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體現這部交響曲的偉大意義和深度,貝多芬采用了許多新的技巧。這部作品的四個樂章構成了壹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其中樂章之間的關系不僅在於戲劇發展的過程,還在於壹個特定的“主導動機”——作為整部交響曲“核心”的動機。
這個動機,貝多芬曾經說過:“命運就是這樣來敲門的”。他的說法可以這樣理解:生活中的矛盾、障礙和苦難可以作為命運的象征,但壹個人應該使命運服從自己的意誌,他應該是生活和命運的主人,而不是聽天由命。他曾在信中明確寫道:“我要扼住命運的咽喉”,他的《第五交響曲》也反映了他的主導思想。這種“命運的動機”以各種形式在各種運動中反復出現。它的聲音有時黑暗而危險,有時歡快而傲慢,有時固執而緊張,有時悲傷而低沈,就像壹段模糊的記憶。在第壹樂章中,這種動機是第壹主題的骨架,是第二主題低音的伴奏,也是最後壹段的基礎。總之,它的節奏貫穿整個樂章,主導著整個樂章的快速發展。
第壹樂章以這壹主題開始,展現了壹幅驚心動魄的鬥爭畫面:在主題的開始,它強調了緊張的悲劇因素,其聲音頑強、雄偉甚至危險;它強烈的力量對比、緊張的和諧和積極的進步引起了恐慌和焦慮。這個主題在最初的呈現中掀起了兩次浪潮,而且每次都更加緊張。當圓號演奏大調這種動機的變體時,情緒就會發生變化。隨後的第二個主題是壹首歌唱的抒情旋律,這是壹個安靜而溫暖的形象。但這種和平的景象並沒有持續多久,命運的動機並沒有消失。它只是暫時藏在第二主題的低沈聲音中。
漸漸地,這種命運動機變得越來越頑固和堅決,甚至使第二主題的進程開始煩躁不安。然而,當音樂的張力達到極限時,壹個新的轉折點突然出現了。壹段洋洋自得的旋律,雖然也滲透著命運的動機,卻是英雄形象的第壹次短暫暴露。在大調明朗的氛圍中,它以果斷、歡快和溫暖的聲音結束了這壹奏鳴曲式的演奏。
在兩個小節非常有表現力的停頓之後,樂章的發展開始了,音樂立即回到了第壹主題的黑暗和不安的基調。壹開始,這種命運的動機占了首位。它被無休止地重復,調性不穩定,強度明顯增加,表明命運的動機處於攻勢,非常活躍。然而,它仍然未能站穩腳跟,然後第二個主題出現了,就像號角吹響壹樣明亮而有力,與前者競爭;那些非常活躍的八度音階的節奏逐漸停止了壹系列二進制音符的和弦;聲音從最強(ff)變為最輕(pp)。此時音調和音域的頻繁變化,低沈而不穩定的音調反映了搖擺、懷疑和焦慮等待的情緒,仿佛命運的黑暗力量已經衰落並陷入麻木狀態。突然,“敲門動機”又勇敢地進來了。它保留了最強音(ff)和動機本身以整個樂隊的形式重復出現,掀起了大爆炸,形成了發展部的戲劇性高潮,並以奏鳴曲的形式直接進入了復制部。
在復制部,它又回到了以前的鬥爭場景——命運主題的快速發展。壹首曾經為雙簧管獨奏的緩慢而悲傷的曲調(慢板)突然中斷,然後它立即恢復了激動的情緒,它主宰壹切的意誌得到了加強。只有當《大調第二主題》自豪地出現時,烏雲才逐漸消失,歡樂和明朗的英雄因素才再次出現。然而,光明與黑暗的鬥爭並沒有結束,而是在相當延長的結局中加劇了,形成了整個運動的高潮——有時激烈的命運動機占了上風,有時英雄主題發出了自豪而雄偉的聲音,似乎要趕走命運動機。然而,命運的黑暗力量仍然相當強大,這個不祥的主題暫時取得了勝利,它以強烈的敲門聲結束了這場運動。當然,這場鬥爭還沒有真正結束。在這場激烈殘酷的鬥爭中,英雄鍛煉了意誌,堅定了鬥爭的信念,但勝利的道路還很漫長,還有艱苦卓絕的鬥爭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