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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裏陽秋是褒還是貶?

後人常常把“皮裏陽秋”用作貶義詞,比喻人虛偽,當面不願做評論,以免得罪人。比如《紅樓夢》中薛寶釵詠螃蟹的詩作:“桂靄桐陰坐舉觴,長安涎口盼重陽。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裏春秋空黑黃。”就是對那些無法無天、詭計多端的世人的刻毒諷刺。

不過,“皮裏陽秋”更早的時候卻用作褒義詞,古人講究禮節,當面指摘別人的缺點當然不符合禮節。《世說新語·賞譽》記載,東晉官員桓彜稱贊名士褚季野“皮裏陽秋”,謝安也稱贊他“褚季野雖不言,而四時之氣亦備”,都是形容褚季野雖然不任意褒貶,但是心裏卻非常明白是非。

孔子修《春秋》壹書,講究的是微言大義,深刻的道理要包含在含蓄微妙的言語之中,因此行文中不直接闡述對人物或者事件的看法,而是通過細節描寫、修辭手法和材料的篩選,委婉而微妙地表達自己的褒貶之意。這是古人修史的獨特之處。

但也正因為如此,孔子去世後,《春秋》中的微言大義再也沒有人懂得了,後世才湧現出許許多多闡述孔子微言大義的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