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家長和老師都很擔心青少年玩手機。的確,玩手機太多有壹些負面後果。比如國外研究發現,經常玩手機的人更容易出現疲勞、壓力、焦慮、頭痛、註意力不集中、睡眠障礙等癥狀。來自中國大陸的壹項大規模調查也發現,青少年的睡眠質量從小學到高中逐漸下降,玩手機是影響青少年睡眠質量下降的重要因素。
為什麽會有這些負面後果?當然原因很多,但是有壹個很重要的方面經常被忽略,那就是玩手機的姿勢。
我們經常把玩手機的人叫做低頭族。低頭族形容壹個人玩手機忽視周圍環境和人際交往的現象。因為這種現象在全世界都很普遍,所以著名的《麥考瑞詞典》特意收錄了phubbing這個詞。
兩個理論給妳看姿勢和認知。
說到低頭的姿勢,就不得不說說心理學上的具身認知理論了。通俗地說,具身認知是指我們對世界和周圍環境的理解和認識受到身體的影響——包括身體的形狀、感覺系統和運動系統。我們的身體姿勢和運動經歷會影響我們大腦的認知處理。具身認知理論的倡導者認為,人對世界的認識始於自己的身體感知。
根據人們的身體經驗,我們形成了“上”和“下”的概念,“上下”作為最初的身體經驗知覺之壹,人類發展出了“尊上卑下”、“高高在上”的概念。向上或向下看的物理體驗也與知覺活動密切相關。向上看意味著積極、豁達、有遠見,向下看意味著相反。
對於玩手機來說,涉及到的身體姿勢主要是低頭(低頭)的問題。低頭主要和我們對世界的認知和理解有什麽關系?
這裏還涉及到另壹個理論,即建構層次理論。該理論認為,人的心理建構水平可以分為不同的層次,不同的人對同壹事件的建構和理解會有所不同。高水平的建構意味著我們對事物的心理表征更加抽象,更加關註事件和對象的性質和原因。相反,低水平建構意味著對事物的心理表征非常具體,更註重事件和對象的內容和細節。
總的來說,建設水平高,就是見壹片森林,有大局觀和長遠眼光,更積極理性;低水平的建設,就是只看到壹棵樹,執著於壹時的瑣事,無法自拔,沒有長遠的眼光,比較消極,情緒化。
施工水平容易受到空間距離和時間距離的影響。比如,對於汶川地震,災區的人和災區以外的人對災難的理解是非常不同的。靠近災區的人,因為看到具體的受災現場、倒塌的房屋、受災群眾驚恐的眼神、血淋淋的傷口甚至死亡,更容易形成較低層次的建築,產生強烈的情緒反應。遠離災區的人,因為沒有看到具體的受災現場,更容易形成較高層次的建構,較少情緒體驗,更容易被理性對待。
同樣的,對於失戀的人來說,剛失戀的時候,因為大腦裏日常的畫面可能是對方,自己和對方的點點滴滴,過去的場景浮現在腦海裏,都是很具體的鏡頭,所以此時的建構水平很低,往往很悲傷,出現抑郁等壹些異常行為。如果已經分手很久了,妳腦子裏想的可能不僅僅是壹個具體的畫面,而是在壹個更高層次的建構上,以壹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自己和對方之間的這段經歷,去反思。這只是任何壹個分手的人都會經歷的事情。雖然悲傷不可避免,但沒必要死。
越是低頭,越是受限。
回去玩手機吧。根據具身認知理論和建構水平理論,玩手機低頭的姿勢與低建構水平密切相關。具體來說,向下看會導致我們采取比向上看或直視更狹窄、更具體的加工方法。因為,往下看,視野是很狹窄的,狹窄的視野會讓人容易被局限和糾結在具體的事情上,看不到更長遠的可能性和未來。
低頭玩似乎是生活中常見的現象,但總是低頭會導致我們的建構層次更低,會讓我們的思維方式和關註點更加局限,容易讓我們陷入具體的環境細節和事件情節中。
可能有人會說,讀書也是低頭族。這又涉及到內容的差異。當我們看著手機時,我們總是在想手機裏的東西。比如誰又發了紅包,誰又發了朋友圈,誰在群裏說了什麽。或者說,用手機玩遊戲側重於某項技能的施放,對敵人造成了多大的傷害等等。這些都是很具體的,很難把這些碎片化的場景或狀態串聯起來,形成壹個完整的敘事,給人以啟示,導致抽象思維,壹個高層次的建構。看書就不壹樣了。如果妳讀了壹本有用的書,書的內容本身會引起人們的思考,而不是關註具體的內容本身。
爬得高才能看得遠,擡頭才能看到前方。我們可能很難期望壹個總是低著頭玩的人有多曠達。因為他心裏有壹個有限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