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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璧與蔡元培的關系

在光華大學西方文學系學習期間,趙家璧在良友書局編輯了《中國學生》雜誌。在此期間,他編寫了壹本全國大學圖畫書,這是壹本16開本的銅版紙精裝畫冊,專門介紹了國內大學的概況。編輯完成後,他萌生了請教育界資深人士、最負盛名的北大前校長蔡元培先生為此書題名的想法。據趙家璧回憶,郁達夫的短篇小說《心願》最早發表在當年的《良友畫報》八月刊上。他通過《畫報》主編梁德找到郁達夫,請他代他向蔡元培打聽。蔡元培先生沒有因為申請人的名字低而拒絕,而是愉快地寫道。他的題字刊登在《繪畫指南》的扉頁上,為《繪畫指南》增光添彩,也讓年輕的編輯對前輩們心存感激。

1932年,趙家璧得到了左聯成員韓琦編著的《蘇聯大觀》。本書20萬字,大量精美插圖,全面介紹了蘇聯第壹個五年計劃的輝煌成就。為了提高其影響力,他邀請胡愈之為此寫了壹篇序言。那時,胡愈之剛從歐洲回到上海。他在莫斯科訪問了七天,寫下了他的代表作《莫斯科印象》,突破了國民黨禁止宣傳蘇聯的禁令,第壹次如實介紹了蘇聯,在上海乃至全國引起了強烈反響。趙家璧已經邀請第壹個吃螃蟹的人寫了壹篇序言並推薦了《蘇聯大觀》,這足以引起讀者對《蘇聯大觀》的關註和興趣,但他仍然不滿意。他將進壹步提高對蘇聯大觀的品味,並使他想起了受人尊敬的蔡元培先生。這壹次,他沒有請前輩們邀請他,而是大膽地直接給蔡先生寫信,請他寫標題。蔡先生又派墨寶去找他。

1936年秋,蘇聯版畫展覽首次在上海舉辦。趙家璧通過中蘇友好協會無條件地從蘇聯駐上海領事館獲得了所有展品的出版權。這本精美的蘇聯版畫集是魯迅先生親自挑選編輯的,他還帶病寫了序言。在專輯出版之前,趙家璧想請蔡先生為這本書寫幾個序言。在魯迅的同意下,他直接去了中央研究院。應蔡元培先生之請,先生欣然接受,並很快為其作序。他的序言是這樣說的:木刻介於雕塑和繪畫之間,從書籍的插圖和封面開始,國內外都壹樣。然而,歐洲木刻已逐漸成為附屬書籍之外的獨立藝術,具有表現個性和寄托理想的功能,並被推廣為銅雕、石雕、粉彩和水墨畫,並被列入板畫的名稱中,如蘇聯展覽。魯迅先生在這次展覽的展品中挑選了100多幅由良友公司出版的畫幅,他看到了板繪的進步,這意味著最好的。1934年,趙家璧創造性地將“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在現代文學史上得到評價的文藝作品進行分類,並請各文藝領域的專家編纂出版了壹套規格統壹、裝幀精美的《中國新文學叢書》,為後人研究新文學的發展提供了寶貴的史料。十卷本的十位編輯確定後,趙家璧去中央研究院找蔡元培先生。在他向蔡先生介紹了該叢書的策劃和編輯名單後,王先生說:“這套系統的收集工作早就應該做了,現在由良友公司編輯出版是非常好的。”後來,他和趙家璧談起他是如何考上北京大學的;如何指責外界聘請進步的年輕教授;胡適和林琴南在北大是如何進行筆戰的?最後,他答應先為達·Xi寫壹篇簡短的總序,然後再花時間寫壹篇長序。

蔡元培的總序馬上就到了。趙家璧用自己的手跡、十位編輯的心得和葉聖陶、林語堂、冰心等名人的幾句話編輯成《大Xi樣本》,向社會廣泛發行、宣傳和征稿。同年夏天,蔡先生從青島發來壹篇7000字的《新文學叢書》序言。2月1936,十卷本《中國新文學叢書》出版。當趙家璧捧著壹本墨香的新書放在蔡先生的桌上時,他撫摸著古銅色的字跡,用沈重的語氣向趙家璧許願。他說:如果五四時期沒有大量西方優秀文學作品被引進中國,新文學創作事業就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就。當時,他正在從事這項工作。他建議將壹套譯著匯編成十卷本,作為新文學叢書的姊妹篇。

在蔡元培先生的啟發下,趙家璧在咨詢了許多朋友和譯者後,決定將外國文學作品的編輯和選擇限制在短篇小說中,並出版了壹套世界短篇小說系列,該系列也分為十卷。每卷都邀請了郭沫若、李烈文、、郁達夫、巴金、傅東華、耿繼之、戴望舒、鄭和等十人參與編輯和挑選。初稿完成並準備出售時,趙家璧去中央研究院拜訪了蔡先生,並仍想請蔡元培先生為《世界短篇小說集》寫壹篇總序。我這次去的時候,老公大病治好還不到壹個月,每天只去醫院壹個小時。醫生告訴我永遠不要接待客人。他破例特別答應與趙家璧會面,而且秘書還得照顧到趙家璧的“會面只能限制在五分鐘之內”。就在這時,王先生推門而入,只見他臉色略顯蒼白,精神異常警覺。聽了趙家璧對他的目的的解釋後,王先生的喜悅使趙家璧大喜過望。他向部門提出了許多寶貴的建議,並立即同意像以前壹樣為預約樣本寫幾句話,然後在將來出版壹本書時寫壹篇長長的序言。三天後,我收到了他寫在二十行宣紙上的序言。文章說:

短篇小說的翻譯始於三十年前的周樹人(魯迅)和昆仲,但很長時間以來壹直沒有受到重視。在過去的十年中,“世界短篇名作精選”

良友書局新編了壹套“世界短篇小說”叢書,該叢書以譯著為藍本,進行重新審讀,精選合格譯本,輔以翻譯名作,並索引了各國短篇小說發展史、著名作家傳記和近十年來的譯著,不僅對過去的短篇小說作了總體介紹,而且對今後的短篇小說產生了良好的影響。

不幸的是,當《大Xi》的手稿收到壹半並刊登招聘廣告時,發生了“八·壹三事件”,日本炮兵徹底摧毀了良友公司的房屋,即將實現的編輯計劃胎死腹中。此後,良友書局幾經復興,但由於日本入侵後全國局勢艱難,該叢書壹直沒有出版。

3月5日,從香港突然傳來蔡元培先生逝世的消息。趙家璧拿出蔡先生的畫像和墨跡,深切懷念蔡先生的教誨,寫下《緬懷蔡元培先生》壹文,發表在《良友畫報》上,稱蔡先生對中國文化的貢獻不可估量。沒有五四運動,可能就沒有今天的抗日戰爭。如果沒有蔡元培先生,五四運動可能會遲到十年。…

趙家璧對蔡元培先生出版《世界短篇小說集》的遺願壹直留在他的腦海中,翻譯材料壹直由他保管。他在等待機會實現他的遺願。解放後的1957年,趙家璧把這個未完成的編輯計劃寫成了壹篇題為《編輯過去》的短文,發表在《人民日報》上。大約三四天後,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打來電話,說願意接手這本大書。當趙家璧為王先生的遺願得以實現而高興時,反右派鬥爭突然開始了,中國青年出版社的負責同誌靠邊停車檢查,出版壹本書的夢想再次落空。1979粉碎“四人幫”後,盡管趙家璧保存的資料在“文革”後已不翼而飛,但他懷著壹線希望,在《讀書》雜誌上寫了壹篇文章《追思蔡元培先生的遺願》,重提世界短篇小說系列。他希望引起出版界對這套書的興趣,以及哪家出版社可以出來承接三十年。不久,上海譯文出版社的周野來找他談這件事,這著實讓他喜出望外。然而,周野很快被調離譯文出版社,過早地離開了這個世界,《達Xi》的出版再次落空。1988在人們紀念蔡元培先生誕辰120周年之際,趙家璧在紀念文章《蔡元培先生二三事》中提到了世界短篇小說系列。他寫道:如果能按照蔡先生的遺願,擴大範圍,延長下限,分二三十卷出版,那麽蔡先生的短序仍可放在卷首稍加說明,這將是對蔡先生最好的紀念。

蔡元培先生為復興中華而奮鬥的精神:他的開拓創新精神和年輕壹代的熱情給趙家璧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永遠不會忘記。20世紀80年代中期,趙家璧得知先生的曾孫蔡建國先生在整理先生遺物時發現了先生留下的大量未公開的照片,於是他提議建國先生編輯壹本蔡元培先生的插圖傳記,以紀念先生誕辰120周年。當時國內出版業不景氣,對這種高要求、高投入的紀念冊興趣不大。趙家璧自告奮勇到他的老單位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當說客,說服領導接受這本書,並讓他最信任的老部下潘世聰先生擔任這本書的責任編輯。受過“陳光出版公司”培訓的王禎祥先生負責裝幀設計,並親自審閱手稿。當時,蔡建國寫了壹封信要求趙家璧寫壹篇序言。後來,我不知道他是覺得自己的期望太淺,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但他沒有看到它發表。蔡建國還榮幸地邀請胡耀邦同誌為《圖片傳》題寫書名。(見圖)這本畫冊出版後,獲得上海市1989優秀圖書二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