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之風》的出版運營及各種序言的校對。
郭懷玉小結當代許多文學作品在評論湖湘詩人和王敬之的詩風時,往往引用不同的權威觀點。特別是朱自清認為王敬之在《蕙風》的序中寫了壹段“不纏綿”的愛情,但在《湖邊讀詩》的評論中,他說王敬之等四位詩人的詩普遍有壹種“纏綿”的風格。由於被引者各取所需,眾說紛紜。本文通過對《徽風》的出版過程和作者詩風演變的分析,揭示了朱自清兩種矛盾判斷的原因。關鍵詞:王敬之《惠之風》前言余音繞梁語錄出版運營。
壹個
長期以來,壹些現代文學史著作在評價湖湘詩人尤其是王敬之的詩歌時,往往引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權威觀點。如何生墨在《論湖上詩社》壹書中寫道:“對於惠之風,周作人認為:‘他纏綿悱惻的情詩中有許多優美的句子(本文所有字體下的強調是作者加的)。’周作人當年深思熟慮的評論可謂高屋建瓴,對新文學人的支持感人至深。"[1]
批評者認為,惠之風“揮之不去”。而馬良春和張達明的《中國現代文學思想史》則是另壹種引語:“朱自清在《湖畔》詩集出版後不到壹個月就寫了《就藝術而言》,把四人區分開來。.....王靜之的“平反”...朱自清在《徽風序》中進壹步闡釋了王詩歌的藝術傾向。.....它念叨著‘這只是壹段直白簡單的愛情,不是纏綿悱惻的愛情’。”[2]
在這裏,筆者認為惠之風是“不纏綿”的。同樣,錢理群等人的《中國現代文學三十年》在談及湖湘詩人創作時,在《讀湖畔詩》中評論湖湘詩人時,並沒有引用朱自清的《纏綿》,而是引用了朱自清在《徽風序》中對王靜之詩歌的評論:在文學史上,這四位詩人被稱為“湖湘詩人”...他們的愛情詩和自然山水詩都充滿了。唱的只是壹段直白簡單的愛情,而不是纏綿曲折的愛情。”[3]朱壽桐的《中國現代社會文學史》[4],呂耀東的《中國新詩史》(第壹卷)[5]和陳國恩的《浪漫主義與20世紀中國文學》[6]基本相同。而邱的《現代文學流派研究鳥瞰》則引用了朱自清關於“湖畔”是“纏綿”的說法:“朱自清的《讀湖畔》最早提出了湖畔詩派的風格特征。文中說:‘總的來說,《湖畔》所有的作品都有壹些清新纏綿的風格……’在這裏,……朱自清對他們的生活和性格非常了解,所以能準確地把握他們的藝術特點,作出親切中肯的評價。”[7]趙霖在《中國現代新文學批評研究》[8]中持同樣的觀點。
二
那麽,王靜之的詩是纏綿還是不纏綿呢?為什麽朱自清認為《湖濱纏綿》中《徽風不纏綿》?在此,我不妨把他在2月1922日為王靜之詩集《惠之風》所作的序言原話記錄如下:“他的詩大多贊美自然,歌頌愛情,只贊美清新美好的自然,不贊美神秘偉大的自然;唱的只是壹段直白簡單的愛情,而不是纏綿曲折的愛情。”[9]
5月1922,5月18,朱自清寫了壹篇評論《讀湖濱詩話》,是王敬之等四位湖濱詩人出版的詩集,寫道:“總的來說,湖濱的作品有些清新纏綿的風格,青春裏充滿了這些作品...就詩歌而言,[10]
從上面兩句語錄可以看出,朱自清認為《徽風》中王靜之的愛情是“不纏綿”的,而潘墨花、、應秀仁合著的《王靜之湖畔》壹般是“清新纏綿”、“委婉纏綿”的。其實王靜之的《湖中之風》裏就有壹些詩,怎麽會是《湖中之風》裏的纏綿而不是《湖中之風》呢?
使問題進壹步復雜化的是周作人和胡適的意見。周作人在早報副刊6月1922+10月12發表的《情詩》壹文,專門評論了《惠之風》,其中寫道:“即使幽靜情詩的藝術價值各有不同,(如胡所詳述)也可以相信不存在‘不道德的嫌疑’........因為年齡和境遇的關系,景還沒有寫出激情的作品,但他纏綿悱惻的情詩裏有不少好句。”[11]
按理說,周作人認為徽風纏綿,而在他之前,胡適也在序言中將徽風稱為“呻吟的情詩”,可以說他們對徽風的評價是壹致的;周作人在文章中也提到了胡適的序,但沒有提到朱自清的序,這至少證明周作人認可胡適的《徽風序》。
作為當時的著名教授周作人和新文化領袖,胡適認為徽派之風是纏綿悱惻,呻吟不止的,但為什麽剛從北大畢業兩年的朱自清卻認為徽派之風是“不纏綿悱惻”的呢?
據《惠之風》總有四篇序文,但很多人忽略了其中兩篇是寫在王敬之某些詩之前的。這兩篇文章是朱序和徐虎。在序言的末尾,分別標有“朱自清”。揚州,南門,何家巷。二、二、壹(即1922二月1,作者註)”;”十壹,六,六。胡適(即1922年6月6日,作者註)。“不過,最後壹組《在惠的風中,早晨離開杭州》的詩,寫於1922年7月2日。前言居然寫在作品之前,這在古今中外的前言寫作史上可能都是罕見的。其實如果看王敬之早期操作《徽風》的話,應該還有更早的序言,就是周作人在19215九月為《徽風》寫好了序言,但王敬之在最後出版時沒有采用[12]。這樣,《惠風》就有了三篇提前寫好的序言。為什麽?這可能與王敬之年輕,經濟窘迫,計劃不周有關:王敬之請周作人作序時還是19以下的學生,但已經創作了50首詩。試想胡適在19,21年間壹共發表了***46首詩。他首先把目光投向了著名教授、評論家周作人。這種情況可以從周作人當年的日記中看出:1921 9月7日《致王敬之君三日書》,9月8日《致靜書》,9月15日《致靜書》,王敬之《王君詩序》[65438]然後,王敬之讓他的老師朱自清為自己寫序,從朱自清寫的序中可以看出:“大約七八個月前,王軍敬示我從來不知道他會寫詩。看完那些作品,我相當驚訝和驚嘆。他以後經常寫詩。去年十月,我在上海無所事事。他從杭州寫信給我,說這首詩已經編成了壹集,叫《惠之風》。我很羨慕他敏捷的創作和豐富的成果!他說要印出來,教我作序,簡單講解壹下他的全集。我很樂意做這件事;但是我怕我說的不壹定符合他的意思。"
朱自清從4月到5月收到王靜之抄寫的詩歌19210多首,知道自己曾經教過的學生王靜之現在也能經常寫詩,但沒有出版詩集的打算。朱自清在1921年10個月期間,收到了王敬之的已成為詩集的《惠之風》。王敬之說“很快就要印出來了”,要朱自清“作個序,簡述壹下他的全集”。朱自清這才知道王靜之要出詩集。朱自清開始寫序言。
與此同時,王敬之也暫時停止了詩歌創作,因為他從1921年10月17年到19265438年1年1月6年沒有寫過壹首詩,這是他創作過程中難得的事情。原來他正忙著聯系亞東圖書館出版社績溪老鄉王元芳,想請他幫忙出版詩集,但沒有成功,於是王敬之的第壹個計劃幹脆失敗了。這種情況從王敬之給胡適的信[1922 65438+10月13]中就可以看出:“我的詩起初是直接寄給方圓先生的”,現在很難發表了。於是,本月10日,請胡適作序,將詩集轉交給王元芳先生,並“最好請亞東(亞東圖書館出版社,作者註)盡快寄來稿費”這就證明了王晶之前兩次邀請的作家中沒有胡適。他平時送給胡適的詩,只是出於仰慕,向胡適匯報他嘗試寫新詩的情況。這壹次,王敬之發現第壹套計劃因為出版不佳而功虧壹簣,於是立即放棄了原來的策略,實施了第二套全新的計劃:請胡適寫序言,請他幫忙出版,因為胡適不僅是倡導新詩的領袖,而且熟悉亞東圖書館,是“可以影響書店的靠山”[15]。但胡適並沒有馬上為王靜之解決問題。王靜之從65438+10月10到4月9日等了三個月,還是沒看到胡適的回信,於是他在4月9日[16]給胡適寫信:“我是個窮鬼,沒有閑錢寄快件!.....作為學生,我們在試圖創作壹本詩集的過程中經歷了如此多的曲折。我真的很不耐煩。請把稿子寄回來讓我燒幹凈!.....想不到慧之風難產滯留了這麽久!.....以前我還指望這個時候能拿到《慧之風》的稿費供我需要,現在卻白白失望了!”王敬之在信中多次提到“稿費”和“沒有閑錢寄快件”,可見他當時的經濟狀況也很窘迫,因為此時王敬之已經入不敷出快壹年了,穿著十五歲時自己做的“小破”棉襖,蓋著凍得抖腳的“小破被子”,還向葉聖陶借錢。向胡適借了40元,但只能償還春季學期的債務和暑假的夥食費和書費。而且,他還得向胡適借20塊錢。王敬之在當時的生活中確實存在“難以為繼的危險”,這在壹定程度上限制了他向國外寄新詩,所以他在這個時候基本上集中精力向胡適寄新詩,這也可能是他唯壹持續做的事情。在序言中,胡適還提到王敬之的文集長期留在他家的事實:“我的青年朋友王敬之送我他的詩集《惠之風》,後來他隨時作的詩也陸續寄來。他的收藏在我家住了快壹年了。”即便如此,王敬之在胡適寫了序言之後,詩集出版之前,又在詩集裏增加了壹組詩《杭州來的早晨》(10首),致使胡適的序言比詩集裏的壹些詩早了壹個月。王敬之在序言中也承認:“詩集是去年編的,但今年離開杭州前的詩都加進去了。”所以這三篇序文都是“超前”的,但朱自清的序文受影響最大,因為周作人的序文雖然寫得早但沒有被采納,胡適的序文也缺少這組詩,但朱自清的序文比集子詩差得多。因為王敬之正在全力以赴地請胡適幫他出版《惠之風》,所以從精力、時間、經濟上來說,他未必能把新作送給朱自清。就算他設法發了,也不好意思再發,因為他已經告訴朱自清,這是《全集》,很快就要印刷發行了。就算我不好意思發,要找到朱自清也不容易,因為朱自清收到《惠之風》的時候在上海,寫序言的時候已經在老家揚州了。1922年八月,惠之風出版。除了四篇序言,* * *還有175首詩和1篇散文(作者用最細的方法計算,每首詩算壹首,壹組幾首詩算幾首)。朱自清看到的是王靜之在1921,10,17之前寫的55首詩,這是朱自清寫的所有詩。65438+10月17—165438+10月6日,王靜之沒有創造任何東西,從1921年165438+10月6日到1922,王靜之創造了18。因此,朱自清的《序》不可能對所有的徽風詩作出系統而準確的概括。
壹般來說,隨著時間的推移,詩人的創作內容和風格會發生相應的變化。在序言中,胡適從內容和形式兩個方面論證了王敬之詩歌創作的變化。首先論述了王敬之詩歌從1921年雪花-棉花的稚嫩到1922年詩歌的成熟的內容。在形式上也從1920分析了王靜之《怎麽敢愛伊》中的“淺顯易懂”到1921的《不甘心的要求》中的“深刻深刻”再到1922的《我的心願》中的“深刻簡單”。胡適說。朱自清只看了已出版的《惠之風》的前三分之壹。對於胡適所說的“三境界”,朱自清可能只看到了“簡單樸素”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