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葉集》是惠特曼的詩集。1853年,《草葉集》1版出版,收錄了《我的歌》《大陸的歌》等戰前時期的詩歌12首。後來惠特曼對這本詩集進行了多次修改,到1892年,* * *出版了10版,成為包括296首詩的宏偉巨著。這首詩的內容幾乎囊括了作者壹生的主要思想,是作者最重要的詩作之壹。詩中多次提到草葉:草葉象征著壹切平凡的事物和平凡的人。這首詩的背景是紐約的街道和長島的海灘,反映了所有工人階級的生活:滿載稻草的馬車、船夫和挖蛤蜊的人、屠夫的男孩、鐵匠、駕駛馬車的黑人、木匠和航海家、紡紗女工、排字工人、築路工人、纖維拖拉工、妓女等等。在他的詩中,詩人用非常柔和的筆觸描繪了壹個逃亡奴隸的形象。
《我的歌》也表達了作者思想的其他重要方面。他非常重視並經常描寫人們極其自然的性生活。"我是身體的詩人,也是靈魂的詩人."他認為,人體和性行為中沒有什麽是必須被鄙視的。這在早已習慣清教徒習俗的正派美國人看來,是令人震驚和令人發指的;當時繼承了新英格蘭文化傳統的著名詩人洛厄爾和朗費羅對此極為不滿,希望詩人將描寫部分從詩集中刪除,但惠特曼斷然拒絕。
惠特曼自稱是壹個喜歡戶外生活的人。他虔誠地崇拜自己赤裸純真的身體。他認為性的結合是肉體和靈魂的結合;靈魂和肉體是同壹事物的兩面,是人體無法分離的。惠特曼的思想中也有許多唯心主義和神秘主義,表現為上帝的存在和“宇宙的靈魂”。這位詩人不信仰基督教。他有時稱上帝為大哥或同誌,但有時又認為有壹個像愛默生的“超靈”壹樣的上帝。這是壹個抽象的原理,存在於萬物之中,所以每壹個微小的生物或物體都包含著壹個廣闊的世界,這個世界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他也是與萬物相連的,所以“自我”或“自我”也是神聖的,每壹個男人或女人也都有壹個神聖的“自我”。與此相聯系的是他對“死亡”的看法。他不認為“死”是萬物的毀滅,“死”只是屬於精神的新生命的開始,是更高的生命。
《草葉集》1版有壹個重要的序言,誇大了年輕的美國的偉大成就,但作者堅定的民主思想也表達得很清楚。
這本薄薄的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詩集受到了普遍的冷遇。只有愛默生給詩人寫了壹封充滿激情的信:
“我認為這是壹部不尋常的作品,其中的才華和智慧在美國前所未有...我深受鼓舞。裏面有無與倫比的內容,它的陳述也是無與倫比的...我向妳偉大事業的開端致敬。”
惠特曼從這封信中得到了極大的鼓舞。
1856,《草葉集》第二版出版,* * *收到32首詩。1版的序言已被《在藍色的安大略湖上》取代。每首詩也有標題。收藏中的名作之壹《致壹位戰敗的歐洲革命者》,實際上是獻給全世界的革命者。詩人鼓勵他們在被打敗後再接再厲,因為自由終將勝利,勝利是偉大的,但失敗同樣偉大;而他本人就是壹個堅定的詩人,支持“世間每壹次無畏的反叛”。
《渡過布魯克林渡口》是這位詩人最好的作品之壹。詩人寫的是渡口的繁忙景象,尤其是來渡口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覺得自己和他們是靈魂伴侶,和他們所想所見所感壹模壹樣,和他們融為壹體。他不僅在目前與他達成了精神上的壹致,而且在未來,在幾代人之後。在這裏,惠特曼哲學思想中的“普遍靈魂”和“極端精神”的存在也得到展示。
豪放歌的主人公豪放及其塑造的各種形象。它是壹個先鋒,正在創造壹個新世界。作品既歌頌了大膽的創業精神,又歌頌了“壹切有事業心、有勇氣的人的美”和“獨立精神、獨立起點、依靠自己力量行動的美”。詩中還穿插了壹段對“偉大城市”的描述:偉大的城市,不是材料多、數量大、體積重、分量重的地方;壹個偉大的城市,必須既沒有奴隸,也沒有主人,必須有最忠誠的朋友站在那裏,必須是壹個兩性完美無瑕,立足之地。因此,有壹個原始的重要任務,就是創造壹個理想的、真正民主的世界。
惠特曼在20世紀50年代末和60年代起草了許多演講稿,其中最重要的壹篇是關於第18屆總統選舉的,寫於1856總統選舉那壹年。惠特曼隨後脫離民主黨,支持新成立的反奴隸制黨及其總統候選人。他在演講中指責16和17的總統完全支持奴隸主的利益,要求廢除奴隸制,甚至要求武裝人員反對逃亡奴隸法,但他經常把理想的美國描述成壹個小私主的國家。他還諷刺了議會中的政客和官僚,並要求年輕工人進入國家機構。本文直到1928才發表。
1859,《周六周刊》聖誕版刊登了惠特曼的壹首優秀抒情詩,出自《永不停息的換妻者的搖籃》,這是壹首愛與死的頌歌。在這首詩發表前後的三年時間裏,惠特曼與壹群聚集在紐約百老匯的普發餐廳的人有著密切的聯系,而他們的領導者是《星期六周刊》的主編亨利·克萊·普發。從1859到1860的短短壹年時間裏,這本周刊刊登了大約25篇惠特曼的作品和評論惠特曼的文章,而這些作品和文章總是被忽略。在《餐廳聚會》的全盛時期,惠特曼應波士頓壹家出版社的要求出版了第三版《草葉集》(1860),這是第壹份“官方出版物”。新詩集有124首,包括《從永不停息搖擺的搖籃》和別稱為《民主之歌》、《亞當的後裔》、《蘆笛》的三組詩。第壹首詩《從鮑馬諾克出發》是壹首自傳體長詩,詩人以壹個全新的形象出現在西方世界。《民主之歌》收錄了16首新詩,比較好的壹首是《我聽見美國在歌唱》。在《亞當的後裔》中,詩人認為失去天堂的不是亞當,而是他的後代。他們是無辜的,但他們認為自己墮落了。其實肉體是無罪的,應該升華為精神上的東西。亞當的後代寫道,男女之間的愛是肉體的;而蘆笛則描寫了男人之間的同性戀友好關系,這種關系是精神上的,是以人為本的精神基礎,男女之間的愛情更加熱烈持久。用詩人自己的話說,蘆笛是草中最大最壯的葉子,清新芬芳,在水中成束生長。《蘆笛》顯然是《草葉集》的進壹步發展,象征著同性戀之愛最持之以恒、最耐風雨的特點。這組詩因為表現了同性之愛的情感,遭到了當時文壇的強烈斥責。
在美國內戰期間,惠特曼作為堅定的民主鬥士,表現出了深刻的人道主義精神。1862年底,戰爭激烈的時候,他主動去華盛頓當護士,整天照顧生病的士兵,嚴重損害了他的健康。他的生活很艱難。他靠抄寫為生,把省下來的錢花在傷病員身上。在他當護士的近兩年時間裏,他接觸了約65438+萬名士兵,其中許多人與他保持著聯系。
戰爭結束後,惠特曼在內政部印第安事務局做辦事員。不久,導演發現他是《草葉集》的作者,於是解雇了他。後來,他在總檢察長辦公室工作了8年。因為內戰中的訓練;他的閱歷增加了,政治思想認識也提高了,創作進入了壹個新階段。1865年,惠特曼自費在紐約出版了他在內戰後期寫的詩集,其中有53首新詩。幾個月後,他出版了續集,其中包括著名的林肯紀念物《當丁香花最近在花園裏盛開的時候》。
《草葉集》(1867)第四版只收錄了八首新詩,都不是優秀的短詩,但被收入《鼓集》及其續篇。值得註意的是,1871發表的長文《民主展望》總結了作者的文藝觀點和政治主張。與1版《草葉集》的序言相比,惠特曼在這篇文章中對美國民主的理解要深刻得多。他對勞動人民和普通人民的愛和信任始終是堅定的。他認為未來的美國文化和民主國家應該由他們來創造,但當時的情況完全不盡如人意。作者在他的祖國沒有看到真正的民主。他說,“我們經常使用‘民主’這個詞,但我必須反復說,這個詞的真正含義仍然是沈睡,我根本沒有醒來,盡管筆底和舌尖已經為這個詞怒喝雷鳴。這是壹個偉大的詞,我認為它的歷史還沒有被寫下來,因為這段歷史還沒有上演。”惠特曼的文章說明作者思想成熟,文風很有氣勢。
《草葉集》第五版分別印於1871和1872。第壹次增加了13首新詩,第二次增加了最後壹首重要長詩《印度之路》和少數新詩,包括《啊,法蘭西之星》,得到了壹般評論家的認可。在這首詩中,惠特曼向以巴黎公社為最後高峰的法國革命浪潮致敬。他說:“法蘭西之星不僅僅屬於法國。目前這種戰鬥和大膽的進步,是為了自由,是為了理想,是為了成為天下兄弟,是為了讓暴君和僧侶心寒。”巴黎公社只持續了壹個星期,但作者認為法國這顆星星非常美麗,明亮,閃閃發光,將永遠閃耀。《通往印度之路》稱贊了三個剛剛完工的重大工程:蘇伊士運河的開通,這條運河在水路上貫穿歐亞;北太平洋鐵路的建成連接了美國大陸的東西兩端。鋪設橫跨太平洋和大西洋的海底電纜。這三個項目完全連接了東西半球,顯示了科學技術的力量,這有社會和政治意義,但對惠特曼來說也有哲學意義。長詩描寫現代科技縮短了空間:“距離變得更近了,不同的地域焊接在壹起了”;也連接了時間——過去的古老東方和現代年輕的西方。作者還描述了蘇伊士運河開創的海上活動、太平洋鐵路承擔的運輸以及沿途壯麗的自然環境。歐亞相連實現理想當哥倫布試圖找到壹條通往印度的通道卻發現了新大陸。
惠特曼認為詩人也應該是精神領域的工程師;在物質領域的工作,自然和人類不應該有差距。“所有的分離和間隙必須被鉤住和連接”。詩人和他的靈魂也渴望與上帝合壹;他認為他能航行到的目的地應該比印度遠得多。“啊,妳必須越航行越遠!”
惠特曼在編纂各種版本的《草葉集》時,經常改變詩歌的順序。他編排的原則不是按照寫詩的時間,而是按照內容和主題。他還隨時改變壹些詩或壹組詩的順序。但根據第五版初版的內容和編排,似乎是最後的編排。從65438年到0873年,他患上了癱瘓,但他再也沒有恢復,他的寫作能力再也沒有恢復。然而,他的樂觀主義、對生活的熱愛和敏感以及他的民主理想直到他去世都是不朽的。1884年3月,他在卡姆登買了壹個小房子,他死在了那裏。晚年,他情緒低落。除了出版了幾個版本,他偶爾寫詩,並在英美的報紙和雜誌上發表。
1876年,他出版了《草葉集》第六版,以紀念《獨立宣言》發表壹百周年。這是壹本包括散文作品的兩卷集。第壹卷是第五版的內容。第二冊叫兩個流,包括散文,18新詩,第五版印度之路及附詩。這些詩往往很抽象。《草葉集》第七版(1881~1882)已經定稿。惠特曼繼續寫詩,直到1892年去世。他最後的詩作歸類為“附詩壹”(1888~1889)和“附詩二”(1892)。他還囑咐,他的遺作可以列為“附詩三”,以保持第七版不變。《草葉集》第7版的另壹個特點是,它是唯壹壹部由知名出版社正式出版的書。第7版* * *收錄了20首新詩,都是短詩,沒有代表作。
1882年,詩人出版了他的散文集《典型的日子》,其中有《民主的前景》壹文。《十壹月枝》發表於1888,收錄了62首新詩和壹些文章。序言題為《回望來路》,其中詩作後被收入《草葉集》(1889)第八版,成為“附詩壹首”。1891年,費城的出版社出版了惠特曼的新作《再見,我的幻想》,他的小詩成為《草葉集》的“附詩2”;《草葉集》第九版(1892)收錄了詩壹《七十年》和詩二《再見,我的幻想》。詩人的遺作《舊日回聲》作為“附詩”發表在1897至1898的文集裏,後來的文集也有收錄。目前的全集是所謂的“瀕死版”,即1892年出版的第九版。
惠特曼是美國本土作家。他不崇拜古老的歐洲文明,而是壹心壹意為建立美國式的民主文學而奮鬥。但他也不是沙文主義者。他非常關心歐洲的革命運動,寫了許多詩來鼓勵和祝賀他。他是壹個熱情的國際主義者。
惠特曼詩歌的藝術風格與傳統詩歌風格大相徑庭。他壹生熱愛意大利歌劇、演講和洶湧澎湃的海浪。西方學者指出,這是惠特曼詩歌節奏的主要來源。他只用傳統的詩歌方法寫了幾首詩,如流行的悼亡歌《啊,船長,我的船長!》他的詩行更接近口語和散文詩的節奏,沒有押韻,也沒有極有規律的重音,所以更接近他的思想感情。他的詩經得起推敲,而他的散文往往粗糙、松散、復雜。他的思想感情和泛神論世界觀不願意受傳統習慣的束縛和制約,但他的詩歌風格仍有章法,壹個更顯著的特點是思維、形象、詞句的並行方法。最簡單的平行法是兩行或兩行以上每行的語法結構相同或思想相近,甚至詞類相同。更常見的是每句話的開頭都是同壹個詞,同壹個詞性,或者同壹個短句。這種形式成了惠特曼慣用的枚舉法——壹系列相似的意象、動作或內容排列在壹起,或多或少。詩歌沒有壹定的傳統重音,但還是有節奏的,比如海浪的節奏,口語的節奏,朗誦的節奏。壹首詩不壹定以重音為單位,可以以思想、語調、標點或停頓為單位;壹首詩或整首詩不壹定是邏輯組合的,而是由弱到強,由少到多,通過積累過程直至高潮。另外,全詩的結構模仿了意大利歌劇的形式。但無論是他的思想感情,還是他的詩歌形式,都是“離經叛道”、大膽創新的。
惠特曼的詩歌對中國“五四”以後的新詩創作產生了重大影響。郭沫若翻譯了惠特曼的部分詩歌,從他的《大地,我的母親》等詩歌中我們可以看到惠特曼影響的痕跡。
惠特曼是19世紀傑出的美國詩人。他的作品具有鮮明的民主色彩和樂觀精神,反映了美國資本主義上升時期廣大人民群眾的情感和願望。他的詩歌以其民主的內容和創新的形式對美國乃至世界詩壇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惠特曼死於18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