作詩歌來看待。然而,構成莎士比亞詩歌和戲劇的壹些段落,卻受到作家情感激蕩和戲劇中人物命運的驅使,使作家以無比的深情和澎湃的心樂,流出了來自生活的真摯思考。相比較而言,這些鑲嵌在詩劇中的珍珠,更容易被鑄造成羈絆更少的純詩。這部分詩歌應該算是莎士比亞詩歌創作中最精華的部分,是莎士比亞詩歌創作中藝術價值和社會價值結合得最完美的部分,應該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
然而,構成莎士比亞詩劇的壹些詩歌(即本書中稱為抒情詩的章節)卻像是粗糙的玉石。翡翠需要壹個從粗糙到清晰的過程,才能顯示出其精致、晶瑩、明亮的品質。這個挖掘過程將不僅僅是壹個簡單的識別問題,更重要的是用什麽樣的合適的形式把它們剝離出來。起初,我們習慣用循序漸進的方式來表達這些詩歌。這種方式的好處是可以充分展現這些詩歌的節奏和所傳達的強烈情感的脈絡。但階梯式的詩體在20世紀初才出現,與16年末07年初流行的莎士比亞十四行詩詩體相差甚遠。而且,按部就班的詩歌形式往往對每首詩的分解過於細致,使得壹首詩在長度上不斷延伸和變寬,無形中增加了讀者的負擔。猶豫再三,我終於下定決心放棄階梯式的詩歌形式。
目前采用的詩歌形式接近自由詩。當然,由於種種限制,與自由詩的真實品格也有相當大的差距。首先,這個安排是基於朱生豪的翻譯。由於譯文形式的千篇壹律和演出過程中不得擅自修改的原則,我們能做的只有選詩和處理節奏。其次,由於情節本身的制約,選詩時所表達的情感無法建立在情節本身的基礎上,所以難免出現詩詞參差不齊,韻腳不壹致的情況。第三,莎士比亞生活在壹個十四行詩盛行的時代,所以當他形成壹些詩歌時,他不能不顯示他習慣的十四行詩風格的痕跡。另外,朱生豪在翻譯過程中也有刻意追求十四行詩的傾向,也就是說,朱生豪的翻譯本身也是自由詩和十四行詩的混合體。盡管如此,我們相信,由於這些詩歌深刻的思想內容,它們將像電光石火壹樣照亮和迷住讀者,詩歌本身的形式局限性將被置於次要地位。
莎士比亞抒情詩的選擇應以莎士比亞戲劇及其詩歌的復譯為基礎,尤其是在仔細觀察抒情詩之後。然而,由於莎士比亞創作內容的深刻性和語言的豐富性,要進行新的翻譯並非易事。朱生豪譯本出版以來,影響深遠。所以,我們是帶著這樣的焦慮來開展這項工作的。由於我們對莎士比亞詩劇和十四行詩的獨特理解,所有選詩均出自莎士比亞詩劇。為了把握詩歌的內容,我們在整理的過程中為每首詩都做了壹個詩名。我希望莎士比亞的這些抒情詩能脫離情節本身,成為獨立的個體,並能使這些詩歌具有更廣泛的意義。所以改了壹些字。其中壹些變化在註釋中有所解釋,而另壹些則沒有。熟悉莎士比亞戲劇的讀者以為壹眼就能看穿。為此,請讀者評論選詩過程中是否仍有石頭混雜,是否仍有傷玉的情況。此外,由於系列確定的規模,我們只從莎士比亞的戲劇中選取了幾首詩,或者只是選取了莎士比亞的幾首抒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