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走了。
在新城租房子陪女兒高考。為了給女兒壹個安靜的學習環境,我關掉了所有的電子產品。早上我還在睡覺,壹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吵醒了。我心裏怪誰敲錯了門,心裏充滿了不快。
我驚訝又疑惑地打開門,表哥氣喘籲籲地說:“姐姐,阿姨過了!”“我當時才明白我姑姑是誰。考辛斯接著說,“昨晚10點給妳打電話的人手機都關機了。“我的嬸,我的嬸?我壹時沒反應過來,反復思考誰是我姑姑?我突然從混亂的睡眠狀態中醒來。”妳是說我媽媽已經去世了?”我急忙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過去?不可能,怎麽過?”我的心突然像刀割壹樣,失去了很久的感覺。
我在夢裏說:“別人都說親人走了會有預感,可我怎麽壹點感覺都沒有?”我不能哭。我只是坐在那裏,心裏空蕩蕩的。
我和我哥曾經說過,奶奶活到90多歲,從基因角度來說,媽媽會活得很長。媽媽為什麽默默離開?母親的生命定格在七十壹的秋天,她的靈魂飛向天堂。
四十多歲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回避還是刻意回避。我從未參加過任何葬禮。這是我第壹次面對死亡和妳將去哪裏。當我回到家鄉時,我看到了所有的親戚朋友,我披著黃色綢緞的身體,還有我微笑的母親。我不敢相信媽媽真的走了,仿佛在夢裏,我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不是腦萎縮奪去了她十五年的生命,而是糖尿病並發癥奪走了她的生命。哥哥哥哥叫了救護車,送媽媽去醫院已經來不及了。
中秋節的時候想回去看看媽媽,但是因為孩子害怕高考,我就沒回去,連最後壹面都沒見著。我心裏感到無限的遺憾,伴隨著遺憾的淚水讓我痛苦不堪。所以,孝順要及時。不知道老人什麽時候會突然離開,讓妳沒有機會孝順。所以老年人該做的事,不要猶豫,不要拖延。那種“兒子想孝順,親人卻不在”的感覺令人心碎。
看到母親的遺體蒼白安詳,她睡著了,結束了十幾年疾病的折磨,靈魂飛向了天堂。但是我們不敢相信我媽真的走了,盡管她沒有思考,盡管她已經不省人事,盡管她生活不能自理。只要媽媽在家裏圍著房子“吱吱”叫,我們就有強烈的回家欲望,回家就開心,就安心。母親離去的溫暖戛然而止,留下三個心如浮萍般無根基漂浮的中年孩子。
看著母親在我面前離去,我的身體化為灰燼,意識瞬間變得壹片空白。我不敢相信媽媽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真的離開了,變成了壹縷靈魂進入了天堂。從此,我相信天堂裏有兩只父母的眼睛,在看著我,關心我,保護我。祝媽媽壹路順風,遠離疾病和煩惱。
小姐?女士
送走母親後,我和孤獨的父親呆在家裏。看到家裏母親的遺物,人疲憊不堪,夜不能寐。打開所有的燈看電視,也不知道電視在播什麽。我只需要聲音和光來驅散我的恐懼。我壹關燈,就感覺到媽媽向我走來。我壹閉上眼睛,就看到了我媽在殯儀館蒼白的臉。就這樣,我睜開眼睛,希望漫漫長夜快點離開,希望天快亮了。看到我徹夜未眠,父親說:“妳自己的媽媽,妳怕什麽?天快亮了。去睡壹會兒。”父親起來準備早餐,我睡了壹會兒。
父親辛苦照顧了十五年患腦萎縮和嚴重糖尿病的母親。他的母親突然離開了,留下他壹個人度過余生。他媽媽在的時候,他整天忙忙碌碌,沒有空閑。突然壹切都停止了,他不知所措。他不停地打掃房子,努力消除自己的憂慮。“唉!哎!”壹聲接壹聲長長的嘆息讓我感到不舒服。我知道父親比我更痛苦,更孤獨,但他什麽也不說。
我連續三夜沒睡,極度恐懼,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地步。我去墓地繞了三天母親的墳,看著冰冷的墓碑和母親告別。我有氣無力地對爸爸說:“爸爸,保重。我要回去了。”如果我不離開,我會生病的。家裏有兩個孩子在學校等著吃飯。我有點不願意離開我孤獨的父親。我催著哥哥們多去看望父親,叫他多出去走走。轉身含淚離開。
母親的離去,讓我思緒萬千。當人們忙碌了很久,我會暫時忘記他們。當我孤獨的時候,我會突然想起我的母親。我總覺得她沒有離開,好像還活著。我不相信給我生命的母親真的離開了。壹切都像是壹場夢。壹想到媽媽,我就想得心酸,熱淚盈眶。孩子想念媽媽,那種想念往往不期而至。看電視的時候,壹個場景會讓我想起媽媽,眼淚會不自覺的流下來。看到白發老人跌跌撞撞過馬路也會讓我難過,總愛不自覺地想起母親過去的點點滴滴。我擡頭看著藍天問,媽媽,妳真的去天堂了嗎?人真的有靈魂嗎?有時候我會責怪自己對媽媽盡了最大的努力。
手機裏有壹些我過年給媽媽拍的照片。我媽穿著我給她買的紅色毛衣,頭發花白,表情呆滯。這是我媽媽留下的壹些近照。看著照片,我淚流滿面。孩子們和他們的母親有血緣關系。失去母親就像失去了根。我把這些珍貴的照片沖洗了幾份,寄回給我哥哥作為永久的紀念。
黑夜裏,我望著黑夜說,媽媽,妳的靈魂為什麽不進我的夢裏?自從離開媽媽後,我再也沒有夢見過媽媽。我希望人是有靈魂的,在夢裏遇見我的母親。人對生死的疑惑讓人煩惱,沒有疑惑的人生是壹種幸福。母親進入了我的夢境,我會相信母親真的離開了,我的靈魂升天了。
夢
對母親的思念總在心裏堆積,放不下。當我想起我的母親時,我感到心悸。我知道我再也見不到我媽媽了。我期待她走進我的夢裏。“靈魂從不做夢。”很長壹段時間,媽媽都沒有出現在我的夢裏。等待壹個虛幻的夢讓我失去了期待。人有靈魂嗎?我不知道。
當我失去希望的時候,有壹天晚上,媽媽來到我的夢裏,夢裏我的心裏充滿了喜悅。我終於見到我媽媽了!夢媽媽四十歲左右,穿著媽媽做的灰色外套,短發。我問媽媽:“媽媽,妳都好嗎?”妳什麽都能做?”母親沒有回答,哭了。後來看到我媽旋轉跳舞,我就懷疑我媽是不是跳舞不舒服。我母親從未對我說過壹句話。這時候我醒了,坐在床上在漆黑的夜裏哭,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媽媽來找我的那個夢,讓我相信真的有媽媽走了,我的靈魂在夢裏遇見了我,沒有對我說壹句話。
打電話給我哥,說我夢見我媽了,沒說幾句就哭了。我也聽到我弟弟在電話裏哭了。早上,哥哥和嫂子去爸爸家澆花。為了分散父親的註意力,侄子陪我去了趟香港。他們對看到的東西和想到的人感到悲傷。回家後看到了他兒子的日記,孩子們在紙上寫下了思念奶奶的心情。看完日記,他們忍不住哭了。我們和母親臍帶的血脈像血壹樣滴著,思念母親的心情也是壹樣。我們都是母親的孩子,孩子思念母親的感情揮之不去。
有母親的家才是家。我記得我們年輕的時候,年輕的時候,中年的時候,我們匆匆趕回家。進房間第壹句話就是“我媽呢?”我們的家因為母親的離開而變得空蕩蕩,我們的心感覺被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