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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驗書籍詞典

只是解放後。

簡化字向繁體字轉化的困境

尤秀玲

簡化字從50年代中期開始實行,到現在已經50年了。現在60歲以上的人小學的時候學的是繁體字,而50歲以下的人普遍都學過簡體字,而且年齡越小,對繁體字越陌生,直到完全不認識。壹些古典小說和書籍不得不用簡體字再版。這裏面有很多問題,這裏就不說了。重要的是簡體中文只在中國大陸使用。香港、臺灣省和海外的數千萬華僑,以及壹些使用漢字的日本人和韓國人,仍然使用繁體字。隨著改革開放,簡體字和繁體字接觸交流頻繁,產生了許多意想不到的麻煩。《人民日報》等少數報紙要對外發布繁體中文版,電腦上也有可以轉換簡繁體的軟件,方便交流。但問題依然存在。在海外人和國內人相遇的地方,壹些變化很大的簡體字被轉換成繁體字,方便交流。這種權宜之計帶來了便利,也鬧出了不少尷尬的笑話。

個人偶然接觸到“慈禧太後”,轉換成“慈禧太後”;“星間運動”轉換為“星間運動”;“莫幹山”轉換成“莫幹山”;“九億神舟最棒”轉化為“九億神舟最棒”;“長征”變成了“長征”。“妳卻把眼界放寬了三百裏”變成了“我要窮千裏目”。電視劇《李清照》中,演員把陸遊的詩《摩天大樓上五千米》寫成了《獄中摩天大樓上五千米》;壹位書法家為河南朱仙鎮嶽飛寺題字,誤以為嶽是簡化字,故意還原為繁體字“嶽飛”;壹些年輕的書法家,為了表現繁體字的運用,往往弄巧成拙,把“誰的雲”寫成“誰的雲”,有時還把正確的“白發”錯寫成“白發”。書法家,沒有中國文化基礎,如果只練簡體字,不熟悉繁體字,會很尷尬。壹旦他們需要把簡化字轉換成繁體字,就會找相應的同音字來轉換繁體字。

遺憾的是,中國最高學府北京大學百年校慶期間,發行了100本“百年書簽”,印刷精美,成為海內外校友的珍藏。誰知有很多不該出現的常識性錯別字,比如“桃李芬芳”錯改成了“桃李芬芳”;“把我渾濁的帆拉直,在很深很深的海裏架橋”被誤認為是“直接掛在雲帆海”;“坐在書城,富人壹方”被誤認為“坐在書城”;“讀萬卷書,上萬裏路”,錯讀萬卷書,上萬裏路”。恰好在這份責任編輯名單中,有4個總編,2個設計師,2個首席攝影師,1責任編輯,3個制片人,2個出版者,3個電腦制作人,多達15(不含重復)。大家都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結果卻很尷尬。

這些由簡化向復雜過渡所造成的尷尬,往往成為報紙文章中的指責和諷刺言論。平心而論,這也不能全怪拼錯的人,當初制定簡化字的專家也難辭其咎。漢字簡化本來就是壹個歷史發展趨勢,源於民間,而非官學。比如《三國演義》流行之後,明朝的民間手抄本把劉備、雲長、張飛簡化為劉備、雲長、張飛。50年代第壹批簡化字從民間吸收了這些現成的簡化字(進壹步簡化為關),因為這是歷史上流行的傳統,是約定俗成的,並不讓人覺得突然。如果在短時間內通過行政手段頒布實施壹批“創造”簡化字,由於沒有經過歷史實踐的檢驗,即使通過學校教育和報紙發行,看似成功,實際上也埋下了各種矛盾。比如國內外的交流鴻溝,近現代文獻與古代文獻的交流,傳統古詩詞的簡化難度,簡繁體詩詞的轉換等。

在簡體漢字的設計和實現中有兩個問題。壹種是急於求成,用行政手段推行本身就是壹種急於求成的想法。壹時的成功帶來了長期糾結的矛盾和煩惱。二是簡化理論的缺陷。簡化必須遵循“慣例”的規律。既定的壹切都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既定的做法只是壹個需要時間檢驗的過程。所謂欲速則不達,不可能壹蹴而就。

推廣簡化字的壹個理論假象是,漢字的歷史發展趨勢是由繁到簡,加速簡化是符合歷史發展趨勢的。我不知道漢字的發展趨勢是遵循兩個相反又矛盾的規律:從簡單到復雜,從復雜到簡單,而不僅僅是單向的從復雜到簡單。由簡入繁,增加筆畫可以創造大量新詞,滿足日益增長的表達需求;另壹方面,如果妳允許太多的筆畫被簡化,它將變得越來越復雜和繁瑣。有人專門研究漢字從甲骨文到現代的演變歷史,發現從簡單到復雜的字比從復雜到簡單的字多,這與簡化字理論正好相反。這個道理也很簡單,因為筆畫太少,不可能拼出很多字,所以五筆以下的字在所有漢字中只占極小的比例,無論簡體還是繁體;相反,筆畫超過20筆的繁體字(或簡體字)只占全部漢字的極小比例。不考慮復雜程度,9-15筆畫之間的字數最多,這是漢字的特點。現在的簡化字是為了簡化筆畫,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副作用。比如“set”的縮寫是“set”(從11到6筆)。孤立來看,簡省了不少,但在常用短語中,“我努力解決”很容易被誤讀或印錯為“我解決不了”。漢字同音字太多,主要是字形不同。因簡化而混淆字形,降低了漢字的優勢。再比如“裏”,特指裏程。以李為音標的字有理、貉、鯉、鋰、俚、埋、李、李等。簡化字用“李”代替“李”。兩個意思不壹樣,地區要改,於是出現了“長征”和“想窮了捂眼睛”的笑話。

簡化字理論的第二個錯誤解是混淆了讀和寫的區別。在人的壹生中,他總是花更多的時間閱讀文字(書籍、小說、報紙、雜誌、廣告、電影等。)比寫作,即使他是作家。閱讀和寫作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閱讀要求字體打印清晰,避免錯別字和混淆字最重要。漢字是方陣的形式,使用的視覺是聚焦的。看到“機”和“背”的時間知覺與筆畫數無關(英語拼音文字是線性的,視覺是掃描的,看到“機”和“背”的時間隨字數長短而變化)。但看“集”與“無”,“汁”與“計”,“倫”與“倫”,“爾”與“數”,“開”與“井”,“條”與“各”,“喬”與“務”。這些問題當初都沒有考慮到。海外人士簡化漢字最頭疼的就是這些字。再看“定”與“非”,“倫理”與“論”,“載”與“風”,“倉”與“倫理”,這些問題根本就不存在。

簡化論忽略的另壹個事實是,漢字的書寫和印刷是兩回事,印刷樣式與筆畫數無關。手寫漢字除了特殊場合,日常使用的文字如書信、手稿、筆記等,都需要有正確的筆畫。不需要以直截了當的方式書寫。用行書甚至草書都很方便。試著看看歷史人物或者現代通信人物留下的手書,都是行書。任何筆畫多的繁體字,手寫起來都會變成連貫美觀的線條。識字、認字、寫字是教育普及的問題,不是漢字本身的問題。

我上面說的並不是提倡恢復繁體字,只是簡單的把簡化字推廣的太快了半個世紀,給壹個歷史的回顧和評論。從簡體改成繁體的麻煩可能還會繼續。為了今天,可以考慮像壹些專家提倡的“知繁寫簡”,即在小學課本和中小學生字典中,繁體字附加在簡體字上,老師不教也不要求學生寫,讓學生在偶然接觸中產生印象。這樣,以後學生如果有機會看到傳統的“運”、“運”這兩個字,自然會認為是“歷”、“鳳”這兩個傳統字。

發表於《深圳特區報》2003年第6版,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