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曹穎先生的逝世,上海作家協會副主席、作家孫甘露告訴本報記者:“他是壹位偉大的俄語翻譯家。壹個人相當於翻譯了托爾斯泰所有的小說。”他回憶說,去年春節前,他去華東醫院看望了曹穎。當時,曹穎睡著了,情況不是很好。“我不懂俄語。雖然很難比較哪位翻譯家的作品更好,但曹穎先生是壹位受人尊敬的俄羅斯翻譯家,這是肯定的。”
從報社記者那裏得知曹穎去世的消息後,同為俄語翻譯的高芒先生悲痛萬分。“唉,住院這麽多年,還是走了。”。接受該報采訪時,自稱“他的學生”的高芒幾次沈默。曹穎先生是我的老師。雖然我和他差不多大,但是他的翻譯成就比我大很多,我也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
改革開放後,高莽認識了曹穎。“我們去過國外,壹起開過會。他是壹個非常認真的翻譯,他致力於自己的想法,不會容忍粗制濫造的工作。就是這樣壹個人物,很難翻譯托爾斯泰和米肖洛霍夫的作品。當時學習俄語的條件很差,甚至沒有俄漢詞典。沒有幾十年的努力和對翻譯的熱愛,不可能有這樣的成就。”
2006年5月31日下午,在俄羅斯聯邦駐上海總領事館,駐上海總領事沙羅諾夫與來訪的俄羅斯作家協會主席加尼切夫(右圖),上海的曹穎被授予俄羅斯文學獎高爾基獎、俄羅斯作家協會榮譽證書和榮譽會員卡,以表彰他在俄羅斯文學研究和翻譯方面的突出貢獻。
1985年,曹穎訪問蘇聯,參觀托爾斯泰莊園。曹穎後來對高莽感嘆:這樣壹個擁有巨大財富的貴族少爺,放棄享樂,投身文學,關註社會底層民眾,探索人生真諦,真是難能可貴。
“我覺得托爾斯泰的精神壹直激勵著曹穎先生!”高芒回憶道。
65438年至0987年,應蘇聯作家協會的邀請,曹穎、高芒等四位翻譯家赴莫斯科參加第七屆蘇聯文學翻譯國際會議,曹穎在會上談了自己的翻譯經驗。“他的報告發言非常樸實,沒有空談他是如何翻譯和理解托爾斯泰和肖洛霍夫的作品的,受到了與會各國翻譯家的歡迎。”高莽告訴該報,每次聽曹穎談論翻譯工作,她都能收獲很多。
曹穎的個性也給高芒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們參加國際會議,我丈夫從不提個人要求。他是壹個簡單的人,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即使成果豐碩,曹穎也總覺得自己不夠好。高莽說,曹穎經常說自己俄語水平不高,漢語水平不夠,文學素養不足,知識面不廣,只有勤奮才能彌補。
高莽回憶說:“曹穎先生是壹個經歷過風雨的人。有時候我們回過頭來感受,他不喜歡提他在‘文革’中經歷的困難。他只是說,‘做人要誠實,做事要認真’。他在給我的信中還特別提到了知識分子的良知問題,可見他對人品的重視程度。過了壹段時間,領導讓他做翻譯出版社的社長,他也拒絕了。幾十年沒有工資,全靠稿費。"
采訪結束時,高芒向本報記者強調,“年輕的翻譯家要想紀念曹穎先生,就要向他學習”。
俄羅斯文學翻譯家劉告訴該報,先生最早的譯本是肖洛霍夫大學時代的《壹個人的經歷》。“雖然我們站在半個多世紀後的研究史的積累上,可以說這個名字的原意是‘壹個人的命運’,但他翻譯的時候,肖洛霍夫的小說剛剛問世,這個名字的翻譯也體現了他的翻譯風格,不拘泥於原文,名字用中文很美。
雖然劉與先生沒有私交,但說,“我們都是看著他的譯文長大的。後來我們從事翻譯工作後,他是我們模仿的對象,我們所有人都把他的翻譯生涯作為我們堅持翻譯的動力。”“他很少參加我們的翻譯會議,但我們圈子裏都認識他。他翻譯了很多,堅持翻譯了很久。就我所見,我認為沒有多少人能超越他。他想擺脫外面所有的工作和待遇,這輩子只做這壹件事。我們知道很多著名的翻譯家都有很多其他的頭銜,可能是作家,出版商,研究者,大學教授。只有他什麽都沒有,我們所謂的‘專業翻譯’最適合他。”
另壹位俄羅斯翻譯家、詩人王對本報記者說,如果站在中國俄羅斯文學翻譯的整個歷史來看,先生絕對是有資格、有貢獻的。“而曹穎先生的翻譯在中文表達上很有特色。我個人認為他的翻譯更好地傳達了托爾斯泰的魅力,基本上配得上托爾斯泰的創作。”
法語翻譯馬振成告訴該報記者:“我非常欽佩他的工作和成就。單單翻譯托爾斯泰,就是翻譯史上的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