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書鐵券
趙匡胤“黃袍加身”後,以跪在上帝或鬼神面前的虔誠之心授予柴家“丹書鐵券”(免死金牌),壹般朝代常有的屠殺前代皇室全族的慘劇沒有發生———趙匡胤和柴榮(邢臺人)是五代亂世中的壹對結義好漢,柴榮先死,趙匡胤“黃袍加身”,逼柴榮的兒子柴宗訓禪讓帝位,但拿孤兒寡母怎麽辦呢?“丹書鐵券”就是由趙匡胤和柴榮這對異姓兄弟引出的壹個在中國政治史上十分斯文的誓約:“凡柴氏子孫,有罪不得加刑。即使有謀逆大罪,亦不可株連全族,只可於牢中賜死,不可殺戮於市。”《水滸傳》中的小旋風柴進就是柴榮後裔,他可以拿著“丹書鐵券”公然扶助林沖、武松、宋江這樣的草寇。到“仁宗嘉佑四年,(仁宗)詔有司取柴氏譜系,於諸房中推最長壹人,令歲時奉周祀”。死去的後周皇帝也得到了大宋皇帝的關照。
雨過天青
出處:五代時,文治武功俱屬上乘的後周世宗柴榮,某次被大臣請示釉彩的顏色。柴榮是這樣答覆的:「雨過天青雲破處,這般顏色作將來。」因此,這種釉釉色瑩潤,青中帶著淡藍色彩,也就是後來所說的「天青色」。「雨過天青」壹詞後來引申為比喻情況由壞而漸漸好轉,就如同下雨過後,總會有壹片如同被清水漂洗過的天。
只欠壹死
(邢臺範質)“只欠壹死”,是宋以來殉節者的慣用語,如宋謝枋得遺書雲 “大元制世,民物壹新,宋室孤臣,只欠壹死”。“只欠壹死”這個典故出於《宋史·範質傳》。世宗柴榮(邢臺隆堯人)臨終托孤,宰相範質(邢臺威縣人)“受顧命”輔佐年僅7歲的恭帝柴宗訓,但範質在趙匡胤“陳橋兵變”後“降階受命”,有負世宗重托,故宋太宗趙光義對他下了這樣的評語:“循規矩,慎名器,持廉節,無出質右者。但欠世宗壹死,為可惜耳。” 其實,“欠世宗壹死”的不只是清風宰相範質,趙匡胤作為柴榮的大將和哥們兒,卻黃袍加身,照他的弟弟趙光義的標準來看,他欠世宗的,應該比範質還多。因為世宗托孤時,把內政交給了範質,把軍權交給了趙匡胤,據傳,趙匡胤還是柴榮的“義弟”。但趙光義是不會糟蹋趙匡胤的,“壹女不侍二夫,壹臣不侍二主”只是對“打工者”而言的,做了皇帝那就到了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幹什麽都對的境地了。曾在範質“手下”的趙家兄弟,挖苦壹下他們曾經的宰相、現在的部下,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這事讓王國維這樣的純粹文人“知道了”,就大了,“陳橋兵變”發生在公元960年,此時範質正是“五十之年”。而1927年王國維自沈昆明湖時,是51歲,所以才有了他那“五十之年,只欠壹死;經此世變,義無再辱”的遺言。“五十之年,只欠壹死。”壹句話概括了世上最難和最復雜的兩件事——生與死。其實趙匡胤兄弟欠邢臺人的又何止這些,邢臺人建立的後周天下他篡權了,邢臺人建立的後蜀國家,被他滅了,滅就滅了,還要搶人家的媳婦(花蕊夫人)做妃子。據說,邢臺清風樓也是趙匡胤為了鎮壓“邢州天子氣”而建造的。時光荏苒,楊門女將柴郡主、水滸英雄小旋風柴進的名氣,也許已經蓋過了他們當皇帝的老子。作為後周王朝的背影,他們於趙宋或忠或反,傳唱千年,依然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