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福星是20世紀80年代以來活躍在中國文壇的作家之壹。作者的作品樸實無華,告訴人們看起來相當普通的故事。正是在這壹系列似乎誰都能經歷的故事中,作者寫出了自己對生活的獨特感悟,寫出了人的處境,人的精神欲望,寫出了社會在其演變發展過程中的微妙變化。
蕭福興的散文創作涉及面很廣,有關於風土人情、自然境界、音樂藝術的敘事作品,作品中作者文筆細膩雋永,寫出了水的經典、山的靈魂、音樂的永恒,引導讀者徜徉在自由廣闊的藝術世界。
作者前言:
20多年前的70年代初,我開始學習寫小說。當時我剛從北大荒插隊回北京,在郊區的壹所中學教書。我學習小說最好的老師是壹本書,但當時找壹本好書並不容易。現在有點像天方夜譚,連小孩子都不相信。是我的中學老師最後幫我找了幾本書,其中我印象最深,幫助最大的是:羅曼·羅蘭的《約翰·克立斯·多佛》,雨果的《九三年》,喬致桑的《安吉堡的磨工》,列夫·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寧》。當時邊看邊記了很多筆記。但以我當時的年齡、閱歷和思想,我想我只是餓了,興奮了,並沒有真正理解。但小說的新鮮感、真摯感、質樸感、純粹沖動只會在那個時候擁有,現在很難再找回。人長大了,就像熊掰棒子壹樣,總會掰斷這個,扔掉那個。
那天為了給小說選寫後記,無意中翻出了自己看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寧》後的筆記。在這份筆記中,我列出了安娜、卡列寧、李杜、奧布朗、凱蒂、萊文和W·連斯基之間的關系表。還列出了安娜和亞連斯基、萊文和凱蒂兩條愛情線的線索表。現在想想真的很搞笑很搞笑。但對我來說,那真的是壹種愚蠢的學習小說的方式。再看這兩張表,可以看出我的幼稚和笨拙,也可以看出托爾斯泰是如何處理兩組悲歡離合的愛情故事,如何面對1861俄國自上而下的農奴制改革時代。托爾斯泰把筆開得很大,把這兩條愛情線平行交織地展開,像魚壹樣遊走在時代的河流和家庭的溪流中。
寫好壹部小說可能很容易,但要寫出壹部有時代深意又不那麽輕浮的小說就沒那麽容易了。只具備社論的豐富含義,寫壹部小說也許並不難,但同時又具有藝術魅力。想寫出壹部讀者喜愛並忍受的小說,並不是那麽容易的。托爾斯泰的偉大在於他能夠在兩者的有機結合中使作品具有藝術魅力。
托爾斯泰和羅曼·羅蘭壹起教會了我很多。我的第壹部小說《玉雕》就是在這些研究之後寫的,後來在65438-0978的《人民文學》上發表。那是我在小說這條狹窄的道路上邁出的第壹步。
我的中篇小說是在80年代初寫的,當時我還在中央戲劇學院讀書,剛剛畢業。那時候書已經很好找了,我看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書。但也許是我太懷舊了,我總是懷念讀托爾斯泰和羅曼·羅蘭的時光。讀書的效果不如當時,我的進步也不快。
前幾部中篇小說《壹路順風》、《蘋果綠的顏色》就是那時寫的,是我躺在天津河邊壹個倉庫的木床上寫的。倉庫裏彌漫著濃烈的染料味和河水汙染的味道。奇怪的是,那些小說都顯得格外幼稚,顏色也亮得像蘋果綠。寫小說時的心境和小說之外的情況,有時是如此矛盾,無法平衡。但正是在這種矛盾和不平衡中,小說給了我們心靈的快樂和精神的平衡。
這本集子收錄的中篇小說分別寫於我三四十歲的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年齡的劃分使小說的內容和實踐發生了壹些變化。後來的小說,比如《長發》、《面條司機》、《綠玫瑰》、《春秋》,讓我看到了自己衰老的影子,不是說小說寫老了就好了,而是我自己的心態。壹個人學習寫小說最好的時候是年輕的時候。如果他年輕的時候錯過了,就很容易變老。年輕的時候,托爾斯泰和羅曼·羅蘭給了我青春的營養,但畢竟只是受了他們的影響,顯得單薄。
在我看來,小說是最獨特的文學類別。詩歌缺乏敘事能力,戲劇受時空限制,散文只能表達自己...只有小說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想象的空間,創造出另壹個與我們的現實世界完全不同的更廣闊的小說世界,上圖,他尋找綠色的虛空,下圖,黃色的春天,但他在這兩個地方都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在我看來,小說是文學類別中最豐富多彩的。最能讓十八般武藝在這裏大顯身手。詩歌、戲劇、散文,當然也可以有各種實驗,但畢竟受限於自己的風格,但小說可以容納它們,吸收它們,進化自己。以前說起捷克小說家,我只知道米蘭·昆德拉。不久前,我有機會見到了捷克。我不知道還有霍拉巴爾,他和米蘭·昆德拉壹樣有名,甚至比米蘭·昆德拉還有名。他們的小說實踐與小說中關註的問題不同,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成為優秀的作家。我要做的不是人為的自以為是,把地面畫成監獄,而是兼收並蓄。小說不是自以為堅硬到足以抵禦壹切的鐵板,而是從江河溪流中汲取水分使自己永遠濕潤的海綿。
能夠坐下來寫小說,感覺和寫其他風格的不壹樣。雖然這幾年因公務時間很短,也大多寫了壹些隨筆,但我的願望是有壹天能真正靜下心來寫自己的小說。總覺得寫小說還有很多東西。
最後,我要感謝海峽文藝出版社和本書的編輯石群先生。正是他們的關心使得這本書得以出版。他們壹直對我的創作深表關註。
同時,我也想告訴讀者,其實我也想告訴自己,這篇中篇小說在付梓收的時候,正好我結束了兩年多的小說選登生涯,被勒令調到人民文學。另外,我今年50歲了。誰知道呢?這部分也是此刻對自己的紀念。
感謝所有給過我幫助和關心的老師朋友,感謝所有願意掏錢買這本書看完的讀者。
北京1997 12 14
參考資料:
/ebook/wxzp/bgwx/x/小福星/000/001.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