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這樣的東西來提醒我,我不是靠“活著”的慣性活著的
我愛妳。
這句話我說過無數遍了。
但是我越說越不明白它的意思。
-
我愛妳
所以我可以為妳和全世界做正確的事。
我自己做得對
和妳做同樣的事情。
因為我知道我可以以愛的名義做任何事。
像雌雄大盜壹樣為對方殺人
像《海浪》裏的貝絲壹樣為了丈夫和所有的男人睡覺。
我要《三十七度二》裏的男人用枕頭殺死女主角。
以愛的名義,妳可以為所欲為。
因為愛讓妳相信
妳做的壹切都是對的。
-
當我以愛之名做某事時
我認為這是錯誤的,醜陋的,不可原諒的。
我該如何面對自己?
而那種無法逾越的早戀,變成了另壹種暴力的愛。
錢以外的東西,永遠也不會還清。
比如壹種說不出的道歉,比如壹種倔強的羞愧,比如壹種無法化解卻又包容的溫柔,比如壹起經歷恥辱和仇恨後才會出現的脆弱的聯盟。
仇恨總是類似於壹些中藥。它又冷又苦,沈澱在人體內,散發著植物的清香。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總能誕生壹個又壹個的爆炸。當然,用作武器的暖水瓶都是仇恨給的禮盒。隨著砰的壹聲,火花和煙霧,它們被打開了,生活正在以壹種快速的方式分崩離析。別忘了那是壹種儀式上的仇恨。祝大家帶著仇恨幸福生活。
我以前覺得女人是善於救火,不怕死的飛蛾。後來我才知道,還有壹種女人是候鳥,反正是沿著安靜的軌跡安詳地飛翔。
懂得大張旗鼓示弱的女人,往往是最後的贏家。
天真其實不是壹個好詞,因為很多時候它可以像天災壹樣輕易摧毀壹個人,隨之而來的是壹種原始的、戲劇性的、冷酷的力量。
有時候只要大家願意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那就真的沒發生。
高速公路是個好地方,因為全世界的高速公路幾乎都是壹樣長的,所以妳很容易忘記自己在哪裏,這很讓人放心,因為壹望無際。
旅程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催眠的,但我總是很享受只是等待到達某個地方的漫長時間,當目的地真正到達時,我常常會感到壹絲隱約的失望。
這漫長的旅途就像壹個巨大冰箱的冷凍室,散發著永久的寒冷,把我們這些司機壹個又壹個變成了有序的儲存食物,不自覺地把表情凝固成冷漠,意識表面也蒙上了霜,沿著眼前的路滑行成了唯壹要做的事,也成了活著的目的和意義。
在教學樓的樓頂,幾扇屬於高三的窗戶隨意的閃著光,就像我們疾馳而去的時候壹直在往下看。
總有壹天妳會發現的。生命的名字是無用。
在那壹秒,我意識到壹件事。很簡單的壹件事。那只小狼。我已經盡力弄清楚這是壹只什麽樣的狼。經常莫名其妙蠢蠢欲動的小狼,經常無緣無故透析我的深深的痛,經常出其不意把我推到懸崖邊的孤獨,壹瞬間死去的邪念。原來那只不過是無數情歌中出現頻率最高的壹句歌詞,只是壹句我因為看多了已經麻木不仁的話。三個音節,每個音節都以元音結尾,仍然是抑揚頓挫,即使是漢語中最短的主謂兼語句:
我愛妳。
10我在這場追逐中失去了我的童貞,我的初戀,我的江東。但還好,我沒有因為失去的東西而向任何人求助,撒嬌,妥協。我忍受了我應該承受的代價。包括我曾經認為骯臟的愛情,包括我認為偉大的旗幟毫無意義的犧牲和奉獻。我現在無法判斷是否值得,但我不後悔。
——《西方的決定》
此刻燈火通明,教室裏壹片驚呼。我毫無防備地撞了他的眼睛,裏面有古怪,但很好,和善意有關。他終於離開了我,和人群壹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後他轉過身來,對著我笑了笑。他周圍的壹切似乎都被重生的光芒洗過,他的笑容也是。我愛妳,我早就知道;我曾經那麽愛妳,我剛剛才知道。
我知道我不可能不愛她,但是在那些難聽的話裏我明顯感覺到我的愛越來越少。無限接近零,最重要的是,永遠不會真的變成零。總會有壹個小亮點在那裏,妳可以忽略它,假裝它不存在,但天陽這個小妖精,總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展現出她無敵的溫暖和光芒,強大而妖嬈,然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然後壹切又重新開始。
妳知道那時候我有多渴望傳奇愛情嗎?我以為它能把我從這無盡的孤獨中拯救出來。我以為我可以用愛多愛這個世界壹點。我以為只有這樣才能讓這本冷漠的字典對我微笑。-永別了天堂
愛情是壹場戰鬥。
關心壹個人是好事。可以讓妳比以前更溫柔,更堅強,更優秀。妳看他打籃球的時候,沒有告訴他,他跑步的樣子讓妳想“要”;當他壹句話不說緊緊抱住妳的時候,妳甚至在吵架的時候也沒有告訴他妳在欣賞他的臉;當妳靜靜地坐著看冬天結冰的湖面,他抓住妳細細的手腕,手指纏著妳的。肌膚之間細微的摩擦,讓妳明白了壹個中國詞:纏綿。-什麽是幸福?幸福是:目睹諸神之死,草原上有野花。在這份快樂中,妳可以是俯瞰這片草原的壹個眼神,也可以是眾多野花中的壹朵,這都無所謂。在這種快樂中,妳變成了壹個女人,壹個安靜、無憂無慮、心滿意足、聽天由命的十五歲女人,雖然妳從來沒有做過。
我不是靠“活著”的慣性活著的
我輕聲說:“我覺得妳很臟。”
眼淚是最珍貴的東西,只能留給這深深的悲傷。這種悲傷與屈辱、不公、痛苦無關。妳依靠這種悲傷與世界建立更深的聯系。妳和這悲傷相互溫暖,共同生活在茫茫的孤獨中。
12愛情是神話,但不是童話。這樣想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宋天陽了。我緊緊地抱著他。他的眼淚弄濕了我的毛衣。我不是原諒他,我不是縱容他,我不是用溫柔強迫他懺悔。我只是壹時忘記了他曾經傷害過我,或者說當我發現我愛著眼前這個人的時候,他給我帶來的羞辱和痛苦隨著這個發現變得不那麽難以承受。愛是夕陽。壹旦被籠罩,最臟的東西都成了風景,有了存在的理由。
13“我也在想,為什麽和壹個心這麽硬的人做了這麽久的朋友,後來才知道,就是因為心硬,我才摔了壹跤就碎了。”
公元前14,我們太年輕,公元後,我們太老。沒有人看到真正的美麗來臨。那是壹個非常不吸引人的微笑。所以,海子。我最愛妳。妳悠閑地躺在鐵軌上,聽著遠處汽笛聲的那壹刻。是公元前還是公元後?妳看到那美麗的笑容了嗎?我只知道,從第壹次看到妳的詩,我就喜歡上了火車。因為它殺了妳。
15現在,我已經被打敗了。我用壹只飛蛾撲火,換來了壹把如今仍在手中溫熱的灰燼。好在我還是沒有忘記,這個骨灰的名字很理想。
16質量幹凈不是悲劇,是運氣好。
17世界上有人這麽在乎她的感受和想法,是多麽勇敢的事——即使她不理解,也要盡力去維護。
18我是聽情歌長大的。我們都是。在我們知道愛情之前,已經有鋪天蓋地的情歌為我們描述了各種各樣的愛情。我在看《告別天堂》。太無聊了。老師正在講臺上談論試卷。
19江東曾經說過:書本上永遠不會有真實的生活。今天回想起來,很難相信這句話出自壹個16歲的孩子。
打人是暴力,罵人是暴力,強迫別人以妳的方式“感受”也是暴力。
幸福是:目睹眾神草原上的野花。
我覺得我的生命太短,妳覺得妳的自由太長;我是妳的柯南夢,妳是我不可避免的目的地。
21我總是在最糟糕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發現,我還喜歡活著。是的,它是活的。比如現在,我壹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店裏,惡毒地打開壹罐啤酒,在白色泡沫溢出之前用嘴唇堵住它們。它們在我的舌尖上破滅了,那種酥麻的幻滅是活的;比如剛才,我沖進這個屬於我的地方,打開角落裏的壹盞燈,黑暗中隱約浮現出蔣易送給我的那架舊鋼琴,仿佛在那裏耐心地等了我很久。我咬緊牙關盯著它,突然無奈地笑了。酸楚和緊張的視覺是活著的;比如剛才,我像燃燒彈壹樣沖出舅舅家,沖到了樓底下。我讓我的車壹次又壹次在路上勇敢地超過他半死不活的同行。老人作證說,我多麽想把方向盤往邊上壹點點。那種強烈而無法控制的想死的欲望就是活下去。
任何人都要嘗壹嘗像玻璃壹樣被世界砸、砸、砸、踩的滋味。
曾經刻骨銘心,妳就這麽算了——妳該如何對待自己?
我知道我的嘴角掛著微笑。無論如何,每當有新的東西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可以是壹個玩具,可以是壹個我沒去過的城市,也可以是壹家即將開業的咖啡店,我都會像當年壹樣由衷地開心很久。那種快樂其實很有用,似乎我需要用我的心來泵血能量——雖然我知道那永遠是無聊。
我向外望去,朝妳來的方向望去。
直到我變成了稻草人,不能說話也不能唱歌,
只有壹群麻雀陪著我,吃著我,在遠處等我;
他們告訴我妳的名字叫日落,
但是有人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我和妳壹起生活的家鄉,
變得如此荒涼。"
-題字
人在高速公路上走久了很容易犯困。前面的路是路,後面的路也是路。他們在這條不在乎起點和終點的路上打個盹是很自然的事。反正午睡那壹刻的夢想和這漫漫長路比起來也不過是滄海壹粟。當然很多車禍都是這樣造成的。在滄海壹粟的恍惚中,生命在上帝的眼皮底下結束了。事實上,如果我有選擇的話,我寧願這樣死去。挺好的。
可惜我還不能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羊城。
呼吸停止的時候,眼前有壹片支離破碎的暗藍色的光。胸口被撕得緊緊的,脖子越來越緊,好緊。我的身體完全不能做任何事情,包括試圖用針呼吸,但我的頭卻像冰凍的湖水壹樣清澈,壹樣光滑,它痛苦地反映著我垂死的身體。
反正生活總要繼續。當壹個人發現自己是壹對暴力變態夫妻的親生骨肉;當壹個人需要帶壹個即使身體長大,心智也永遠不會成熟的孩子;更糟糕的是,當壹個人終於明白,有些困境是可以走出去的,但有些困境是走不出來的,有些殘疾是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被人們忽視的,而有些殘疾會永遠帶著血性留在那裏。但是這個人還是要活下去。我可以想象南音坐在蘇家的飯桌上的感覺,以及感覺自己是異類的恐懼。在這樣的環境下,似乎所有感情的軟表達都會被嘲笑——不要以為說幾句“生日快樂”“我很想妳”之類的話就能溫暖他們。他們早就習慣了面無表情,覺得根本不需要被溫暖。那樣長大的人,甚至和我這樣在惡劣環境下長大的人都不壹樣。我的靈魂裏至少有無數破碎的裂縫讓我強烈的感情滲了出來,可是蘇呢?我敢打賭,他已經在壹些關鍵的地方磨出了厚厚的繭子,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所有的真相。然而每次,這樣的畫面總會突兀的刺痛我的眼睛。妳怎麽能允許自己這樣生活,這樣別人的恩惠就毫無疑問了?我怎麽能?
我不是假裝冷靜,我是真的冷靜。膝蓋有點發抖不代表我怯場。我只是全神貫註,像少年時在運動會上壹樣,等待裁判的發令槍。
我壹直在等這壹刻。在他停頓的那壹瞬間,我讓自己慢慢倒退。壹,二,三,就三步,我可以坐在我後面的沙發上,記得做個收攏的姿勢,但是不能太難看。很好,我坐下來的時候,頭發甚至很亂。多虧了我今天的發型,剩下的定型凝膠貢獻很大。他們只是讓幾縷頭發落在我的臉上,而不會讓我看起來像壹個瘋女人。然後,當方靜輝猶豫著說出下面的話時,當下面的話要出來時,我搶在他前面哭了。
雖然紙終究遮不住火,但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人的意誌有時候真的很奇妙。就因為下定決心,演技才能這麽好——我平時是個很難流淚的人,打死也不壹定會哭。
不壹樣也無所謂。反正這個世界上的人渣是五花八門的。"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人們要聽真話,或者為什麽人們總是標榜自己喜歡聽真話。說實話有什麽好的?真假的標準是誰定的?
我周圍的夜已經死了。突然,巨大的冰箱發出壹聲長長的、嗡嗡的低鳴,它在靜靜地嘆息,也許在夢見什麽。
在她的眼睛深處,是壹片漆黑的夜晚,淩晨壹點,壹切都寂靜無聲,毫無生機。
她就是這樣。她從來不知道她說的話會深深地傷害別人。
我失去了壹切,所以我不能再丟臉了。妳說的對嗎?
櫻桃是紅色的,香蕉是綠色的,妳走妳的獨木橋,我唱我的夕陽曲,誰的孤獨像壹把刀,殺死我的外婆橋和我的念奴嬌。
專註於席卷妳臉龐的悲傷是需要勇氣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黎明漸漸來臨。柔和、潮濕的黎明湧進來。
妳心太軟,很容易被割傷,但妳放心,雖然容易受傷,但也經得起敲打。
所謂的纏綿,大概就是這麽回事吧。
不知道是什麽感覺,整個人被仇恨或者痛苦變成燃燒的炸彈的感覺。只是在爆發的那壹瞬間,我才明白,讓人們瘋狂的巨大力量不是熱的,而是冷的,不是仇恨也不是痛苦,而是命運。
當妳經歷了很多的分散,妳很容易聞到空氣中永恒的公式。
血是比水更聰明的東西。從不吵鬧,但很殘忍。壹旦決定離開誰,就再也不會回頭。
31淺藍色其實是壹種很輕浮的顏色,但奇怪的是,當它蔓延到天空的大小,妳會發現,輕浮原本就是壹種包容。
粉紅色,她在半空中飛翔,像壹片帶著露珠的花瓣。她是壹只蝴蝶,生來就讓人眼花繚亂。
我覺得那個叫麥哲倫的人真的很可憐。他拼命想去很遠的地方,但最後他發現他能到達的最遠的地方就是他出發的地方,於是他寫了壹本書,告訴人們地球是圓的,只是為了遏制絕望。
《永別了,天堂》裏還有壹句話,短短幾個字,描寫江東在異國他鄉長大遇到壹個長得像宋立科田陽和韓方的女人。
“像個連環,悄撒嬌。』
既然已經失去了壹切,既然已經沒有什麽可失去的了,那妳還在乎什麽,害怕什麽呢?說到底,人生本來就是壹場幻覺,說到底,人只是在追逐壹場幻覺。唱,唱。所有的幻想都可以在那壹瞬間抓住,那壹瞬間的名字就叫顛倒眾生。
————————《宋記》
有壹種喜悅,像是有了獨立的生活,常常在哪裏都能找到我,就像太陽總是在我們看不到的時候升起。這種喜悅總是把我推到光天化日之下,好讓我在某個時刻和任何人講和。與理解和包容無關,但我就是開心。
但是,舊的眷戀還活著,像壹棵很卑微的野草,快死了卻還活著。它獨立於人的思想、人的意識、人的力量、人的選擇。
她的眼睛是午夜後的兩個夜晚。
天空權威地認為大海不自量力,大海驕傲地認為天空不可理解。
飛蛾都靜靜地飄著,凝聚在光暈裏,光的邊緣薄如壹層塵埃。都說飛蛾想自己死,我卻覺得根本沒活過。因為當他們慢慢靠近光的時候,他們已經很平靜了,平靜到不像是世俗欲望的生命,而像是壹個靈魂。
幸福根本不符合牛頓慣性定律,總是在平穩滑行的時候戛然而止。
(最後壹個是我編的)
41幾秒鐘就叫幸福。就算他真的記不起我,我也會記壹輩子。
我是生死,妳是輪回;我是紅塵,妳是虛榮;我是用來標記歲月的壹個微不足道的點,妳是包含滄海桑田所有點滴的無限;我是因緣,妳是修行;我是壹個渴望成為神的人,妳是壹個不能消逝的神;我是“這壹刻”的囚徒,妳是“永恒”的袁野的牧羊人;我是不可能擺脫“此情此景”的軀體的。妳是天地長的壹部分;我是最深情的笑與哭,妳是山頂無聲的雪線;我是照耀微小塵埃的壹縷陽光,妳擁抱萬物的黑暗;我原諒壹切瑣碎的惡意,妳負責審判壹切妳不知道的惡念;我是五彩繽紛的幻想,妳是不甘寂寞照亮萬裏海面的燈塔;我覺得我的生命太短,妳覺得妳的自由太長。我是妳的柯南夢,妳是我不可避免的目的地。
壹命二,二命三,三命萬物。
妳生我,我生妳,我們是壹體,是宇宙,是永恒。
莉莉在這個世界上首先看到的是天空。雖然她當時不知道天就是天。壹大片淡藍色柔和地照在莉莉剛剛睜開很久的眼睛上。莉莉的表情很懵懂。淺藍色其實是壹種很輕浮的顏色,但奇怪的是,當它蔓延到天空那麽大的時候,妳會發現,輕浮本來就是壹種包容。
獵人的家住在原野邊上。如果妳站在莉莉媽媽經常站的地方,妳會認為太陽每天都在獵人家的煙囪裏落下。但事實上,那是不可能的。太陽那麽大,煙囪那麽窄。煙囪裝不下太陽,只有軟綿綿無骨的煙。無骨的煙霧慢慢從煙囪裏掙紮出來——因為獵人正在給莉莉煮洗澡水。
莉莉喜歡跑步。她跑步的時候會覺得自己變成了耳邊呼嘯的風。我不存在。莉莉不存在。只要妳願意跑。莉莉不知道,她之所以對跑步如此癡迷,恰恰是因為她不知道跑步這個東西的名字。那只顯然已經筋疲力盡的小鹿匆匆轉過身來,含淚看了莉莉壹眼。莉莉美麗的頭壹歪,跳起來,咬住了小鹿的脖子。那只鹿只發出壹聲非常短促而微弱的哀鳴,甚至沒有流多少血。莉莉最喜歡的是《最後壹躍》。當時的雷電力量似乎不是來自她自己的身體,而是來自神靈的幫助。在那壹躍中,我成了神。“好姑娘。”獵人從後面追上來,驕傲地拍拍莉莉的頭。然後把鹿扛在肩上。鹿的眼睛還睜著。巴特興奮地跑前跑後,搖著頭,搖著尾巴。莉莉昂著頭,威嚴地走在前面,聽著身後獵人有力的腳步聲。獵人帶著壹只鹿像銅像壹樣大搖大擺地走著。太陽落山了,現在是黃昏。恍惚中,莉莉覺得自己剛剛咬在小鹿脖子上的那壹口,似乎連夕陽都斷了,於是滿地都是晚霞,緩緩而深情地流淌。
妳記住,即使有壹天妳離開了我,我也不會離開妳。
所有的歲月在我身邊疾馳而過,就像壹顆流星。只有我,我的臉不老,因為我沒有心。我想嵇康如果知道兒子的結局會很開心的。因為這個孩子和他壹樣,終究用生命捍衛了他認為重要的東西。至於那個東西是什麽,可以忽略不計。
我就像壹顆閃閃發光的鵝卵石,沈在時間的河底。他死後我就沒做夢了。只是偶爾,有壹些場景會壹直出現在我眼前。所有活著的人都死了。我呢,心死了,但我還活著。但我有點喜歡。因為這種永遠冰冷的感覺,我能理解他躺在墳墓裏的感受。我們的心和靈魂走得如此美麗,我們的身體也以這樣的方式相互依賴。
剛從外省小城市來到巴黎,感覺巴黎就像壹只波斯貓。優雅又無情。所有的榮華富貴都讓人敬而遠之。那壹天,我法語說得不太好;那壹天,我弄丟了我要找的人的電話號碼;那壹天,我不知道哪裏可以買到電話卡。太陽落山了,我看見壹些人從地裏走了出來。他們上來的時候好像有冷風。於是我走下那個臺階,和剛上來的人方向相反。
地鐵站和上面的城市好像不在壹個時代。如果不是那些廣告和賣飲料的自動售貨機,我會以為我已經成為歷史了。到處都有壹股老味道,比如那些看起來像十九世紀的鐵軌,比如那些需要手動開啟的汽車。地鐵孤獨的遊出了深黑的隧道,離這個隧道那麽近。亂七八糟的塗鴉活在地鐵站的墻上,和那些站名壹起,安全又有保障。他們之間有很深的感情,但不可能和坐地鐵的我們分享。地鐵乘客互不相幹,壹臉冷漠。車窗玻璃上映出的臉,因為速度的原因,模糊了。
夢幻旅人頂級散文
即使是五官平庸的臉,也有壹種幻滅感。
我坐在冰冷的鐵椅子上。看著地鐵像隕石壹樣呼嘯而過,在我眼前停止呼吸。看著壹群群陌生人進進出出。我不知道我該去哪裏,也不知道我該做什麽。很自然的,我開始問自己想成為什麽樣的人。這時,我聽到了音樂的聲音。
手風琴的聲音,在沒有陽光,沒有贊美的黑暗中,像花朵壹樣芬芳。來自東歐的民間音樂用陰郁的表情歌頌苦難人民的思鄉之情。那個老街頭藝人正在地鐵站的角落裏表演。他擡起眼睛,看到了我,對我微笑。沒有人知道我當時聽到的音樂是怎麽安慰我的,那個穿著傻乎乎的黑色外套的18歲的女孩。妳知道她那時候壹無所有,除了腦子,所有的好人都不忍心嘲笑那種奢望。這個地鐵站就像她當時的生活,只有黑暗中的速度。她只能緊張地等待下壹個有燈光的地方,因為她能看到那裏的站名,所以她能知道自己到了哪裏。她沒有什麽可失去的,所以她有勇氣在這黑暗中向前飛。但是沒有人鼓勵她,沒有人對她微笑,沒有人告訴她下壹站在哪裏,唯壹的溫暖就是這個像她壹樣的流浪漢的音樂。
那是我第壹次看到地鐵樂手。
他們來自世界各地,他們的音樂生活在巴黎的地下。古典音樂、民歌、爵士樂...許多人對他們的標準如此之高感到驚訝。這些遊客不知道,在巴黎,妳必須通過考試才能獲得在地鐵裏表演的資格。每六個月,地鐵管理機構從大約1000名候選人中挑選350名候選人,並授予他們地鐵音樂家的許可。他們大多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學院,其中許多人本身就是流浪者。他們優美的音樂,他們的貧窮和孤獨,也被用來構築這座浪漫城市昂貴的浪漫。巴黎就是這樣壹個地方,風情萬種,卻冷酷如鐵。如果妳說整個城市是壹場眼花繚亂的盛宴,那麽這些地鐵樂手就是盛宴結束後孤獨的剩飯。他們其實很美,他們其實很自大,但是沒人在乎。
地鐵站大概是這個城市最想家的地方了。所以他們選擇住在那裏。
即使每個人都很匆忙,他們也像沒有人觀看壹樣演奏。地鐵來的時候,撕裂空氣的尖銳汽笛聲蓋過了這個世界所有的聲音,他們卻無動於衷。人們上下車,地鐵又啟動了。站臺上出現了暫時的沈默。他們的音樂往往在這個時候浮上來,像退潮時的礁石,帶著剛剛洗過的水分。
五年後的今天,我把他們這些地鐵樂手,作為我論文的題目。我無法向任何人解釋我為什麽會選擇這樣壹個很少有人關心的群體,所以沒有太多的信息可以查詢。我無法告訴壹群陌生人,在內心深處,我總覺得我和他們壹樣,是這個格外妖嬈無情的江湖中的壹個藝人。妳可以看不起我,妳可以看不起我,妳可以把我當成壹個被排斥在這個平凡世界之外的人,但是我問妳,客官,妳真的確定沒有我的音樂妳還能像以前壹樣生活嗎?所有盛宴的唯壹結局是結束,所有繁榮的唯壹結局是枯萎。妳看不到這個,但我能。因為我所有的美麗,原本盛開在衰落中。妳的剩菜是我的宴席,妳的消遣是我的尊嚴。當妳不屑的在我面前扔硬幣的時候,妳忘了我比妳更懂這個世界的本質。
50年的人生最終會被我們變成壹個破舊的旅館。每個房間都會有人住,有人空,有人用。沒有壹把鑰匙會被不同的指紋弄得臟、亂、發出曖昧的光。妳們這些說話慢條斯理或者說假話聰明笨拙的人,妳們這些被騙慣了的人,妳們這些連自己在說謊都不知道的人,快來,快來,我把我店裏昏暗的煤氣燈點亮,給妳們壹個房間號。因為我其實和妳壹樣。
51我畫了我的空調。只是我把它塗滿了鐵銹:壹個巨大的空調,淺金灰黑相間,有壹大片紅色的鐵銹,後面還連接著壹個巨大的蒸汽機——我是在19世紀工業革命時期畫的空調,如果當時有空調的話。我壹直喜歡工業革命時期的老機器。都是壹臉尷尬羞澀的表情,就像用了很久的薩克斯。這臺不太聰明的老空調,太忠於職守了,把整個房間變成了北極。窗外,還是夏天,當我闖入壹片片綠色的時候,我沒有猶豫。壹只熊住在夏天的樹蔭下,看著窗戶裏的空調和窗玻璃上美麗的冰花,臉上有壹種莫名的表情——濕濕的小鼻子有點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