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塞繆爾·約翰遜

在約翰遜誕辰300周年之際，世界各地的約翰遜協會紛紛組織慶祝活動，新作層出不窮，其中最引人註目的是彼得·馬丁的新傳記。相比於博斯韋爾對約翰遜無條件的崇拜和情緒化的描述，馬丁喜歡約翰遜以及關於他的事實。他要做的，就是剝去太多劍筆的神話外衣，找到更接近真相的約翰遜。然而，早在300年前，真實的約翰遜已經在流傳和轉述的軼事中變得模糊不清，大眾閱讀有關他生活的八卦的興趣遠高於閱讀他的作品。每隔50年，人們對約翰遜的認識都會發生變化，每個時代都可以在約翰遜身上找到資源，而約翰遜研究也只是與之前的研究不斷對話。300年後的今天，約翰遜的價值可能體現在他的多樣性上。過去，人們對約翰遜的評價主要集中在他作為詞典編纂者的壹面，他作為沙龍組織者的壹面，他對公共空間和對話的貢獻，以及他出身貧寒、不畏權貴的高尚操守。然而，今年出版的壹些新的研究著作似乎都關註約翰遜作為散文家的壹面。且不說《詩人傳》證明約翰遜是“作家中的作家”。他把個人創造力從文人依賴他人生存的泥潭中拯救出來，使文學作品經得起最嚴厲的批判；只是挑出那本寫給切斯菲爾德伯爵的書——這本英語詞典原本是獻給切斯菲爾德伯爵的。這位伯爵在約翰遜8年的辛苦工作中沒有表現出任何善意和幫助，但字典壹出，他就立刻寫了兩篇諂媚的文章，企圖讓約翰遜永垂不朽。伯爵沒有暴跳如雷，反而因為自己虛偽的好意而感到羞辱，他把這封信放在桌子上，壹有機會就拿給他的客人看，說“這個人寫得像神壹樣”，還指著最刻薄的壹句話，“看看他。”約翰遜的專業寫作不僅在英國有影響力，而且在世界上也很受歡迎。他讓個人的良心只對自己的才華和事業負責，而不對任何恩人或出版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