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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媒體人)
如今,電子書閱讀早已司空見慣,在許多城市早晚高峰的地鐵上,人們可以直觀地感受到電子書的受歡迎程度。壹組數據也說明了這壹點:《第十七次全國閱讀調查報告》顯示,手機和互聯網已成為中國成年人日常接觸媒體的主體;2019年,數字閱讀方式接觸率達到79.3%,比上年提高3.1%。
電子書閱讀給人們的閱讀方式、認知模式和思維習慣帶來了改變。疫情期間,電子書閱讀量的快速增長再次引發了人們對相關問題的思考。電子書和紙質書各有什麽優勢?它們能長期生存嗎?
旅途中隨時隨地坐下來閱讀電子書。張勝澤攝/光明圖片
電子閱讀:從方興未艾到大勢所趨
《中國數字閱讀報告2019》數據顯示,當年中國數字閱讀行業整體市場規模達288.8億元,增長率為13.5%,整體用戶規模達4.7億,反映出讀者對數字閱讀的認可度和普及度不斷提升。
電子書閱讀的普及首先得益於閱讀終端的普及。掌閱、當當雲閱讀、JD.COM閱讀、網易雲閱讀、咪咕閱讀、微信閱讀等應用。讓用戶只用壹部手機就可以下載和瀏覽大量電子書資源。讀者可以選擇免費或付費的方式獲取正版資源,從而避免盜版資源中的文字錯誤和格式問題。便攜輕便、價格低廉、節省紙張和空間、易於獲取資源、方便檢索信息以及“體積龐大”的作品不占用實際空間也是其優點。
如果覺得手機閱讀不夠,還有多款電子書閱讀器可供選擇。除了舊的亞馬遜kindle,掌閱、約伯、漢王和石聞等品牌的新產品也獲得了良好的聲譽。隨著科技的發展,電子書閱讀器的體驗越來越接近紙質書。今年3月,科大訊飛發布了世界上第壹款彩色電子閱讀器,能夠顯示4096種顏色,使插圖更多的藝術攝影書籍的閱讀體驗接近紙質書籍。過去廣受讀者詬病的格式限制、標註不便、單機下載不及時等問題,也在隨著終端設備的升級而不斷改善。借助開放的批註和評論功能,還有助於實現讀者與讀者、讀者與作者之間的交流,突出閱讀的互動性,讓閱讀不再是躲在書房裏的私人活動。
讀者在書店翻看名著。書香光明日報記者劉平安攝/光明圖片
海量的線上資源讓電子書閱讀有了“底氣”。疫情期間,圖書館、出版機構和在線閱讀平臺在線開放了大量電子書資源,讓人們看到了“雲閱讀”的廣闊前景。國家圖書館宣布,閉館期間,無論是否持有讀者證,讀者均可遠程訪問圖書、期刊、報紙、論文、古籍等各類數字資源。商務印書館向公眾免費開放了1.300多種電子書資源和26種* * * 1.25集“中國名著導讀視頻”。人民文學出版社免費開放“人文讀書聲”有聲商店內的資源,並聯合閱文、掌閱、JD.COM、當當等數字平臺免費提供電子書。今年4月,“2020雲上中國數字閱讀大會”上發布的數據顯示,疫情期間,各大數字閱讀平臺免費提供了超過654.38+0萬部作品和超過40萬部音頻。
此外,電子書在信息檢索方面具有較強優勢,工具書的數字化轉型表現搶眼。2012年,擁有200多年歷史的《大英百科全書》宣布停止紙質版出版。今年3月,商務印書館語言資源知識服務平臺(漢分App)宣布上線,已整合《新華字典》《現代漢語詞典》等24部權威漢語工具書。電子工具書可能成為未來的趨勢,相關的檢索方式也將發生革命性的變化。
新時代證券發布的數據顯示,今年春節假期移動閱讀App日均獨立設備數達654.38+0.33億,同比增長6.67%,超七成用戶閱讀時長超過平時。由於快遞物流的不便、各類電子閱讀資源的免費開放以及“居家”生活帶來的充裕閑暇時間,讀者的電子書閱讀習慣得到鞏固,市場需求不斷增加,這標誌著這種新的閱讀方式已經從幾年前的方興未艾變成了壹種趨勢。
紙質書:永不過時的老朋友
2010年,以《數字生存》壹書而聞名的美國學者尼古拉斯·內格羅蓬特預測,紙質書將在五年內消亡。事實給出了相反的答案——紙質書有自己的價值,很難被取代。
首先,屏幕閱讀導致的眼睛疲勞程度高於閱讀紙質書籍,視覺疲勞會在壹定程度上影響人們的學習效果,尤其是當他們需要集中精力進行深度閱讀時。從讀者的角度來看,青少年電子書閱讀時間的增加也引起了家長對孩子近視的擔憂。
其次,即使這壹點隨著科技的進步得到了改善,電子書也無法滿足深度閱讀所需的“空間感”。在閱讀復雜文本時,我們經常需要翻書,以便更清楚地回憶起某個意思或單詞。這被研究者稱為“遊弋”,這對形成文本記憶和理解文本非常重要。比如讀第三章的時候,我覺得這個術語好像在第壹章出現過。如果是紙質書,翻翻就能找到。然而,電子書的內容沒有固定的位置,因此讀者在缺乏明確提示的情況下不容易完成文本的空間構建並形成完整而深刻的印象。
此外,從閱讀心理上看,電子書模仿紙質書,但形式上不可能完全壹致,給人壹種陌生、疏離和不真實的感覺,導致讀者在閱讀紙質書時不自覺地缺乏嚴肅性和投入度,影響深度閱讀的效果。閱讀長而難的文本或重要的書籍需要調動人們的深入理解和思考能力,紙質書可能是更好的選擇。
電子書閱讀和紙質書閱讀並行將是未來的趨勢。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發現電子書並不是洪水猛獸,也不能完全取代紙質書,更不是某些人“更高級”的閱讀形式。在閱讀市場日益細分的形勢下,讀者認清各自的優劣勢,從閱讀需求出發是關鍵。
從國家層面來看,從2014到2020年,“全民閱讀”連續7年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紙質書和電子書在提高全民閱讀時長和質量、形成良好閱讀方式等方面可以互補,促進全民閱讀。
第45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0年3月,我國網民規模為9.04億,互聯網普及率達64.5%。隨著手機和互聯網的普及,電子書閱讀全員、全覆蓋的優勢將有助於彌合東部地區與中西部地區、城市與農村之間的信息鴻溝。與公共圖書館、農家書屋等公共文化基礎設施相比,擁有壹臺數字閱讀終端(如手機)相當於擁有壹個“移動圖書館”,讀者可以便捷地享受數字出版紅利。
此外,電子書閱讀的全過程和全景有利於增加國民的閱讀時間和閱讀量。全程化意味著閱讀活動的時間更加靈活隨機,全景化意味著閱讀場景和狀態的多樣化,這些都構成了電子書可以隨時隨地閱讀的特點,為人們利用業余時間及時“充電”提供了便利。
同時需要註意的是,我國成年公民的網絡活動中,深度閱讀的比例較低。紙質書閱讀與電子書閱讀的取舍不斷引發人們的擔憂,如碎片化閱讀對構建完整知識體系的危害、深度閱讀能力的喪失等等。如何重燃讀者閱讀紙質書的熱情,發揮其深度閱讀優勢,引領全民深度閱讀,相關行業正在積極探索。在實體書店振興、直播帶貨、雲遊出版社和全媒體營銷的推動下,近年來紙質圖書的銷量不斷增加。2019年中國圖書零售市場規模達10227億元,同比增長14.4%;今年世界讀書日當天,電商平臺當當網在短短1分鐘內售出3521982本圖書。
意大利小說家和象征主義者安伯托·艾柯曾在題為“書籍的未來”的演講中指出:“書籍是壹種工具,壹旦發明出來就不需要改進,因為它已經完善了,就像錘子、刀子、勺子或剪刀壹樣。”事實上,作為人類文明的重要載體,書籍的形式壹直在變化。電子書閱讀與紙質書閱讀形成雙軌並行、融合發展的格局,推動全民廣泛深入閱讀將是大勢所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