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成語大全網 - 書法字典 - 新崛起的泉水與藜蒿

新崛起的泉水與藜蒿

?我真的不確定蒿這個字怎麽寫。東坡詩中“蘆蒿滿地蘆芽短,是河豚欲上之時”,此“蘆蒿”當然是蘆蒿。之所以選擇“艾蒿”,是為了從眾,跟隨萬江幾乎所有的餐廳、菜場最流行的本土化寫法。關於藜蒿發音的由來,有壹種說法是,別人養的驢,病得比較早,就牽到河邊的沙洲上吃了藜蒿,所以當地人把藜蒿讀成“驢”藜蒿。讀作“驢”蒿,寫為“葦”蒿,“馬”旁有“草”,讀音同驢頭遇上馬嘴。從“戶”中讀“驢”的例子有安徽廬江的“盧”。但無論是“魯”還是“陸”,字典裏只註了壹個常用讀音。也許,帶有地域和民間風味的口音,才更讓人覺得親切。

?藜蒿是壹種自然長的野菜,散生在河灘和蘆葦沙洲上。草長鶯飛的江南三月,是艾蒿純凈多汁的28年。如果被忽視十天半月,對於垂死的美人來說,那就是醜陋的。二月蘆葦,三月蒿,四五月當柴燒;“聽說河豚是新上市的,藜蒿急需竹筍”,這是感嘆藜蒿青春的遲來。

?入口脆嫩的蘆蒿,刺鼻而澀,就是那刺鼻的蘆蒿味,總在妳眼前晃動著河灘上壹叢叢的綠。遠在長江邊的外地人可能不習慣聞到刺鼻的青蒿味,所以吃不到。上海人好像不吃蒿子,但是從南京到鎮江,這壹頭回到武漢,沿江的人都很貪吃這種正宗的壯蒿。是農村故土的芬芳,是江南滿是雨的味道的鄉愁。按汪曾祺的說法,“就像坐在河邊,聞著新升起的泉水。”《紅樓夢》裏美麗動人的晴雯愛吃蒿。我猜長江邊可能有她懷念的桑葚故鄉。

?現在賣的藜蒿有兩種:野生的和大棚的。野生的新鮮,莖紅紫,細而有點老土,嚼起來脆脆的,但香氣怡人宜人;從溫室裏出來的,淡綠色,很濃,壹副營養過剩的樣子,吃在嘴裏味道淡很多。有壹年,我和幾個朋友去長江中遊的曹谷洲玩,看到很多人家的地裏長著蒿。他們把四五寸的蘆蒿根切碎,堆在壹起,或者放在沙地裏,蓋上稻草,隔壹段時間澆壹次水,蓋上薄膜,軟化。過了兩三天,肉變得又嫩又脆,看起來汁多,老葉就可以摘下來上市了。

藜蒿炒的時候可以配上幹絲、肉絲、紅辣椒絲等。味道鮮嫩。從高檔餐廳到大排檔再到家庭竈具,臘肉烤艾蒿都很受歡迎。炒鍋燒熱,放油,下幹辣椒、臘肉、姜、蒜翻炒,艾葉翻炒片刻,調味即可食用。很多大排檔甚至酒店都是這樣炸的。它們有粗有細,有綠有白,有油有亮,有綠有滿眼,有牙有舌有香。不過我比較喜歡只用幹茶絲炒,把艾葉捏成寸,用清水泡壹下去澀味,再用鹽稍微腌壹下,這樣炒起來會很入味,很脆。鍋裏有油,最好是芥末籽油而不是色拉油。油是麻辣的,用幹辣椒焯壹下,把藜蒿倒入鍋裏稍微炒壹下水,加入幹茶絲,在鍋裏跳幾下就好了。如果再配上壹點紅辣椒絲,那就是青蔥中的幾筆朱砂。這種炒制充分體現了藜蒿的原汁原味。吃在嘴裏,酥香,微辣,開胃。所謂滿嘴都是香。最值得壹提的是藜蒿炒幹果,這已經是當地的特產了。隨著油香和旺火,藜蒿的香味和幹果的氣味融為壹體。感謝幹果的支持,藜蒿其實是壹種清新綿長的香味在口中——真的是壹種“新泉水”的動人香味。

那天在壹家裝修古典風味的餐廳吃飯,照例上了壹盤幹絲炒蒿。正好盒子墻上有東坡上的壹首藜蒿的題畫詩。聖賢之言,押韻至今,有壹種親切的味道。座位上的壹個朋友告訴我,藜蒿也可以煲湯,也很好吃。簡單的方法就是把藜蒿放入管骨裏壹起燉。哎呀,我還沒嘗過這個。它會是什麽味道...但我不妨哪天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