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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舍鄉愁(1)

在中國的文化中,故鄉的定義似乎是分等級的。普通人出生的地方才配稱為出生地。對於名人來說,可以稱之為出生地。姑且中立,稱之為故鄉吧。

1977年,那個下雪的冬天,我離開了家鄉,在那裏度過了童年的大部分時光。那片土地,那些事,那些人的印象,伴隨了我壹生。每當我從報紙、雜誌或其他媒體上讀到關於我家鄉的新聞時,我的眼睛就會自動被它吸引;在大街小巷聽到陌生人帶著家鄉口音的說話,我會仔細聽,分辨他是不是老鄉。因為家鄉方言多,他有十裏富的特點,有時候從細微的口音差別就能聽出對方是那個村的。懷舊,也許是許多流浪者的共同感受。

(1)運輸

故鄉,位於湘中丘陵平原,在地圖上是壹個很不起眼的小村莊。穿過村裏連片的稻田,跨過壹條彎彎曲曲的小河,離村子壹公裏遠的西北側有壹條比稻田高十幾米的鐵路。可以從縣火車站上車去省城,並入京廣線。每天都有幾列火車經過。貨運列車來來往往不規律,但客運列車都很準時。媽媽每天根據火車的聲音知道幾點了。當晚上倒數第二列火車的轟鳴聲傳來時,她會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加煤堆積起來,催促我們上床睡覺。

村子東南側是壹條黃沙綿路,可以直達縣城,大概十幾公裏。70年代,能在馬路上跑的車輛很少,每天能看到的車輛也很少。如果能聽到路上汽車的汽笛聲,或者看到路上卷起的塵土飛揚,村民們都會停下來往外看,有點莫名的興奮。道路是壹條平坦的雙車道公路,是與外界連接的主要通道。

小時候唯壹看到的車是壹輛軍綠色吉普。如果來了壹個,大家都會東張西望,覺得很奇怪,猜測裏面可能坐著大官。拖拉機是最常見的,可以簡單分為大型拖拉機和手扶拖拉機。前者在農忙時用壹對鐵輪犁地,閑暇時運貨。因為速度慢,很多朋友喜歡掛在樹幹後面爬,跟著走壹段距離。我已經爬了很多次了,有時我會在離村子很遠的地方玩。回來就掛在車後面壹段距離,覺得手不夠了就下來走走。印象最深的是司機在爬拖拉機的時候發現了我。他怕我有危險,就停下來笑著叫我坐在駕駛室裏。事實上,沒有地方可以坐。整個駕駛室只有駕駛員壹個坐標,大部分空間被兩邊的輪拱占據,他只能站在中間。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他知道我家在哪,到家就讓我下車。

村裏的曾大爺,我們覺得他是個大人物,對孩子很好。他在大城市吃國家糧,是凍肉聯合廠的正式司機。開壹輛解放牌卡車。有時候開車回家,他溺愛三個兒子。他把車停在路邊,讓他的三個兒子擺弄。有時汽車可以滑下斜坡壹會兒。早上啟動時,它不會著火。妳要用吸管燒烤油箱,然後用手搖曲柄快速啟動,有時要搖很多次才能啟動。曾大爺的大兒子後來當了職業司機,承包了壹輛往返縣城的公交車。

那時候路上常年有幾輛馬車,幾個馬車司機都是附近村子的。每個人都認識他們,叫他們巴什。其中壹個叫恭平·雅姿,比我大壹歲。我不記得我的姓了。我壹米七八,小學畢業後常年跟著父親跑馬車養家。

我們村沒有人有以上的交通工具,只有壹輛木制的獨輪車,而且只能在給公社送公糧的時候用,載重200斤左右。所有貨物都是手工進出的。男女村民不知道要挑多少東西。日常生活中,我要在池塘裏打水、做飯、洗衣服;斷斷續續,要把生產隊分發的口糧——小米挑到碾米廠碾米;平時去五公裏外的煤礦挑煤當燃料;有必要為地塊挑選綠肥或水。生產隊每天外出勞動,都要在阿貝爾·塔馬塔摘秋、糧、草、豬糞、牛糞、化肥。我們每年還把公糧送到糧庫。扁擔、繩子、蘆葦是采摘和運輸的主要工具,在村民手中可以玩出各種花樣。如果當時在農村沒有好的背影,基本上相當於壹種浪費。村民們,無論男女,每天都在采摘。湖南有壹首民歌叫《擡茶進京》,也很挑剔。壹雙肩膀承載了中國幾千年農民的辛酸。

我是從家鄉的老人口中得知什麽是搬運工的。家鄉缺鹽,生活用鹽都是從很遠的地方撿的。民國時期,有搬運工從廣西、廣東、四川回來買鹽,行程壹千多公裏。農閑時,幾個農民集體出行,帶著扁擔、繩子和幹糧,頂風露營,沒日沒夜地睡在山裏。他們經常遇到老虎、豹子、毒蛇和狼。運氣不好的時候會遇到累了的強盜,坐在巖石上休息。渴了就捧壹把山泉水,餓了就吃點幹糧鹹菜。破舊的涼鞋,肩膀上厚厚的老繭。他們心中唯壹的希望就是活著,為了自己,也為了家人。最痛苦的搬運工是被軍隊俘虜的壯丁,他們在槍林彈雨中艱難地挑著運氣,今天不知道明天是生是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