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庫全書總目》中的“詩文品評”概述:
文章在西漢不盛,渾渾噩噩,文筆好,有理有據。建安楚,體裁是逐漸準備的,所以論文不太清楚,是第壹種。《樂威》這本書是今昔傳世的,卻是劉勰和鐘嶸寫的。從文體的起源來看,就像中國第壹作者A和B追隨老師的腳步是不同的。到皎然的“詩體”,備法。白萌的“技巧之詩”是有事實根據的;劉攽的《鐘山詩話》和歐陽修的《劉壹詩話》既是體,又是部。經過討論,沒有這五種情況。(2)
嚴格地說,《四庫》“詩文評點”的總結是對古典文學學術史的概括性描述。但是,如果用現代文學批評的概念來評判傳統文學批評的建構,那麽《紀要》中關於“文學批評”的描述是有批判萌芽的。基於此,日本學者青木昌子在《中國文學評論》壹章中將四庫和詩歌批評的五種作品“敷衍修改”為六種。即:壹、批評家(梁中容《詩》)。二、記錄作品真相(唐孟邦《技巧詩》)。三、文學之體(智玉《論文章之分》)。第四,談談文學理論(唐史·皎然的《詩體》)。五、論者制度(謝《文心雕龍》)。六、雜文雜記(宋歐陽修《六壹詩話》)。(3)
朱東潤在《中國文學批評史綱要》中也闡述了四庫理論。他說:
今天來看古代文學批評的成就,有六種結局。自成壹書,條理完備,如劉勰的《鐘嶸之書》。作為壹章發,看這壹集。如韓愈的《論詩隨筆》,第二種。甄采納了各種流派,並決定選擇它們。後人從此帶他們壹窺其用意,如嶽之集,高忠武與中興之間齊之集,第三個。也有家的選擇,有評論。雖然它們復雜多樣,語言也可能不同,但情態是完美的,比如方回的《金奎的骨髓》,張惠言的《詞選》,還有《四》。如果他的目的是存在的,但他的話是說不完的,他就會在騎的光芒中發光:在別人的書裏找到,比如山谷的說法,準備看詩的人的力量是五;見他人詩,如論四靈,見水心集,六也。這六端之外,可能還有值得壹提的。我不知道怎麽數。(4)
不管朱東潤和青木的分類是否完全正確,他們對傳統詩歌批評的體裁標誌進行了梳理,為20世紀中國古代文學批評中的批評文體學研究做出了貢獻。顯然,對這種體裁理論的梳理和分析,也包括了對中國古代文學批評作為壹種獨特的存在樣式的認識。
事實上,中國古代文學批評作為壹種不同於西方文學批評的“另類”存在,可以說是得到了20世紀大多數古代文論研究者的認可。雖然這種認同是以不同的話語形式實現的,但它包含了壹種集體潛意識,即中國的文學批評具有其民族獨特性。這在20世紀初的古代文論研究中可見壹斑。
陳忠範在《中國文學批評史》中對“文學批評”的定義是:“自劉勰、鐘嶸以來,著作甚多,無法得知文體源流或作者甲、乙等,例如。那麽‘批評’這個詞的含義就無法得到證實。“批判”在遠西學者的話裏有五層含義:糾錯,壹也;贊,二也;判,三也;比較分類,四也;贊賞,五也。批評文學,就是考驗文學作品的學術性質和形式。”(5)從傾向上看,陳的文學批評觀以“西”、“中”為主,但也表現出中西批評觀念的差異。潛意識裏還是認為中國文學是有批評的,“舉異例”只是“不可預測”,沒有明確的概念體系和統壹的標準。
盡管郭紹虞從未界定過“文學批評”的含義,但他認為“文學批評的變化總是隨著文學的演變而變化,有時文學的演變也隨著文學批評的影響而變化”,“文學批評往往與學術思想相互關聯”。(6)這是對文學批評本體論的探討。郭還把上述思想融入到他的批評史著作中,以文學觀念的演變為線索,寫出了中國文學批評從進化到復古再到完成的歷史過程。
羅根澤對“文學批評”壹詞作了較為嚴謹的考證。他認為“文學批評”是對英國文學批評的翻譯。批評本來是指裁判,後來被命名為文學裁判,再從文學裁判引申為文學裁判論和文學理論。文學判斷的理論是批評的原則,或批評理論。所以,狹義的文學批評是文學判斷,而廣義的文學批評除了文學判斷還包括批評理論和文學理論。他認為,對“中國文學批評”的研究“必須是廣義的,否則就不是真正的“中國文學批評”。”(7)在羅根澤看來,中國的文學批評是廣義的,重在文學理論而非文學判斷。究其原因,從批評作品的角度來看,劉勰的《文心雕龍》“不以評判他人之作為目的”,而是“敘述論文”,闡釋“文學之樞紐”。其他大多數文學批評書籍也是“著眼於指導未來文學”從批評主體來看,“中國的批評多是作家的反串,批評家不多。作家的反串,當然應該著眼於理論建構,而不是文學判斷”(8);從批評的重點來看,“中國人喜歡把重點放在文學問題上,而不是批評。”(9)整體而言,羅根澤也有以“西”為“中”的傾向,但這種傾向所透露出的信息是,中國的文學批評並不像西方的文學批評那樣側重於對具體作品的分析、評價和判斷,而是壹種將文學理論討論融入批評實踐的獨特體系,在文學欣賞、文學批評和文學理論等方面與西方的文學批評嚴格區分開來。羅根澤的分析實際上肯定了“中國文學批評”作為“另類”的獨特性,同時對中國文學批評的主體、功能和對象重心作了初步的說明。
是方小月明確承認了中國古代文學批評的系統性存在。在《中國文學批評概論》中,他認為中國的文學批評“歷來是壹個體系”,除了《四庫全書總目》中提到的“詩批評”這壹特殊範疇外,“凡詩文集者,應屬批評”,因為“凡選詩選文者,皆有辨取之視,是具體批評之表現”(10)方的理論主要有兩點:壹是承認古代文學批評體系的存在,二是在批評文體論上作概括性的陳述後來,大批學者把目光轉向“詩評”以外的“選本”和“選本”,這可能與方的有關。例如,在《中國文學批評與文集》壹文中,堯堯認為《詩評》專著“從其對當時讀者和作者的影響來說,這些書並沒有現代人編的那麽多理論指導作用,大多數人只是把它們當作散書。.....就影響而言,對讀者和作者產生“文學批評”效果的是“集”;那種作用和影響,遠遠超出了詩歌之類的書籍。”(11)再如,穆在《昭明文選研究》(人民文學出版社,1998)和江《古代文學文選的意義》壹文中,探討了《文選》所體現的文學批評思想。(12)
朱自清直接肯定了中國的文學批評有自己的特點和發展歷史。在《詩歌批評的發展》壹文中,他認為《詩集》、《文心雕龍》、《四Ku全書》當然是系統的文學批評,而《藝文誌·眉目總論》、《文選集註及序跋》、《其他文集、詩歌、散文、句子的書及序跋》則是系統的文學批評。這似乎是不可忽視的。”(13)在梳理這種批評風格的基礎上,朱自清還談了自己對“文學批評”與“詩歌批評”關系的看法。他說:“文學批評是壹個譯名。我們所說的‘詩歌批評’和文學批評是有可比性的,雖然可能不完全壹致。我們的詩歌批評有自己的發展;現在壹般稱之為‘文學批評’,因為這個術語更清晰、更精確、更莊重。但是說到發展,我們不能抹去那個老名字。" (14)
事實上,如果我們真的要確定中國文學批評的“另類”存在特征,早期側重於“批評”意義和批評風格差異的研究並沒有觸及問題的核心,我們必須探索其獨特性才能將問題弄清楚。因此,探討中國古代文學批評的民族特色是順理成章的。縱觀20世紀關於中國古代文學批評民族性的討論,大致有以下幾種觀點:
1,“人性化的文學批評”。錢鐘書在《中國固有的壹個特點》壹文中認為,中國文學批評的壹個突出特點是“使整篇文章人性化或活起來”。“我們在西方文學批評中沒有看到同樣規模的人性化;我們甚至可以說,當我們用西方語言寫自己的批評時,常常會感到缺乏人性化的成語。”在錢鐘書看來,“人性化的文學批評”的理論優勢在於“打開了內容的表象,具有整體性特征。”(15)這是從古代文學批評的“自我參照”到中西文學批評的“雙向參照”對古代文學批評特征的較早論述。
2.《文學文體的文學批評》。郭紹虞在《中國古典文學理論批評史》中將文學批評分為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文學批評包括文學理論,狹義的文學批評是指文學批評。在他看來,“中國的古典文學批評不同於狹義的文學批評,它不等於文學理論。似乎僅限於正統文學的詩論或文論。”郭稱之為“文體風格的文學批評”(16)
3.“比較批評”。在我看來,傳統的“點”與“悟”的批評,不是“幾個試探性的分析,既不精確也不透徹,加上隱喻的不確定性”,導致“如何恰當地評價作品,有著先天的缺陷。”作為壹種補救措施,古人經常比較作家的作品,逐漸成為壹種習慣。因此,“比較批評”成為中國古代文學批評的壹大特色。這種批評既包括不同時代、不同地域的文學比較,也包括不同作家的比較批評,而且與古典文學的創作有關。(17)
4.歷史、理論、評價相結合的批評。摘要:楊通過對孔子的“興、關、群、怨”說、曹丕的“文琪”說、《文心雕龍》、《文選》、《詩話》、《詞話》、《小說評點》等的考察,認為“以文為本,史論批評相結合”的批評思想在中國古代文論中獨樹壹幟。(18)
5.“點與悟”的美學批判。葉認為,“中國傳統的批評屬於‘點化與啟蒙’的批評,以不破壞詩歌的‘機心’為理想。在結構上,用“言簡意賅”、“點到為止”來喚起詩歌在讀者意識中的活動,使詩歌的意境再現,是壹種接近詩歌的結構”。“即運用分析解釋的批評,屬於審美批評,直接關系到創作的經營及其所達到的趣味。不是在‘主人大膽假設,西方小心求證’的細節事例的堆積上浪費筆墨,而是從作品出發,結果與作品本身的藝術性相去甚遠的辯證批判;它不遵循(至少不拘泥於)‘開頭、敘述、證明、論證、結論’的辯證修辭程序。”(19)吳在《傳統文學批評方法的歷史發展》壹文中,把對古代文體的批評分為“整體感官判斷”和“直觀描寫”兩類,這兩類的內涵也與葉所說的“點撥”和“教化”批評非常相似。(20)
6.“印象主義批評”(尤其是在對詩詞批評方式的評價上)。葉嘉瑩認為:“中國文學批評的特點是印象而不是推測,直覺而不是理論,詩歌而不是散文,強調而不是整體主義。”(21)黃偉良在《中國古典文論新探》(22)中對楊洪烈、郭紹虞、劉若愚等人的“印象主義的實踐批評”進行了批判。他指出:“中國的印象主義批評方法和術語很少,它註重直覺和概括”,這是中國文學批評的壹大特點。但“印象主義批評之外也有很多作品是系統的、重新分析的,比如《我的仆人的詩》、《白玉齋的詩》”。另壹方面,簡化印象主義描寫是不可或缺的批評方法之壹,其價值不可否認。" (23)
7.“創造性的批評”。孫蓉蓉認為,古代文學批評不僅內容極其豐富,而且形式多樣,語言生動,技法靈活,言簡意賅,非常講究自身的藝術性。這是中國古代文學批評的壹大特色。這種藝術性表現在:欣賞和批評表現在文學體裁上,如賦、駢文、絕句、詩詞歌賦;或者用形象描述的語言批判對象;或者用具體的詩句去理解抽象的理論。基於此,孫蓉蓉認為“中國古代藝術化的文學批評實際上是壹種‘創造性’的批評,與文學創作並沒有嚴格的區別。從某種程度上說,它是壹種文學創作,也是壹種批評文學。”(24)
8.“東方藝術批評模式”。中國傳統藝術批評是否有深層模式和潛在體系?蒲振元不僅在《中國藝術批評模式初探》壹文中作出了肯定的回答,還對其民族特色作了如下描述:“這是壹種以天人合壹為基礎,在象、氣、道逐級升華、融會貫通的多層次批評中,體現出中華民族深厚的生命境界和大宇宙生命的整體性。或者是壹種崇尚中立、顯示好品位、顯示優劣、疏導藝術、強調體驗、論證、看圈子的東方藝術批評模式(特別是以天人合壹、疏導藝術、標準觀為主要標誌)。”作者認為它有六個特點:第壹,它的哲學基礎是中國古代的宇宙天人合壹論;二是主體對民族綜合經驗積累的內傾和超越的思維傾向;第三,“它具有獨特的深層理論結構”;第四,“多樣化的理論存在形式”;第五,“鮮明的審美特征”(將體驗式批評與感性思維融為壹體,善於運用“談平凡的感受,做平凡的事”的話語表達);第六,“偏向情感體驗,理論抽象程度不夠。”(25)
壹般來說,在傳統文學批評的討論中,對“他者”存在的承認和對民族特性的闡發構成了古代文學批評研究中的話語主題,而這壹話語主題的活動特征體現在兩個比較中:壹是中西比較,以西方文學批評為明顯的比較對象;第二,古今比較,以現代文學批評的體系和觀念為潛在的比較背景。其話語路徑大致是從批評文體理論的分析到批評文體理論的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