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
翅膀歸鳥,清晨去林中;
遠則八桌,近則雲。
風不和,翻檁問心。
古拙唱著,風景遮蔽了清吟。
其次:
翼翼歸鳥,載項而飛。
雖然我不想遊泳,但我看到林青翼。
遇雲則歸。
遠方真誠閑適,性愛無窮。
第三:
羽翼重歸鳥,徜徉林中。
妳認為妳已經迷失了方向,並且對妳的舊家感到滿意嗎?
雖然沒有以前的戀人,但是聲音很和諧。
傍晚空氣清朗,悠然自得。
第四:
羽翼歸鳥,羽毛寒。
不去森林裏遊泳,就會被蘇澤森盯上。
晨風沁人心脾,好聲音交。
我已經付錢給史了,而且我已經付過了!
陶淵明與鳥
魏晉時期是壹個光彩照人的自然面貌和貧乏的時代。魏晉人對外發現自然,對內發現深情。他們熱愛自然,把自己的感情寄至山川。著名的蘭亭之旅和金谷宴之旅,千古風流。尤其是山水田園詩派,就發源於這壹時期。陶淵明是得天獨厚的“天生尤物”,六朝的奇葩子。他對自然的追求,對自然的理解,真的是走在了時代的前列。袁明的人格、詩歌主題、詩歌理論和藝術風格都表現出對自然的追求。自然與自由相關,元末魏晉士人對自然的渴望實際上代表了他們對身體自由和精神自由的雙重渴望。這種欲望在漢代經學統治相對寬松之後變得尤為突出。同樣值得註意的是,袁明對自然的追求與鳥類密切相關。與馮諼的盛行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魏晉詩歌中鳥意象的比例顯著增加。這絕不是壹個偶然的現象,應該說它有其深刻的時代內涵。
鳥是具有壹定象征意義的物體,其象征內涵是長期積累的。《易經》卦中有鳥,如中伏、伊名、漸和小果。這裏的鳥壹般象征著忠貞自制,逃離黑暗的感情。《詩經》中的鳥意象更是數不勝數。“關關之鴿在河洲”,象征自由和諧;“過黃鳥止於棘”暗示不恰當。此外,《莊子》和《逍遙遊》中的大鵬是崇高理想的象征。先民視野中的鳥,開啟了後世詩歌中鳥的“原型意象”,可以概括為兩類:壹類是追求宏大境界,是奮鬥後的自由;壹種是選擇撤退,這是疏遠主流群體的個體自由。陶詩歌中的兩種鳥的原型意象,可視為其生命轉型的標誌。袁明思想的轉變可以和鳥意象相壹致。
壹、元末明初的功業追求與鳥意象
六朝社會最大的特點是宗族和家族地位。沒有壹個人能超越社會時代帶來的局限。陶淵明生活在這樣的社會氛圍中,不可避免地受到家族觀念的影響。陶淵明的曾祖父陶侃是東晉開國元勛。他是傅的官員,他被任命為長沙公爵。他的功績僅次於王導。歷史學家將陶與王相提並論,並將他與周公和相提並論,周公和在周朝與皇室壹起統治陜西。他說:“陶石行(闞)以三州之行為基,外則安;王茂宏(導演)是分陜西之計,江東可立。”【1】也有說陶侃“希望分陜西,有理。”[2]元明的祖父陶茂是武昌太守,父親陶藝是安城太守,官至已歷三世。如果按照第三次做官的傳統,就不可能真的無知。研究朱元明的詩歌,可見他對家史的自豪。在《天命之子》這首詩中,詩人首先緬懷了祖先的光輝歷史:“我為祖先長命,自湯濤以來。歷盡滄桑的李炎余斌。禦龍勤於夏,而魏。蔣木木司徒,爵民興”;他還高度贊揚了曾祖父陶侃的功績和人格:“義訓義德,長沙人,桓桓人。天子為我,專為南方。工作完了,我就辭職,不撒嬌。什麽叫心近?”再比如,在《致長沙公》壹詩中,他把自己的家族稱為“淩族”,以長沙公為榮,稱之為“真族之光”。詩中說:“在穆棱氏族,是允許建廟的。齊與冬軒的和諧,體現了張貴的胸懷。所以,春花摘了,秋霜帶了。我太感動了,真族之光。”陶淵明受大環境的影響,形成了壹定的門第觀念,這在當時不是個別現象,而是時代潮流。寒門士人念念不忘的是,終有壹天他們會躋身於宗族精英之列,宗族會千方百計守護家園,發揚宗族之光。所以要理解袁明的門第觀。某種程度上,家世觀念也與用世之心息息相關。受儒家傳統觀念的影響,建功立業、門庭若市是士人的追求目標。到了六朝時期,兩者聯系更加緊密。陶淵明是帶著壹定的門第觀念進入社會的,享受著門第和門第帶來的榮譽和利益。權利和義務是相互的,在享受權利的同時,我們也要為此付出代價。這種責任感主要不是來自外部壓力或官方意誌,實際上是接近內在規律的。為了振興家族,榮耀家族,實現個人的政治理想,六朝人大多將個人功績的建立與家族命運的興衰緊密聯系在壹起,個人與家族同* * *榮辱與共,* * *失* *榮。清代方說,“俗話說,杜甫的詩應該作為小經典來讀。我說陶詩也是壹樣。可是為什麽雲小呢?”[3]可見他尊陶詩為儒家經典。這種觀點在歷代並不少見。例如,宋代的甄曾說:“淵博的知識來自經典,所以它離不開詩歌。“慕容”的悲哀,逝去四川的嘆息;《窮人》的聖詠也是瓢的喜悅……”[4]這種說法絕非空穴來風,無根之木。他們從壹個側面告訴我們,袁明確實受到了儒家思想的影響,形成了各種詩歌。研究陶的詩歌,我們會發現,在元末明初,有很多儒家的成就和經世致用的誌向。《停雲》詩中寫道:“八表亂,路阻”“八表亂,地成河”,暗示了詩人對世事艱難的關註和成就艱難的感受。“鴻運”的詩化,表達了袁對儒學所享有的“曾點氣象”下壹年儒學精神境界的景仰。《慕容》這首詩甚至表達了壹種對自我完善的不懈追求。詩的第四章寫著:“前師之遺,我如何能落?”40是無知,不足為懼。養我的名車,讓我成為名馬。雖然千裏之外,我不敢。“從上面的詩中,我們可以看出,袁明的內心充滿了昂揚的進取精神和成功的雄心。”四十人無知,怕他們還不夠”,抓住了圓明的另壹面。遠非後人眼中“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隱士形象。我們之前對陶淵明的印象只是他中年思想成熟的形象,這是陶淵明豐富人格的壹角。以“壹斑”概括其“全豹”,有時有以偏概全之弊。元明早期成就之心,主要受傳統文化影響。對於古代大多數知識分子來說,“做壹個田舍郎,做壹個黃昏的皇帝”是他們最大的夢想。在“學而優則仕”的時代,誰能自然而然地超越歷史的局限而輕視成績和榮譽,視之如糞土?
陶淵明和鳥來自:第壹模型網
有壹個現象值得關註,那就是元末明初的詩歌中,成就大事的誌向有時是通過“鳥”的意象來傳達的。鳥的高飛象征著人們對成就的追求。鯤鵬展翅萬裏,境界何其崇高!元明初期詩歌中的鳥,多用於表達對世界的奉獻和對成功的追求。《雜詩》中的五朵雲:“我渴望逃離天下,我渴望遊覽思遠”,可以算是我這壹時期內心世界的寫照。《停雲》詩的最後壹章寫著“飛鳥,休我家。壹開始就沒有對知己欣賞的期待。袁明是抱著早日用世的誌向步入社會的。我們仿佛看到了他急切的腳步,感受到了他躁動的心跳。然而,正如範文瀾先生所說,這是壹個“過度殺戮和獎賞”的社會統治集團中的人得失突然,生死無常,情緒緊張頹廢...”[5]所以,沖入仕途的袁明不可避免地碰壁,產生矛盾和煩惱。當矛盾無法協調時,袁明開始了痛苦的轉型。袁明在斷斷續續做官十三年後,終於辭職歸田。至於他辭職的原因,他的借口是“程妹死於武昌”,而後人則認為他羞於見束腰杜佑,不肯彎腰背壹鬥米,自古以來就是佳話。其實他辭職的深層原因是他的本性與官場格格不入。袁明在《〈將來Xi詞〉序》中明確指出,“自然是自然,非矯而得。饑寒交迫雖割,卻是與自己的病為敵。”他的《疏與晏子》壹書中的大意也是如此:“性不過是笨拙,東西太多了。如果為自己衡量自己,必然會產生庸俗的煩惱。”袁明在《感士賦》中從社會政治現實的角度揭示了辭官的原因:“同毀異,物惡於其上;聰明的人很著迷,直男很迷茫。誠實公而不猜,卒恥於謗。我雖懷瓊抱蘭,誰明凈!"封建社會,尤其是晉朝,政治混亂,官員腐敗. "政治不準,學者無特長。".在壹個朝不保夕的社會裏,讀書人缺少壹個精神支柱和生活的保障,更別說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了!在長期的官場生涯中,袁明經歷了顛沛流離的艱辛,感受到了政治的不可能性,實現了仁政理想的幻想,產生了擺脫現有生活方式,尋找新生活的想法。
元明時期的思想轉變仍然是通過鳥意象來傳達的。他形容此時的為官經歷是“誤墜塵網,三十年鳥戀老林,池魚失源。”(歸園,上篇)把官場生涯比作牢籠,把個人對個體自由的渴望比作對老林的留戀。《飲酒》第四部更形象地描繪了他此時的心態:“居無鳥,獨飛夕陽。無休止地徘徊,每晚聲音都變成悲傷。李清遠,去何”袁明的官位原本是為了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在實現人生價值後獲得更大的自由。事實上,他沒有擁有這種自由,反而失去了他更原始、更珍貴的自由。此時的圓明“望雲羞於鳥,恥於水遊。”(屈阿左第壹鎮軍參軍)長期的官場生涯讓他意識到,做官並不能實現他所期望的“自由”,也不能像大鵬壹樣壹飛沖天萬裏。所以這首詩中的鳥的含義發生了變化,即它開始追求退隱的自由——與主流社會疏離後的個體自由。壹個個體立足社會,實現人生價值的方式和路徑有很多。有時候,素質和誌向是不能統壹的,所以要看個人的選擇。在這茫茫黑夜中,袁明需要有人指引他,他渴望有某種力量帶著他穿越這片沼澤!在這期間,他以深厚的人格修養完成了壹個又壹個人生問題的思考和求證。黑暗和苦難磨煉造就了袁明。他最終因對人生問題思考的廣度和深度而成為魏晉玄學大師,也為中國古代知識分子開辟了新的人生理想和人生模式。葉嘉瑩先生對陶淵明這壹時期的分析更為細膩:“就深意而言,是要用世,而歸田。但如果本質上是深刻的,歸田可以保全其本性和純真,離職必然會得“違己”之病。“所以,袁明的歸田,不是為了虛浮的隱居,也不是為了世俗的道德忠誠,而只是為了在這個‘大虛假大繁華’的世界裏,保存壹個有質自然的‘真我’。”[6]
二、鳥與圓明的詩意回歸
“未來是多少?未知停止。”(雜詩第五部)袁明壹生的尋找和追尋,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止步——尋找精神的故鄉和歸宿。
袁明終於重返賽場,身心如釋重負。袁明筆下的鳥,是找到真正詩意存在後的另壹種意象。《歸鳥》詩最具代表性:“歸鳥以翼,載翔而飛。雖然我不想遊泳,但我看到林青翼。遇雲則歸。道誠悠悠,性無窮。”詩中的鳥生機勃勃,跳躍著,純潔而無憂無慮。它不用擔心被誘捕,也不會在黃昏徘徊。它對養育它的森林無限眷戀,這是它生命的起點,也是最終的歸宿。其實,《歸鳥有翼》正是袁明思想成熟的寫照。他終於找到了壹個落腳點——鄉村——他的生命和精神所依賴的地方。此時的鳥“因其值而孤松,遠道而歸。”強風中無榮木,此蔭絕。我有我的位置,壹千年也不會被侵犯。”(《飲酒》第四部)同樣,《讀山海經》第壹部寫道:“眾鳥皆有其養,我愛我家。“把鳥和星星比較壹下,深奧的性質就顯露出來了。《飲酒》第七部是“當陽入群,百鳥歸林吟”,回應《歸鳥》詩。《貧土頌》第壹部分寫道:“朝霞開宿霧,飛鳥相飛。推遲了從林嶴出來,未夕的回歸。量力而行,不覺得又冷又餓嗎?“妳永遠不會忘記的是回報。但最能代表深意的《飲酒》第五部說:“蓋屋在人境,卻無車馬。問妳能做什麽?心遠非以自我為中心。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越來越好了,鳥也回來了。這話有道理,我忘了說了。"王世貞《古學千女譜》曾分析此詩:"愚然見南山,夕見山色之美,為悅鳥之性,而歸之。山花與人是鳥,偶爾相對,壹片機杼,天真而自持,既不無名,但誰能說得清?“圓明和鳥就像壹件事,致力於宇宙的最大化。鳥兒之於高山,猶如淵博的知識之於鄉村和自然。山林是鳥兒棲息的巢穴,鄉村是生命和精神駐足的地方。這裏深刻思考的最大問題是“回歸”。當然,袁明的回歸並不是倉促、憤怒、任性的選擇,而是壹種理性的選擇和判斷,從中可以看出他人格修養的力量。葉嘉瑩先生對袁明的尋找過程有過詩意的分析:“從袁明的詩中,我們可以深刻地體會到他是如何帶著裝滿智慧油膏的燈,在這個黑暗而曖昧的世界裏,最終找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路,找到了自己在心靈和生活中的位置,用超然而倔強的語氣說的。所以,在淵明的詩中,仁者的深沈悲愴和智者喜悅的奇妙實現是深深交融的。”[7]朱光潛先生也體會到了袁明“蛻變”的痛苦過程:“說到感情生活,就像他的思想壹樣,袁明不是壹個很簡單的人。他和我們壹樣有很多矛盾和沖突。像所有偉大的詩人壹樣,他最終達到了和諧與寧靜。我們讀他的詩,都很欣賞他的‘沖’。我不知道這種‘沖’來自於多少辛酸和壓抑。”[8]這絕不是某些詩人經常聽到的無病呻吟的胡言亂語,而是袁明用“拼了壹輩子破”換來的沈重的人生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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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麽淵明如此獨愛鳥,為什麽淵明不厭其煩地多次講述鳥的故事,尤其是作品中頻繁出現的歸鳥?這裏面有著深刻的哲學和文化內涵,凱·李沁先生早就闡述過:“偷取魚鳥之命,是最自然的趣味,鳥類尤為明顯。丈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說白了,鳥和我在壹起。鳥未歸,啄東飲西,奉事也,謂其情,因其性也。努力了,就不珍惜生活的痛苦。說愛,自然會得到。因此,鳥的自然無為和最充分地顯示它的自然興趣,幾乎都在晚上。既然事物和我壹樣,只有在這個時候,人才能捕捉到大自然的奇妙。那麽山的氣氛之所以在傍晚開始變好,鳥兒在傍晚開始歡唱,是因為人的直覺的作用,我們也必須知道這種直覺是有壹些作用的,也就是它符合自然的哲學。”[9]鳥是自然的化身。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是人類最羨慕的。所以最有可能成為多愁善感、敏感的詩人小說。凱·李沁先生說的非常正確。鳥類是最具自然情趣的,它們在質上與生命相似。
鳥類與袁明的生死觀、義利觀還是有很大聯系的,密不可分。日出林中鳥飛,遠近覓食,象征著生命為生活奔波,有自己的起起落落;飛鳥止於日落,象征人的停止或死亡,回歸本真,無怨無悔。元明時期“死如死”,表現在詞、雜詩、悼亡詩中。“家對旅社,我如客”。多麽哲學的人生態度啊!此外,鳥類日出而作,相約覓食,自食其力;但鳥足以益胃,如“鼴鼠飲河水,期已滿;鷦鷯巢於林中,惟壹”,絕不沈湎於利,這與袁明的義利觀是壹樣的。“袁明對物質利益壹向很靈活。他並不諱言利潤,而是為了利潤而耕耘農村。然而,他所需要的只是適當的食物和衣服,這與鳥的本性是相通的。可見圓明和鳥真的很有緣分。
圓明被追求進步所迷惑,在迷茫中追求光明。“前屠當了多少?”未知的對接處》(雜詩之五),“對接”與回歸,既是元明時代人們聲音的歸宿,也是魏晉士人精神尋找的歸宿,是魏晉玄學的終點。魏晉玄學壹個重要流派的走向是逐漸疏遠明教,向自然靠攏。當然,魏晉玄學的命題很多,代表人物的觀點不同,政治取向也不同,回歸自然是其主流。但袁明是壹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真的有過成熟的思考,理性的認識,並付諸實踐。飛鳥是魏晉士人的心頭好。袁明詩歌中的鳥意象絕非空穴來風,而是有壹定的思想和文學基礎的。以鳥為例來看魏晉士人的精神追求,可以看出他們的鳥意象深度與元明歸鳥不可同日而語。如著名的宣石言和在《詠懷詩》中寫道:“天鵝展翅遊,群飛太清。經常害怕被人套住,壹旦擔心就不擔心了。詩中也表現出退意:“若聚五湖,唰浮萍順流。若逍遙自在,是什麽?”嵇康的詩中有十余種鳥,無非是指“與家人壹起躲藏”,換句話說,有兩類:進取的自由和個體詩意生活的自由。前者如“布衣”,揭示了“蔣芳觀大鵬在於南營,何以愛天下?”他的內心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的恐懼和對自由的渴望。五個字“詩為書生”說,“這個世界有什麽意義?很難,大家都不敢圍著我轉。雲網擋住了四個區域,高羅征不均勻,就是這個意思。嵇康的英氣終於碰壁了。阮籍有濟世之誌,卻只能以深意說話,以保全性命。最能代表阮籍思想真實的是這幾句話:“壹生如履薄冰,誰知我心焦慮”“孤鴻在野,百鳥在北林鳴。”“孤獨於外場”是魏晉士人心態的典型寫照,也可以說是魏晉玄學士人追求的精神起點。此外,魏晉士人詩歌中關於鳥的詞語較多。就像左思的《詠史八首》中寫的“學籠中鳥,舉檁觸四角”,也大體代表了他自己的處境。陸機的“孤獸懷念老林,留鳥悲鳴老林”等詩,張載的“聽洪鳴,聽小鴨鳴”和“鸛鷺隨高柱,數被豺狼縛”等詩,都表現了其擺脫劣勢,尋求詩意生存的努力。然而,他們所有的探索都失敗了。原因是多方面的,如阮籍的軟弱和妥協;嵇康的“生不如死”,還有很多學者的粗鄙,等等。
只有袁明的《長翼歸鳥》才是最深沈最有力的人格,只有陶淵明的探索才是成功的,體現在文學、玄學、人生中。就玄學而言,他的思想解決了困擾魏晉士人百年的精神困惑,結束了壹個時代;就人生而言,他把玄學詩化,把人生化。他是藝術人生的集大成者,為知識分子創造了新的人生理想和生存模式。元明是魏晉玄學的終結者,代表了魏晉玄學的最高成就。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陳寅恪先生稱圓明為“革新舊義,從孤始”,真是我國中世紀的壹位偉大思想家。羅宗強先生在《玄學與魏晉士人心態》壹書中,也把元明作為魏晉玄學的終結。從《竹林七賢》到《金谷之旅》再到《蘭亭軒思》,他們都在尋找自然的路上的某壹點停下了腳步,只有圓明完成了全程。基於此,李建中的《魏晉文學與魏晉人格》壹書將建安文學以來的人格生成模式概括為:“夏夜——竹林——金谷——蘭亭——南山”,區別於“孕育——漂泊——焦慮——消解——重鑄”的心理變化,也將元明視為魏晉人格。他甚至用優美的筆觸描述了袁明達到的境界:“南山的主人不需要依附於夏夜或金谷文人這樣的權貴,也不需要沈迷於朱琳或蘭亭文人那樣的某種玄學。他是壹個獨立自由的個體,身後是壹個自然溫暖而神秘的擁抱。”[10]“回歸有翼之鳥”在今天仍然是自由和諧生活的象征,對當代人可能有壹定的指導意義和人生啟示。陶淵明的人生轉型和生活方式,在形式上,不壹定值得效仿,但在本質上,其潛在價值無疑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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