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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和宋詞有什麽異同?

詩歌分唐宋,有兩層意思,壹是指朝代,二是指風格。當然,風格和時代有關。但唐詩中也有壹些詩人,如韓愈、孟郊詩派、杜甫夔州之後的詩。在宋代,也有唐代的繼承者,如宋初的白體和體。而且唐詩分早、盛、中、晚,宋詩也和江西、永嘉不同。然而,總的來說,唐詩和宋詞的風格有很大的不同。這種差異壹直延續到現代。唐代以後,中國古典詩歌的風格並沒有超越唐宋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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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嶽《論詩:論宋詩》說:“唐詩以韻取勝,故淡雅飄逸,而空靈;宋詩以意取勝,故貴深廣。唐詩的美在於它的感傷詞,所以它豐富;宋詩之美,在於其力,所以薄。”他說的很恰當。比如李白的壹首《洞庭湖》:

洞庭西望楚江,南無雲。夕陽下,長沙遠秋色,不知何處掛湘軍。

它只是把妳在西望洞庭湖看到的寫出來,而且得心應手,不費吹灰之力。它沒有詩意的眼睛可言,也沒有句子可拾。當妳讀的時候,妳會覺得這是壹個自然的好演講。這是以韻取勝。再看黃庭堅的《題方正畫夾》;

惠崇煙雨歸雁,坐在我瀟湘洞庭。我要把船叫回家,故人說是丹青。

前三句說的是湖中的風景,動人的風景。當詩人忍不住想買壹艘船去旅行的時候,別人就會明白,這不是壹個真實的場景,而是壹幅畫。前三句是陪襯,是擺姿勢,目的是逼出來最後壹句。可見此詩頗具匠心,深斷。這就是以意取勝。

唐詩不僅強調押韻,而且大多在場景中融入情景或感情。如李白的《望廬山瀑布》:

紫色的薄霧被太陽光照亮,瀑布懸掛在山前。高高的懸崖絕壁上,仿佛有幾千英尺高,讓人恍惚以為銀河從天堂墜入人間。

純粹是寫景,沒有什麽深意。然而詩人的灑脫,讀者可以從他的詩中體會到。這就是嚴羽《滄浪詩話》中所謂的“無視道路,不言不語”,其美在於情話。與寫廬山時,蘇軾的“題西林壁”不同:

從山峰和山谷的正面和側面,從遠處、近處、高處、低處去看廬山,廬山呈現出各種不同的面貌。我認不出廬山的真面目,因為我在廬山。

前兩句還是講風景的,後兩句純粹是討論。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論述,讀者才能充分領略廬山的曲折。可以說是在虛擬中看到了。趙翼評價說:“廬山的傑作就像壹片森林。再做的話,又臭又優秀。坡公欲從天而降,巧以偏師而勝。”也就是說,這首詩有意與前人不同。通過壹層,不犯位,以出奇制勝。與之前的詩相比,寓意深遠,以力度見長,但情話的豐富程度明顯不如別人。

東坡的詩的意義不止於此,我們還可以從中領悟到深刻的道理。這也是宋詩的特點——富於理趣。當然,唐詩也有豐富的理趣,如王維答張副使:

隨著歲月的流逝,請給我寧靜,從萬種事務中解脫出來。以為沒有高策可以報效國家,只有退隱山林。寬解的風,風在樹蔭下,月亮在右邊照耀著彈琴。想知道窮人的真相,請聽深水裏的漁歌。

在南宗禪看來,自性本純,此心若靜,何以窮?這是王偉闡述的。但他只敘述自己的感受,放松風山,解腰帶,彈琴,都可以用來開悟,最後有答無答,耐人尋味。理與景、意與詞相結合是唐詩的特色。再看黃庭堅的《二聲韻·賓兩個有舊病的遊樂園》中的壹個:

壹切都是同壹臺機器,擔心它就是禪病。無聊中有新詩,忘蹄離兔徑。蓮葉泥,示怒喜。小站近香,心與黃昏色皆靜。

這首詩的大意是:無法,不離自性,自性清凈。為什麽要擔心呢?賓壹直看到這壹點,他可以用新詩忘詞。知喜知怒是壹樣的,就像壹池荷花爛泥,有了夕色,才能心清氣爽,幽香四溢。兩首詩意思相同,但黃的寫法遠為曲折,推理更為透徹。但是,話裏話外有點自卑。這是宋詩的特點。

推理如此,寫景也是如此。唐詩,如岑參的《白雪歌送軍法審判回來》;

北風卷白草碎,胡天霸有雪。在猶如春天的大風中,夜起,萬樹開花。雪花落進窗簾,打濕了窗簾,毛皮穿得不暖和,金杯也太薄了。將軍用冰冷的手做護手,鐵甲鋼太冷了,很難穿。沙漠結冰超過1000英尺,有壹個裂縫,天空充滿了黑暗和憂郁。……

雖然這首詩充滿了宣傳節日的聲音,但它盡力描述它。但是,它來的很慢,幾度改韻停頓,腳步很合拍。宋的詩是的詩;

長長的洪水桶躍入波濤,獨木舟像梭子壹樣往南。海軍從來不叫大雁起來,礁石排成壹排。就像兔子走鷹落,馬賭千尺。斷弦離柱箭放,飛電球翻載。四山眩眼,風拂耳畔,卻見流水千渦。……

此詩仿韓愈《送石處士序》比喻,壹口氣噴湧而出,令人應接不暇。中間沒有押韻變化,有直落的趨勢。詩歌的優美和文字的流暢兼而有之。寫作技巧比岑的詩有了很大的提高。但若賭激流,就急了,失去了唐詩的風姿。

不僅是章法,宋詩的句法也大大改變了舊唐詩。比如楊萬裏的詩《雁來雁驚,船夫我皆仰視》(< <木波鼠山聞明代有石塘之險> >),陳石評論說:“三四不正,無壹字錯。行雲流水的句子是這樣的,而且不是筆。”(< <宋詩精粹> >)不僅是兩句話壹氣呵成,光看就想猜出下壹句話也是極其困難的。這種句法是唐詩所沒有的,也是宋詞技巧的進步。再比如蘇軾的《人生處處如是?它應該像在雪中飛行壹樣。我不小心把手指和爪子留在了泥上,而洪飛正在數東西。”(< <河子由澠池懷古> >),黃庭堅“守壹屋而立四壁,故不能治其病。”(< <送幾封回復黃> >)“湘東願死,天下可分。”(< <下棋為公棋> >),“關無食肉,孔方雄有摯友信”(< <戲為之父> >),或用典傳神,或寫成詩,深為震撼深刻,其境界盛唐前所未有。但在唐詩中,清華是崇高而蒼勁的,如王維的“吾將行至水止吾徑,然後坐觀雲起。”(《我在終南山的靜修》)“縣城浮於前曲鋪,在遠空的漣漪上。”(《漢江泛濫》),李白“我要在浮雲中想起妳,所以在夕陽中想起我。”(< <送朋友> >)“山止平原始,河蜿蜒曠野。”(< <荊門渡口送別> >),杜甫的“葉落如瀑沫,我看長河滾滾”(< <高登> >),以及“春光燦爛的絲綢之河,飄於天地之間,如玉峰壹線雲,亙古至今”(< <登樓> >),也是宋詩中少有的。

宋詩的基調也由舊觀有所變化,以黃庭堅為重,如“人言九事八事為法,我欲隨江舟東去”(< <寺齋眠二曲> >)、“地上處處有風,天上有玉堂書”(< <雙井茶官子瞻> >)、“蜜房自開帳。相較於《劉福吹旌旗露甘松》(岑參、賈治社人早期作品《大明宮》)中的“江河間浪隨天起,雲被天遮”(杜甫《秋興八首》之壹)“我住漢源附近層城,心隨明月去天邊”(皇甫然《春思》)。

宋人求新求異,所以世間萬物皆可入詩。學問之術,人情之世,道書之釋,雞毛蒜皮之事,都可以隨便挑,寫出“我”的精神,真是絕無僅有(蘇、黃的詩大多如此)。而唐詩中,美人香草、男女情愛這些詞,宋詞中卻很少見。原因是唐末以來出現的詞應該是精煉的,適合表達感情的,所以宋代的這些情感大部分都融入了詞中。從廣義上講,詞也是詩的壹種,這種內容只是從壹種形式轉移到另壹種形式,所以不是宋詩的病。

(3)

唐宋之爭壹直都有,好惡的選擇因人而異。客觀地說,宋詩相對於唐詩的優勢在於技巧的進步,意境的深邃,材料的拓展。越是高級的文學技巧,越會失去自然的聲音,越是必然,越是美好。這是必須的,也是不可能的。同時,壹味求新求深,如果沒有什麽新的收獲,就不得不講究遣詞造句,有損詩歌的意境。所以,這就是宋詩不如唐詩的地方。如果以唐詩為標準,宋詩自然不如唐詩。但就文學的發展而言,原創貴而不貴。唐詩達到巔峰後,宋詩很難繼續,如果不變,那就差了。因此,它開辟了壹條新的道路,踏足了唐人尚未到達的疆域,開創了壹種與唐詩相抗衡的新風格。元明以來詩歌雖有所變,卻無法超越這兩個流派的藩籬。所以,沒有人比宋人更會學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