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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五音集韻》看音韻系統的性質
麥雲
重鋼先生（1982）說:“語音學家都希望在切韻和中原韻之間找到壹個過渡語音系統，切韻和中原韻有不同的元音。似乎戊寅紀雲是最合適的代表。.....（五音集韻）的元音數正好介於切韻和中原音韻之間。”《五音集韻》在壹定程度上反映了宋金時期的北方口語他補充說:“當時口語的元音應該比五音的元音簡單。”他沒有詳細說明這壹點。
現在有壹個問題:切雲（601）和中原銀雲（1324）的跨度超過700年，武銀吉雲（1208或1212，以下簡稱武銀）。
重鋼先生有進壹步的看法。他將切韻的音韻性質這壹重要問題與五音聯系起來:切韻有65，438+062個元音，五音有65，438+005個元音。“英語口語有162個元音，這似乎令人難以置信。不過，更可信的說法是口語有105個類似“五音不韻”的元音。.....妳也可以比較壹下《五音集韻》和《切韻》中提到的五韻書。將王三筆記中提到的某家分合與《五音集韻》的分合進行比較，可以看出二者既有相同之處，也有不同之處。從東晉到遼金，可以找到鮮卑、契丹、女真等語言對北方漢語語音影響的痕跡。”
這樣來看，了解五音的本質是極其重要的。有壹點需要指出的是，崇剛先生提到的《切韻》中的65，438+062個元音包含了重鈕的差異，而他構造的《五音》中的65，438+005個元音不包含重鈕。然而，五音非常強調新詞。在它的分、祭、仙、夜、清（包括更三）、幽（包括妳）、侵、鹽等韻系統中，唇、齒、喉音的第壹個韻標是“陰”的“三”（有些韻標是《切韻》中不帶重字的三等韻）和“註”。如果算上元音的話，《五音集韻》的元音數量至少要增加十幾個。[1]
《五音》的押韻系統比《切韻》簡單，因為它結合了《廣韻》的壹些韻腳。觀察它如何押韻是確定其押韻性質的關鍵。
五音韻腳是由《廣韻》中壹些標有“常用”的韻腳組合而成。趙成先生（1980:p70）認為，《五音》和《廣韻》的韻腳有如下區別:
1.《廣韻》使用兩個韻，而《五音》仍然使用同韻。
2.“廣韻”用兩韻，“五音”合為壹韻。
3.《廣韻》三韻並用，五音不變，有的合兩韻留壹韻同用，有的合而為壹。
4.“廣韻”連用，“五音”單用。
按這個按鈕:最後壹個非常可疑。其中包括:（1）平勝文、陰雲獨立使用，上勝親、陰雲獨立使用；（2）上生燕燕、凡凡組合專用，書生毛尖、凡凡組合專用；③沃雲單獨使用。
關於（1），趙先生指出:《廣韻》壹書，有的與《文》、《音（信）》壹書同用，有的自成壹家。“有了五音集韻，又多了壹種說法，證明廣韻最初是單獨使用的，後人根據集韻的相同用例將其改為相同的用途。”（p71）確實如此。文心、親、隱的常用只是後世廣為流傳的臨摹南宋書監制度（如《澤存唐本》）的註釋方法（但相對的去聲問事、入聲達今的用法是獨立的），而壹些更早的書，如近年發現的《居宋廣韻》，則是專門使用的。《廣韻》四音表的單用和同用，清代戴震早有指出。先生（1982）認為《居韻》可以印證戴的理論。
第（2）項涉及《廣韻》最後六韻的排列和相同的用例。這壹版的《廣韻》是平調、上調、下調。根據戴的考證，上聲要並用，門檻要用，模型要用，聲音要美。同用，同用陷阱，同用靈感，同用靈感，對應平仄入聲，與五音同韻。《居宋廣韻》沒有聲音，聲音是這樣的。
至於沃雲，廣雲標記為“同用途蠟燭”，五印總目錄標記為“單壹用途”，分冊目錄標記為“同用途蠟燭”（每個分冊目錄標記為“通用”）。目前認為對應的平、上、下音、冬、鐘壹起使用，但入口音、蠟燭單獨使用，與示例不同，應以目錄為準。在其總目錄中，禾韻後面的燭韻不是連用也不是單獨使用，這意味著它是與前面的韻壹起使用的，這也可以證明禾和燭應該壹起使用。[2]
在這種情況下，應取消上述第4點。還應該指出的是，根據戴的定義，“廣韻”有自己的（不同的）韻，而“五音”沒有相同的韻，更不用說組合了。換句話說，“五音”完全押韻在“廣韻”的常用範圍內【3】。
廣韻也是這樣用的，但是五音合並的韻是（四聲平）:
肥枝，都好（音去掉了:怪卦），真，山刪除了，*神仙第壹，*夜曉，耿二庚，耿三清，遊遊，譚譚，*鹽加，鹹題，哪裏嚴格。
除了標有星號的，都是押韻的合並。根據陸誌偉先生的研究（1947），《切韻》中這些三、四階韻的區別是:三階韻有-i-中間音而四階韻沒有，其元音相同；根據其他音韻史料，四階韻從很早的時候（大約在盛唐和中唐之交）就開始產生-i-中間音，而事實上，它的性質已經與三階韻相同，所以從中世紀晚期的角度來看，這些韻也可以說是平等合並的。五音和廣韻在押韻方面的所有差異都已經在上面列出來了。
“廣韻”與“五音”連用的韻是（也是四聲）:
冬鈴、、紀祭祀、灰鬥、跡魂元、真望、寒桓、葛戈、、耿（僅次於二等）青（包括耿三）、蒸鄧、尤侯。
這些未合韻的韻腳大多要麽位次不同，要麽開合不同，即聲調不同。有壹點比較特殊:《廣韻》中的五個四階韻，除了單獨使用青雲系統外，第壹、第二、第三階韻都與《五音》中的三階韻合並在壹起了，而《祭》則沒有合並。這其中的原因還有待探究。
趙先生推想:第壹，所有合並的韻腳必須相同，“開合度”相同。第二，如果押韻沒有合並在壹起使用，肯定會有細微的差別，但聲音幾乎是可以理解的。三是單獨用韻的地方，韻與韻之間的距離較大。（pp70-71）
第壹點是毋庸置疑的，除了新按鈕需要單獨討論；第二點，除了下面要討論的《祭》與《元韻》的關系之外，沒有任何問題。但第三點不壹定是真的。試試看:獨自向東，沒有冬鐘；微單使用，不發胖；這條河是單獨使用的，但湯漾無法進入；魚單獨使用，但不安全；獨泰，無隊代；文和陰不僅分開使用，而且無法實現。獨青，不清耿三；.....這些與宋金時期，或者其他中晚唐時期的語音材料相差甚遠。就說east和winter吧，就算是不同的音，至少也要壹起用，那為什麽不單獨用呢？
與廣韻的比較表明，五音的獨特用例完全遵循廣韻。五音的押韻、合用、獨用都遵循這樣壹個原則:合用廣韻但當時實際讀音相同者合並；在廣韻用法相同但實際發音不同（主要是中間音不同）的地方，仍按相同的方法使用；而誰單獨使用“廣韻”（不同），誰還是會單獨使用。換句話說，五音是在廣韻的同壹用例範圍內根據實際發音進行的押韻組合；如果實際發音超出了這個範圍，並且如果《廣韻》中使用的不同押韻之間的實際發音相同，則編者不僅不會合並押韻，甚至不會更改solo使用的示例。
現在我們來談談元韻系統。按照《切韻》的說法，它應該屬於甄舍，但《韻圖》屬於山。宋代的語音材料基本上支持押韻和圖形。切韻和廣韻放在文和陰之後，魂和跡之前，而五音放在跡、魂和寒、歡之間，這是壹種呼應韻的暗示。然而，《五音》的編者韓道昭，仍然是帶著痕跡和靈魂使用的，而不是帶著山攝影的氣韻。合理的解釋是，當時的實際音韻元韻與山社的元韻接近，甚至與山社的某些韻相同，但韓在定義相同用例時遵循了《廣韻》。[4]
囿於傳統韻書，這是宋金時期五音遠離北方口語的原因。誠然，正如趙先生所言，當時“附於韻書的官壓已經消失”（p70），但傳統觀念在士人頭腦中根深蒂固【5】，韓道昭也不例外。合並傳統韻書中定義為普通的韻並不違反傳統。與五音幾乎同時出現、可以說是傳統韻書的直接繼承者的“平雲水”，與韻書的相同用例壹視同仁地完全合並，而且合並比五音徹底得多【6】。與《平水韻》相比，《五音》更有價值的是，它沒有盲目地與舊韻書的相同用例合並，而是有意識地在傳統允許的範圍內反映壹些實際的語音情況，即只有相同用例中的韻腳變得相同了，實際發音才會不變。
《五音》對傳統韻書的最大改變是將庚韻的二、三級分開。這可能意味著當時已經劃分了第二和第三等級的元音，或者可能需要根據編譯原則進行劃分（相同用戶相等的地方將合並，重新強調三或四相當於壹個韻）。但首先，這種治療方法並不違背傳統，因為庚和清本是壹起使用的；其次，編輯很小心，沒有在目錄中註明這壹點。《切韻》的韻書裏除了耿韻外，還有壹種兩三韻的韻，就是麻韻。從黃茅早於五音的《增韻》（1162）中的註釋來看，當時馬雲的二年級和三年級已經分開，他們之間的發音差距大於更二和更三之間的發音差距。然而，“五音”並沒有把馬雲分成兩部分。根據作者的說法，原因是:如果我們將二年級和三年級的押韻分開，我們必須建立另壹個押韻，這太不合常規了；相比之下，在不展示山川河流的情況下，可以將耿雲的二年級和三年級分開。從反映語音演變的角度來看，五音對傳統韻書改革的局限性在此可見壹斑。
《五音》中的壹些未合韻實際上在當時的實際發音中被混淆了。沈建民先生（1990）曾指出，若代韻“慷慨苦”，則以泰韻切詞，可見代韻與泰韻不同。寧吉甫先生給出的例子（1992:pp14-15）更全面。本文從另壹個角度得出與兩位先生相同的結論。
如前所述，《五音》並沒有反映壹種真正的音韻學，而是壹部分來源於實際的語音學，壹大半是沿襲舊紙堆，因此不能作為語音學史上具有真正價值的音韻學。另壹方面，它的押韻只顯示了宋初相同用例與金代實際發音之間的重疊。將它與《切韻》中的前韻進行比較，可能在語音史研究中沒有太大意義，也不可能為《切韻》性質的討論提供任何證據。此外，筆者看不出它與少數民族語言對漢語的影響有直接關系。[7]
當然，不是說五音不能為語音史研究提供資料，而是說五音有其局限性。反映南宋、金代漢語語音狀況最全面的是《切壹註語》和《四聲等字》。五音融合的地方，它們也融合在壹起，而東方和冬天的鐘聲是壹體的，長江和湯漾河共享同壹張圖片，兩個分支沒有區別，曾經拍攝的莖和照片混合在壹起，真相和文字無法區分。如果要將宋金時期的韻系作為漢語語音史的壹個點來建構，以這兩個韻為基礎應該更為合適【8】；當然，五音也可以作為輔助研究材料，特別是韓的語音受實際語音影響的地方，即寧吉甫先生（1992）所說的“第二音韻”。不過，所提出的音系可能更接近於《中原音韻》，也可能不是壹個理想的《切韻》向《中原音韻》過渡的音系，但無論如何，它會更符合這壹時期語音史的真實情況；這也將提醒人們，如果我們想找到壹種更具切韻特色的“過渡音系”，我們必須回到更早的時候。
附註
【1】寧吉甫先生（1992:pp13-14）認為五音雙鈕現象是假的。這裏暫時不討論這個問題。
【2】本文采用明成化庚寅。總目錄中的錯誤是將“蠟燭”壹詞誤認為“獨立”，然後將“相同”壹詞拿走。寧吉甫先生（1992）也使用了同壹版本，總目錄的原始版本被用作“單獨使用”，但它被更改為“與蠟燭壹起使用”（與“壹起使用”的壹般示例相比，多了壹個詞“和”）。
【3】董同和先生（1968:p191）已經指出了這壹點，但他的側重點與本文不同。
【4】當韓回到照片中時，他將袁雲的“戴”放在甄氏的照片中。見寧吉甫先生（1992:p7）。這並不意味著袁雲的發音與當時的真聲有關，但這也是韓的發音重於傳統的體現，這與傳統和實際發音相悖。陸（1986）先生認為金元好問近體詩中的“元韻”是單獨使用的，它沒有靈魂印記，也沒有神仙。筆者認為是因為元雲無法根據實際發音知道魂痕，按照傳統是不允許知道仙人的。元氏縣詞之韻只取於山，而不取於實，是實際語音的反映；古典詩詞是雙向的，大多取自通山。魯先生指出，它的掌握受到傳統押韻習慣的影響。
【5】明朝“洪武鄭雲”被冷落的命運可以證明傳統觀念強於行政權力。此外，沿襲傳統韻書的“平仄韻”也出現在晉代，可見當時的風氣。
【6】根據《隸步》韻的相同用例合並，應得65，438+008韻，而《平水》韻為65，438+006韻（金文玉《平水新刊韻》和張天錫《草書韻社》）或65，438+007韻（南宋《柳園壬子新刊韻》）。這種做法應該是有依據的。王國維先生（1921b）認為韻腳106的劃分是壹個黃金時間，這是非常合理的，但尚未得到證實。在徑韻處理上，五音比平水韻更嚴格地堅持了宋代官韻的傳統。
【7】至於廣韻的常用和獨特用例是基於什麽，這是另壹個需要討論的問題，但這與這裏討論的五音系學的性質關系不大。
【8】李新奎先生（1988）已經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