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李斯之家”是中秋時節。
汽車從梅州西陽鎮轉到環山的縣道，進入梁青山。山谷裏有茂密的樹木。當我打開窗戶時，我感覺山野的氣息撲面而來。車子停在仁珠村的白家河邊。正午之前，秋日從頭頂落下，“裏斯之家”靜靜地倚在尚平橋的河邊。
今年三月，我來的時候，李斯正忙著重建這座客家老房子。房前屋後散落著各種建築材料。房子以前是村裏的供銷社，已經荒廢多年了。半年後，房子看起來煥然壹新。現在它不僅是裏斯壹家的住所，還是壹個精致的小住宅。
李斯正在房子旁邊忙碌著，用壹個厚碗把壹根竹子鋸成幾段。如今，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農場長大的美國人丹尼爾·裏斯(Daniel Rees)看起來和壹個客家村落的普通農民沒什麽區別。村裏的人路過都喜歡拐到門口跟他打招呼。
李斯·秋秋夫人是大埔百侯人。喝了壹杯清涼山茶，她告訴我，她是在深圳認識裏斯的，當時她是壹名外籍英語教師。婚後，他們在賓夕法尼亞州的壹個農場生活了五年，育有兩個孩子，壹女壹男。北雁回到了南方，壹家四口沒有回到百侯，而是定居在梁青山。
我坐在二樓小陽臺的扶手椅上，看著房子下面的白家河，河對面的田野，還有山腳下的老客家村落。放眼望去，還能看到遠處清涼山水庫的大壩，清澈的山河從這裏流出。從屋頂上看，群山層層疊疊。
裏斯曾經在美國壹個地方農業局工作，專業是生物學。有空坐下來聊聊天，他說他喜歡這裏的自然環境，包括植物和動物，對面的老客家村落也是壹道好風景。閑暇時，他拿著壹根棍子當登山杖，幾乎爬遍了仁珠村周邊的所有山峰。
他教兩個孩子識別不同的植物和動物，並用自然植物的顏色畫畫。他壹邊說著，壹邊拿出壹張白紙，步出屋去摘花果，在上面畫著綠葉、黃花、紫漿果。
那天下午，我走過平山橋，走到村裏。村道幹凈整潔，村口兩只大黃狗從兩邊“打招呼”，圍著腳邊轉來轉去，讓人感覺很恐怖。背，沿河離李斯家只有100米左右。有壹棟老房子叫“本真書店”。書架和書有屋頂那麽高，就像照相館的布景壹樣。難怪打卡的攝影師多，讀者少。在角落裏，有壹些油畫和壹架鋼琴。大師壹定是用了心思，讓老村“書法、繪畫、鋼琴、象棋”這些高雅的花朵，突然在綠色的鄉村上綻放。如果妳旁邊的壹家咖啡館剛好開門營業，或許可以為妳的旅行畫上壹個圓滿的句號。
近年來，客家山村出現了許多令人愉悅的民宿、書店、咖啡館等場所，讓人不得不對仁珠村刮目相看。壹輛紅色的車和壹輛白色的車開到了圖書館前的廣場，城裏時髦的年輕人都出來了。
夜晚，李斯的家悄悄潛入夜色。這是壹天中最放松和愉快的時刻。我站在二樓的陽臺上，山風吹在臉上，夜色如酒，遠處的山和村莊漸漸遠去，只聽田野裏的蟲鳴，擡頭望去，夜空中閃爍著星星。有些年我不在農村過夜，以為會睡不著，但很快就睡著了，睡著了。
(2021-9-23，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