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成語大全網 - 詩歌朗誦 - 幫我壹個忙!!

幫我壹個忙!!

論明詞的價值及其研究基礎

張忠謀

明詞及其研究長期以來被忽視。明代的人說起“當代”的詞來,壹直是自慚形穢,而清代各派提到的詞,幾乎都是貶義的、負面的。三百年來,明詞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壹部是清代嘉慶年間王昌主編的《明詞集》,另壹部是20世紀30年代趙尊嶽主編的《西明詞詞典》。20世紀出版的幾十種文獻的通史或斷代史,從未涉及明詞。專史如劉《明史》第九章,論述明詞篇幅甚少,卻談及補缺,題為《論明詞之蕭條》;王逸的《詞曲史》稱明詞為“得病”,清詞為“回春”,明顯輕視明詞的意義。新中國成立50年來,唐宋詞領域的研究已經到了精耕細作的地步,清詞研究也取得了相當的成就。但是,明詞依然是壹片未開墾的荒地。偶爾有文章談到明詞,也有選本選錄了壹些明詞,但真正的研究還沒有開始。因此,詞學專家劉揚中先生曾多次感嘆明代詞學研究的冷清落寞(註:見嚴、劉揚中、鐘、《傳承、建構與前瞻——二十世紀詞學研究對話》,載《文學遺產》第三期1999;劉揚中《新中國五十年的詞史研究與編纂》,載《文學遺產》2000年第6期。)

鑒於以上情況,1996申報承擔江蘇省九五項目《明代詞史研究》,2001承擔全國高校古籍整理與研究委員會項目《明代詞學資料征集》。現在《明代詞史》已經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明代詞學資料的收集也接近完成。對於明詞和明代詞學,我做了壹些初步的文獻清理工作,形成了壹些粗淺的認識。回顧和反思百年來對明詞的態度以及相應的誤解和偏見,我覺得是多麽可笑和近乎荒謬。很少有人熟悉或了解明詞,所有人都無緣無故、理直氣壯地鄙視明詞。這種情況在文學史學科興起並蓬勃發展的20世紀持續了近百年。這既與社會戰亂、政治動蕩有關,也與強調學習、避寒的學術風格有關。

本文結合我近年來研究明詞和編纂明詞資料的經驗,談壹些個人看法。

壹,明詞的文學價值

明詞的文學價值可以從三個角度來看。

首先,從明詞的作家、作品和藝術成就來看。雖然我們承認明代是詞的中期衰微期,不如宋、清,但這個過於宏大、粗糙的大判斷,並不足以否定明詞。就明詞而言,還是有很多名家名作的。明末錢編選,陳註釋,寫成五卷,萬歷賈殷(1614)所作《雷編註國朝詩》。明初至萬歷,詩人27人,***461佚名作品。由顧、李奎生、胡選編,康熙元年出版的《蘭高明選言》共8卷,作詞人231人,歌詞605首。《明詞總集》由王昌選編,共12卷,成書於清代嘉慶年間。* * *收錄明代詩人380余人,詞500余首。20世紀30年代,趙尊嶽主編的壹系列大型詞學叢書,西明詞(又稱西明詞叢書,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影印出版名為《明詞集》,* * *收錄了268種明詞文獻,其中包括1種詞言,以及3種集子和倡導集。其余為明詞集,共256種(註: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明詞1992,其《出版說明》稱該書收“詞五種”,應為6種;《不收257種》,當是256種),壹萬多字。《全明詞》雖然出版時間不長,但據其主編之壹張章先生介紹,《全明詞》有65,438+0,300多位作家,2萬多首詩(註:見張章《明詞不可抹》壹文,載65,438+0,984,65,438+0,25二月)根據《全唐詩》和《全宋詞》的編纂規則,應說明代詞詞作的數量但熟悉宋詞的人會對這兩個數字有所反應,因為這和宋代詩人寫詞的數量非常接近。這似乎說明不了什麽,但是數量也能證明壹些東西。壹代才子都把心思放在這上面,其間不可能沒有好的作品。從明初的劉基、楊基、高啟、張肯、瞿佑,到明中期的馬洪、楊慎、夏衍、陳婷、陳鐸、王士禛,再到明末的石、毛偉、易、沈壹秀、葉小鸞,再到標誌著明詞輝煌終結的陳子龍、夏萬春,他們的作品都達到了相當的水準,足以證明壹向忽視明詞的“詞”人不免陷入壹個誤區。他們以宋詞所體現的審美規範來評判宋以後的詞人,以有無宋詞類推,排斥壹切與宋詞不同的詞作。壹旦我們走出這壹誤區,以寬容的態度看待詞史發展中的他者之美,割裂明詞的特點與不足,就會發現不能簡單地否定明詞。至於作品的例子,引用壹兩部或者三五部作品似乎不足以說明問題,大量的列舉也不符合論文的寫作規範。壹個簡單的例子是,楊慎《二十壹史故事》(卷長江過水東去)中摘錄的詩《臨江仙》,在流行的《三國演義》之初被毛宗崗移植,後來成為電視劇《三國演義》的主題歌詞,成為婦孺皆知的名作。這部作品雖是明詩中的佳作,但也不能稱之為傑出。有興趣的讀者可以瀏覽壹下《明詞綜》或者夏、張張選編的《明詞》,至少覺得明代無詞的說法不可信。

其次,從千年詞史的邏輯發展來看,明詞無疑是不可或缺的壹環。沒有這壹段,詞史就失去了連續性和完整性。明朝前後,持續了270多年,不是壹個小時期,不像五代之變或者其他亂世,不可忽視。壹方面是宋元詞的壹個譜系;另壹方面,它是清代詞復興的前提。因此,無論是從千年詞史的連續性和完整性考慮,還是從為宋元詞尤其是清詞提供“語境”背景考慮,明詞都是不可或缺和不可替代的。像李攀龍那樣,在壹本古今詩集裏把宋詩全刪了,直接把明詩當唐詩,作為個別文人的偏好也許可以理解,但從文學史或詩歌史的角度來看,這是荒謬的,近乎荒唐的。

從詞史的邏輯發展來看,明代詞及其詞學至少有三點值得關註。

壹、明詞的音樂現象。每種風格的演變都要經歷壹個長期的歷時過程。以敦煌曲子詞為標本的民間曲子詞時期的詞存在時間可能很難確定,因為以燕樂制為音樂背景的詞起源於何時(隋代或初唐或盛唐)我們還不得而知。但從中唐文人詞到花間集、南唐詞、北宋詞、南宋詞,詞風的演變軌跡十分清晰。在此期間,正式系統中的詞的演變更容易掌握。從靈詞到慢詞,從短章到長調,從單音到雙音,進而形成了相當數量的三疊詞聲調和罕見的四疊詞聲調,當然也通過調式的“移宮攻羽”和形式的加減,湧現出了大量的新聲調。更復雜難講的是詞在題材、內涵、風格、趣味上的演變。在現代詞論作品中,人們常用“ⅹⅹ”的構詞方法來表達詞的演變趨勢。比如從題材趣味方面稱之為文人士大夫,從風格方面稱之為雅俗共賞,從音樂性與文學性的相互消長角度稱之為文學性;另外,還有壹種說法是從不同文體的相互影響來看“詩即詞”,這當然可以稱為詞的詩化。由本文的選題決定,我自然對詞的詩化現象特別感興趣,因為這與元明時期詞的音樂化不謀而合。清代朱彜尊、浙西詞派推崇南宋詞,常稱南宋詞極變。與“詩盡於”的說法相比,它的意思是“詞盡於姜”。宋代“黃金時代”之後,現實詞在題材、意象、技法、風格等方面仍有發展變化,盡管後人拓展的空間不大,詞的曲度是壹端。

明詞彎曲是壹種普遍現象。從明初的瞿佑,到明中葉的楊慎,再到明末的石、陳繼儒、卓,都有不同程度的彎曲現象。當然,詞和歌的影響是雙向的。有人以屈為詞,有人以詞為歌,詞與屈的詞匯化同時並存。但奇怪的是,以詞為歌往往得到褒獎或認可,而以曲為詞卻難以被接受,甚至被指出是明詞的壹大短板或衰落的原因之壹。這就涉及到對文體演變規律的認識。錢鐘書曾在《覃逸錄》中引用外國文學理論,痛斥“詩賦不分”說膚淺。他說:“文章全新,道無之。都說文不是文,文是詩。”(註:錢鐘書《藝術劄記》第29-30頁,中華書局1984出版。)在中國文學發展史上,文體演變中的“破體”是壹個普遍現象。比如楚辭之流是漢賦,到了唐宋就變成了文學賦。雖然還是以賦的名義,但實際上已經和散文打成了壹片。雖然古代文學批評往往是先評體制,再評拙作,但那些體制不純或兩種詩風雜糅的名作,還是備受推崇,甚至因為“出格”,所謂“格外好”也是如此。

當然,有壹定的把握。就像“以文為詩”、“以詩為詞”壹樣,我們可以在壹定程度上借鑒變化,但不能無視規範,只是照辦。以曲為詞,可以在壹定程度上吸收散曲清新淺顯的特點,但從整體效果來看,仍必須是詞而不是歌;如果只用詞的語氣做散曲,也可以用曲牌。相對於這種虛與實的程度,過分是缺點,但卻是特點。既然人們樂於贊美蘇、辛等人的“以詩為詞”,為什麽就不能容忍明人的“以歌為詞”呢?對此,業內老師嚴先生曾指出:“歌詞與歌曲混淆,是文字表達不清的弊端。但以散曲的壹種自然清新的情調入詞,確實很有意思,不應該視為壹種病。風格的混亂無疑會消解特定的風格、內容或不倫不類;從情感韻上用新幫舊,應該是令人欣慰的推陳出新的方式之壹。每壹個* * *的優劣,都會轉化,全靠高手的能力,平庸的把握不了火候,很難匹敵。看來妳需要先了解這個特性,才能看到它的美。”(註:嚴《元明清詞》92頁,天地出版社1997版。)這是對明詞有深刻理解的總變觀。

其次,明代女性詞人的大量湧現,也是詞學相對於以往詞史的壹個鮮明景象。雖然李清照、朱等宋代詞人成就斐然,讓人不禁感嘆,但這畢竟只是個別現象。到了明代中後期,創作豐富的女詞人眾多,不僅構成了前所未有的詞景,也與明詞整體的萎靡不振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趙尊嶽的《西音堂明詞略》談到“明詞的特點”,這是女性詞人作品豐富的特點之壹。其中雲:

宋代女性史詞與李、朱的耳目。元代不多,很難為他的《林下詩選》準備導師。明代依律作詩者有數百人,插曲《俱香》記載詳盡。如果吳冰鮮、許曉舒涉足瑜伽,王秀慧、楊婉涉足煙花,價值豐厚,知名度高。他們把聶聖瓊僅剩的片玉和嚴銳當成幽默,而且是從自己身上拿的,足以知道其中的區別。

在女性詞選中,有56位明代女性詞人選自王端淑的《明初仕女詩集》,565,438+0選自周明的《清林下詞集》,26位選自桂淑芬的《古今仕女花詩》,400多位明代至清初女性詞人選自徐淑敏和嶽倩的《帶香詩》。以及王昌《明詞綜》* * *選錄明詞380首,編成12卷,其中女詞人84人,詞2卷。單從以上數字,足以看出明代女詞人詞作的豐富性。其中,沈壹秀、葉小鸞、尚景蘭、吳淦等人都達到了較高的藝術水平。

深入考察這壹引人註目的詞學現象,可以得出以下基本認識。從時間上看,明代女詩人的批量出現主要是在晚明,應該與當時寬松活躍的思想文學氛圍有關。從地域分布來看,明代女詩人大多集中在江浙壹帶。如果打破省的行政區劃,我們還會看到壹個女性詩人比較集中的文化區域,那就是蘇州、吳江、松江、嘉興。1995期間,吳先生在滬召開的海峽兩岸詞學研討會上,試圖提出“環太湖文化帶”的概念,以此來概括詞的創作和研究與地域文化的關系,得到了大多數與會者的認同。明代女詩人的職業可以說為這壹觀點提供了又壹重要佐證。就社會地位而言,明代女詩人可分為兩類:要麽是名媛,要麽是名城名妓。名妓的背景不壹定奢華,但既然是名妓,就壹定是聰慧的。如果妳很平淡,即使妳長得很好看,妳也不可能是名妓。以及名妓,大多受過相當的教育和文學影響,因為城市裏的妓女大多是風流文人,不懂文學和筆墨的妓女很少有嫖客。對妓女的教育可能不會嚴格遵循常規程序,但也讓她們少受冬天幹燥陳腐的迂腐之氣。更何況和文人交往的過程也是壹個學習的過程。所以,從特定意義上來說,名妓的學歷,除了貴族家庭,壹般家庭的女人是沒法比的。而對於出身名門的女詞人來說,壹方面她在閨閣時期有著良好的文學素養,另壹方面,壹段合適的婚姻可能會為她提供良好的深造條件。在中國舊的教育體制下,文化家族既是文化傳承的縱向載體,也是文化傳播的橫向網絡結構。明清時期,往往以某壹文化家族為核心,通過姻親、朋友、師徒等向外傳播,形成許多文學團體和流派。晚明時期,東南地區湧現出壹大批女詩人,與這種文化家族現象有關。因此,明代女詩人的出現不是孤懸在文化沙漠中,而是群聚在文化綠洲中。最典型的就是吳江的沈氏家族和葉氏家族,他們世代通婚,形成了反復的姻親關系。就詞而言,之女沈壹秀、沈子正之妻、沈靜之女李、沈子冰之女沈憲英以及沈壹秀、葉之女葉、葉小婉、等都是成功的詞人,形成了獨特的文化生態繁衍景觀。研究明詞或明清文學,這種文化家族現象頗為引人註目。

第三,在中國詞學史上,明代是壹個重要的發展時期。明代詞學在詞史上的地位比詞創作更為重要。吳訥的《唐宋名家詞百首》(繳入87首)和金毛的《宋代名家詞六十首》(繳入665,438+0首)是較早的兩部大型詞集,也是詞學建設中的兩項重要工程。他們不僅為詞學文獻的保存作出了貢獻,也為思隱齋、羌村系列所刻的現代詞作出了貢獻。明代有許多大型的詞選。如陳的《花卉納粹編》12卷,選錄唐宋元詩詞3200余首,是明人編纂的最大的壹部文集。清代《康熙年譜詩》是在石輯佚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由卓編輯、許評價的《語廣軒》,後更名為《古今詞叢》,亦稱《詞叢》。隋唐至明代詞共467首,選詞2030首,較為精確。王士禛的《花草拾得》也說:“搜證之書《詞通》,大有澄清之力。”從音韻學的角度看,萬章的《詩集傳》意義重大。所以鄒作謨的《袁誌齋詞鐘》說它是“詞失傳之日造為譜系,有砸道之力。”後來有程名山的《筱語譜》,收錄了330個聲調,450種詞風,為萬舒的《詞法》和康熙的《詞譜》提供了很好的基礎。萬樹並不同情先行者的艱難,反而指責他們“有驚人的瑕疵和缺陷”(註:見萬樹《詞法》序言):其實萬樹《詞法》只是後來發展的事,明代各派詞書的鋪墊作用不可否認。

明人在詞學理論上也取得了很大的進步和成就。它們已經超越了宋人對創作經驗的情感描寫階段,更具有理論性和研究性。過去人們之所以輕視明代詞學研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缺乏了解。明代詞學是壹片待開發的荒地。《詞話叢編》除了收錄了唐圭璋先生的四種詞話外,還有壹些零散的意見。

太長了,後面還有三個部分...我認為它不會完成...

您可以到以下網站查看其余內容:

/文雪/dushu/200611/8246 . 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