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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筆下的“娜拉”是壹個怎樣的人?

諾拉是壹個熱愛家庭和孩子的年輕女性。最後,我叛逆地逃跑了。

從娜拉身上,我們或多或少能看到壹些現代女性身上依然存在的東西。畢竟,諾拉不想當傀儡,離開了。然而,離開後呢?

魯迅先生說:“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夢醒之後無路可走。”是現實迫使諾拉出走,但她離開後會發生什麽?“要麽墮落,要麽回來”魯迅用非常簡短的語言解釋了娜拉未來的道路。

當時的女性沒有經濟和社會地位,她們就像壹個個木偶壹樣隨處可見。然而,在大力倡導婦女解放的同時,我們沒有看到壹個需要解決的深層問題,那就是錢。魯迅先生曾在文章中說:“夢想是美好的;否則,錢很重要。錢這個詞很醜,或者會被貴族紳士嘲笑,但我總覺得人們的評論不僅是昨天和今天,而且經常在飯前飯後有壹些差異。任何承認食物需要錢,但把錢視為卑鄙的人,如果他能按下他的胃,他害怕裏面永遠有魚沒有消化,他將不得不餓他壹天,然後聽他的評論。

我非常贊同魯迅先生的觀點,這不僅是當時的問題,也是當代的問題。隨著拜金主義的盛行,許多人紛紛批評它。正如魯迅先生所說,如果妳讓那些人餓壹天,也許他們就會明白金錢的真正意義。馬克思曾經說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畢竟那是同壹句話。吃飽了再聊什麽。經濟權利至關重要。首先,男性和女性在家裏的分布是平等的。第二,社會上應該實現男女平等。魯迅說,婦女要想獲得這些權利,自然要鬥爭。婦女解放壹直是革命的重要組成部分。雖然現在女性的地位提高了,但我們仍然可以看到壹些缺點。雖然女性有了壹定的經濟地位,但她們仍然要照顧家庭,照顧丈夫和孩子,這無疑增加了女性的負擔,並沒有解放女性。女人不僅要承受在外工作的壓力,回到家還要當傀儡。傳統觀念並沒有因為女性經濟地位的提高而改變,從而回到了最初的問題,傳統觀念的束縛。

魯迅先生終其壹生都在揭示和批判中國的問題,但直到現在,有些問題仍然沒有得到解決。經濟體制改革和思想解放都是紙上談兵。人們的生活保持不變,並沒有因為國家改變了壹些制度而改變。“如果妳經濟自由了,妳不就是個傀儡嗎?”魯迅先生看到了問題的實質。仍然是傀儡,無非是被人領導可以減少,而妳能領導的傀儡可以增加。魯迅用幽默的語言談論了現存的問題,如何解放婦女和如何獲得經濟權利。魯迅並不以貪財為恥,因為他深深懂得沒錢的痛苦。他用壹個例子來說明他對金錢概念的理解。“在冬天,我們只有這件棉襖,但我們必須幫助壹個快要凍死的苦命人,否則我們必須坐在菩提樹下冥想所有人類的方法。追尋所有人類,拯救壹個人。然而,如果讓我選擇,我會立即坐在菩提樹下,因為我不會脫下我唯壹的棉襖把自己凍僵。”這使得魯迅的視角與其他學者不同。他以對窮人的深切同情諷刺了所謂的紳士。再比如:提行李的流氓告訴他行李小了,他說要兩元錢,告訴他路近了,他說要兩元錢,告訴他不動了,還是要兩元錢。這無疑表明了經濟權利是多麽重要。

中國的傳統觀念如此束縛,以至於當時的女性無法實現自己的價值。即使現在,婦女仍然承受著沈重的負擔。即使女性掌握了經濟權力,她們也只能微微擡起頭來,但她們的背總是弓著的。不是所有的女性都能擁有經濟權利,不能擁有經濟權利的女性只能成為傀儡。就算他們逃跑了,最後的路也無非是死路壹條。反抗不是壹件好事。妳有經濟實力,但妳的思想被禁錮了,妳仍然無法逃出牢籠。因此,女性解放問題至今沒有得到真正解決。作為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女性對社會的貢獻毋庸置疑。然而,社會仍然以老眼光看待女性。例如,當代女大學生的就業率高於男大學生。這是什麽意思?這只不過是公司招聘人員對女性有壹種“另類”的看法。是否可以說女性沒有經濟權利?顯然不是。女性可以養活自己,但社會仍然沒有解放女性,這可以說明問題。女人光努力是不夠的。如果中國不努力,即使有少數女性掌權,也不會有多大幫助。這樣,我們又回到了魯迅先生的根本出發點——國民性。無論經濟如何發展,女性如何自救,只要人民沒有改變,壹切都是徒勞。

魯迅以其獨特的視角和幽默的語言揭示了這壹重要問題。

談論婦女解放和經濟權利問題,這仍然是壹個民族問題,從中可以看出中國的國民性有多嚴重,改造國民性有多迫切。魯迅通過小說和雜文對國民性進行了揭露和批判,使我們找到了民族的根源,為我們今後的發展指明了道路。因此,壹系列問題將得到解決,從而使婦女地位得到真正的提高,使婦女得到真正的解放。

出走並不是壹個非常新奇或新鮮的話題。無論在現實生活中,甚至在影視劇中,離開妳的原作並不奇怪。

或者,有時候當妳在電視劇中看到壹個孩子離家出走時,觀眾會感到真的麻木——因為妳知道在後面的劇情中,孩子必然會找到它,然後擁抱父母並嘆息。從此,父母端正了態度,退到了死氣沈沈的婚姻中,孩子突然懂事了。當然,這都是老生常談了。當然,還有其他人走得更遠。比如我去農村黑龍江的時候,我以為那是我最長的壹次出走。如今,有些人走得更遠,比如出國或再也不回來。

中國有言在先,說走就走,無論遠近:樹往死裏走,人往生裏走。如今,離開和我被迫下鄉時不壹樣了。這都是壹種非常積極的生活或精神選擇。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選擇離開,因為他們對最初的合體感覺不太好。

如果壹萬個人選擇不搬家或不離開,那麽就有壹萬個不搬家或不離開的理由。這不是某壹種分析或者壹整套生存哲學可以分析清楚的。

但我壹直很喜歡魯迅的兩件事。而不是那些他後來被世人當作旗幟的戰鬥散文。這兩件事,壹件是小說《傷逝》,另壹件是下面的演講《被除名後會怎樣》。即使在今天,我仍然會讀到他很早就發表的演講。

面對他人的離去,或勸退制止或支持鼓掌,壹般人會說1萬個“不情願”或“早該離開”之類的話;比如魯迅主張既不要停下來也不要拍手,他的深刻之處就在於他對“後”的論述。尤其是對虛無和悲傷的深入理解是如此冰冷,以至於常常讓人感到沈默,但閱讀的心卻溫暖起來。

當整個世界幾乎又平又窄,幾乎成了壹個“村莊”時,它仍然沒有心情重讀“被帶走後會發生什麽”。把這裏作為我的備忘錄。

諾拉走後發生了什麽?

魯迅

——壹九二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在北京。

女子師範學院文藝會演

我今天要講的是“諾拉離開後發生了什麽?”

易宜生是19世紀下半葉挪威的學者。他的作品,除了幾十首詩,都是劇本。在這些戲劇中,有壹個時期存在社會問題,這在世界上也被稱為“社會戲劇”,其中之壹是諾拉。

艾因·普彭海姆的《娜拉》,中國譯為《木偶家族》。但Puppe不僅僅是壹個牽線搭橋的木偶,也是孩子們抱著玩的人形;推而廣之,他會按照別人的命令行事,人民也會如此。諾拉心滿意足地生活在壹個所謂的幸福家庭中,但她意識到她是丈夫的傀儡,她的孩子也是她的傀儡。於是她離開了,只聽到門關上了,然後是關門聲。我想每個人都知道這壹點,所以我不需要詳細說明。

諾拉怎麽能不離開呢?或者易宜生有自己的答案,那就是《海夫人》中的Die Frau vomMeer。這個女人已經結婚了,但是很久以前,海那邊的壹個情人突然找到了她,並要求她和她壹起走。她告訴丈夫她想見見那個外國人。最後,她的丈夫說:“現在妳完全自由了。(去與不去)妳可以為自己選擇,為自己負責。”所以壹切都變了,她沒有離開。這樣,如果諾拉獲得了這樣的自由,或者她可以安定下來。

但諾拉終究還是走了。妳離開後呢?易壹生沒有答案;他已經死了。即使他不死,他也不負責回答。因為易壹生寫的是詩,不是為社會提問而是為社會解答。就像黃鸝壹樣,因為他想唱歌,他不想為人們唱歌是有趣和有益的。易壹生很單純。據傳說,在許多婦女舉辦的宴會上,代表們站起來感謝他寫了《木偶家族》,給婦女的意識和解放帶來了新的靈感,但他回答說:“我寫那篇文章時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寫詩。”

諾拉走後發生了什麽?-其他人也發表了他們的意見。壹個英國人曾經拍過壹部戲,說的是壹個新式女子離開了家庭,無路可走,最後墮落成了妓院。還有另壹個中國——我該怎麽稱呼他呢?上海的壹位作家說他看到的和現在翻譯的《娜拉》不壹樣,娜拉終於回來了。可惜沒有第二個人看到這樣的書,除非是易壹生自己寄給他的。但理論上,諾拉可能只有兩條路:要麽墮落,要麽回來。因為如果它是壹只鳥,它在籠子裏是不自由的,當它從籠子裏出來時,外面有鷹、貓和其他東西;如果妳麻痹了翅膀,忘記了飛翔,那就無路可走了。還有壹個,就是餓死,但是餓死已經離開了生命,也無所謂了,所以不是壹條路。

人生最痛苦的事是醒來後無路可走。夢想家是幸福的;如果妳看不到要走的路,最重要的是不要叫醒他。妳看,唐代詩人李賀,不是壹生都被卡脖子嗎?臨終時,他對母親說:“奶奶,上帝造了白玉樓,叫我在這上面大驚小怪。”這難道不是明顯的謊言和夢想嗎?然而,壹個小的和壹個老的,壹個死的和壹個活的,死得很開心,活得很安全。在這些時候說話和做夢是很棒的。所以我認為,如果我們找不到出路,我們想要的就是夢想。

然而,永遠不要夢想未來。阿爾日巴塞夫曾經借用他的小說,質問那個夢想著未來黃金世界的理想主義者,因為要建立那個世界,應該先喚起許多人去受苦。他說:“妳為他們的子子孫孫保留了黃金世界,但妳為他們自己保留了什麽呢?”有什麽就是未來的希望。但是價格太高了。為了這個希望,人們應該提高他們的感官來更深刻地感受自己的痛苦,並喚起他們的靈魂來見證自己腐爛的遺體。只有通過交談和夢想,我們才能看到這些時代的偉大。所以我認為,如果我們找不到出路,我們想要的只是壹個夢想;但不要夢想未來,只夢想現在。

然而,自從諾拉醒來後,回到她的夢裏並不容易,所以她必須走;但離開後,有時難免會跌倒或回來。否則,我們不得不問:除了覺醒的心,她還帶來了什麽?如果像紳士們那樣只有壹條紫色天鵝絨繩子的圍巾,那麽無論它有多寬兩三英尺都是完全無用的。她需要變得更富有,而且她的包裏有東西。說白了,她需要錢。

夢想是美好的;否則,錢很重要。

錢這個詞很醜,或者會被貴族紳士嘲笑,但我總覺得人們的評論不僅僅是昨天和今天,還有飯前飯後。任何承認食物需要錢買,但把錢視為卑鄙的人,如果他能按下他的胃,他怕裏面永遠有魚沒有消化,他將不得不餓他壹天,然後聽他的評論。所以對諾拉來說,錢,說得好聽點,就是經濟,這是最重要的東西。自由不能用錢買到,但可以用錢買到。人類的壹大缺點是經常挨餓。為了彌補這壹缺陷,準備不做傀儡,經濟權利在當今社會是最重要的。首先,我們應該在家裏實現男女平等分配;第二,男性和女性應該在社會中獲得平等的權力。不幸的是,我不知道如何獲得這種權限,只知道我仍然必須戰鬥;或許這需要比要求政治參與更激烈的鬥爭。

要求經濟權利很常見,但可能比要求高尚的政治參與和廣泛的婦女解放更麻煩。世界上做小事比做大事更麻煩。比如像現在這樣的冬天,我們只有這件棉襖。然而,我們必須幫助壹個將要凍死的受苦人,或者我們必須坐在菩提樹下冥想所有人類的方法。拯救壹個人遠不是拯救全人類。然而,如果讓我選擇,我會立即坐在菩提樹下,因為我不會脫下我唯壹的棉襖來凍死自己。因此,如果我們談論參與國內的政權,我們不會遇到很大的反對。當涉及到經濟的平均分配時,我們可能會不可避免地遇到面前的敵人,這當然會導致激烈的戰鬥。

打架不是壹件好事,我們也不能讓每個人都當兵。那麽,和平的方法是有價值的,那就是我們將來會利用父母的權威來解放我們的孩子。中國的親權至高無上。屆時,財產可以平均分配給孩子們,讓他們和平地、無沖突地獲得平等的經濟權利。之後,妳可以去上學,留頭發,為自己所用,為社會做事,或者花掉它。勇往直前,為自己負責。雖然這是壹個遙遠的夢想,但它比金色世界的夢想近得多。但首先,妳需要記住。記憶力差對自己有利,對後代有害。因為人們可以忘記,所以他們可以逐漸擺脫他們所遭受的痛苦,並且因為他們可以忘記,所以他們經常會再次犯他們前任的錯誤。被虐待的媳婦變成了婆婆,還在虐待媳婦;每壹個討厭學生的官員都是以前痛罵官員的學生;有時候是十年前的家庭革命者壓迫現在的孩子。這可能與年齡和地位有關,但記憶力差也是壹個很大的原因。救濟方法是每個人都買壹個筆記本【7】,記錄他現在的想法和行動,作為將來他的年齡和地位發生變化後的參考。如果我討厭孩子去公園,我會在上面找到壹條路,“我想去中央公園”,我會立刻平靜下來。其他事情也是如此。世界上有壹種流氓精神,這種精神的本質是韌性。聽說拳匪之亂後,天津的青皮,也就是所謂的流氓,非常霸氣。例如,如果有人搬了壹件行李,他要兩元錢。他告訴他行李很小,他要了兩元錢,告訴他路很近,他要了兩元錢,並告訴他不要動,但他仍然要了兩元錢。青皮是不夠的,但它的韌性可以欽佩。要求經濟權利也是如此。有人說這件事太老套了,就回復說要經濟權利。說這太卑鄙了,他回答說他想要經濟權利;據說經濟體制即將改變,無需擔心。仍然回答需要經濟權利。

事實上,目前來看,壹個娜拉離開可能並不難,因為這個角色很特別,他的行為很新鮮,他可以得到壹些人的同情,並對他的生活有所幫助。生活在人們的同情下是不自由的。然而,如果壹百個諾拉逃跑,甚至她的同情心也會減少。如果十壹萬娜拉跑了,她會反感的。不如她自己持有經濟權利可靠。

如果妳經濟自由了,妳不是壹個傀儡嗎?還是個傀儡。除了被人領導之外,什麽都不能減少,而妳能領導的傀儡卻能增加。因為在當今社會,不僅女人經常成為男人的傀儡,而且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男人經常成為女人的傀儡,這絕不是少數女人通過獲得經濟權利可以挽救的事情。然而,人們不能帶著饑餓等待理想世界的到來,至少他們還得留壹點呼吸。就像壹艘孤獨的小船,他們需要這種更緊密的經濟權利,同時又想其他辦法。

如果經濟體制已經改革,當然以上完全是無稽之談。

然而,在上面,諾拉被當作壹個普通人。如果她很特別,願意出去做出犧牲,那就另當別論了。我們無權誘導人們做出犧牲,也無權阻止人們做出犧牲。此外,還有人願意犧牲和受苦。在歐洲有壹個傳說,當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時,他在阿哈斯瓦的屋檐下休息。亞哈斯瓦爾禁止他這樣做,所以他受到了詛咒,在審判結束前從未休息過。阿哈斯瓦從未停下來,只是走著,並且仍在走著。走路是苦的,休息是快樂的,他為什麽不安息呢?雖然背負著詛咒,但我總覺得走路比休息更舒服,所以我總是發瘋。

只是這種犧牲是屬於自己的,與仁人誌士所謂的社交無關。大眾,尤其是中國的大眾,總是戲劇的觀眾。犧牲是為了玩樂,如果他們顯得慷慨,他們就觀看悲劇;如果他們還在繈褓中,他們就會觀看這場鬧劇。在北京的羊肉店門前,經常有幾個人張著嘴看著剝羊皮,好像挺開心的樣子。

人的犧牲能給他們帶來的好處,也不過如此。走了幾步後,他們不高興了,就忘了這件事。

這種人沒有辦法,讓他們無戲可看是壹種治愈。與其在震驚的時刻做出犧牲,不如以深沈的堅韌去戰鬥。

可惜中國太難改變了。即使妳移動壹張桌子,改裝壹個爐子,妳也幾乎需要血。即使有血,它也可能無法移動和修改。中國拒絕采取任何行動。我認為這根鞭子會到來,是好是壞是另壹個問題,但它總會被擊中。但我不知道我到底從哪裏來,怎麽來的。

我的發言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