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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爺爺和奶奶的故事
爺爺出生在辛亥革命後,家裏有七個兄弟。在動蕩時期,人們流離失所,朝不保夕。他的五個哥哥先後離開,而六哥就像清代著名小說家吳的文章《範進忠居》中主人公的命運壹樣,在最終考上後,發瘋而消失。
爺爺很幸運。我在曾祖父和曾祖母的照顧下活了下來。由於他的勤奮和努力,他從李尚學校畢業了。不久,父母突然去世,他壹個人在南昌生活。在軍閥混戰的時代,很難找到壹份穩定的工作。他當過苦力、報紙編輯和私立學校教師。只要能活下來,什麽活都幹得出來,什麽苦都吃得下,以至於二十幾歲就戴上了深度眼鏡,看起來很清晰。也許這是上帝的安排。外婆,壹個亭亭玉立的女人,從魯迅的故鄉浙江紹興縣,來到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江西南昌。在那裏,他們建立了家庭。
爺爺奶奶生了七個孩子,父親是老四,是“解放牌”。在那個全國知識分子下鄉援建的年代,全家搬到了分宜縣壹個偏僻的農村,爺爺在那裏做公社會計。壹家九口的生活全靠他微薄的工資,聰明的奶奶負責壹家人的生活,照顧孩子。
爺爺對工作相當負責,每壹分錢都壹分不差的記在賬本上。珠算相當流利,可以雙手同時操作,多次在縣珠算比賽中獲得冠軍。每次收到獎金,他都會去市場買些豬肉和壹些酒回家,開心得像個孩子。最開心的是我爸爸和他們。煤油燈下,爺爺奶奶看到父親把所有的食物都倒著吃,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爺爺有壹次加班很晚才回家。這時候煤油燈調到了最小的光,房間裏很暗。他還高度近視,把小木盆裏的食用油誤認為洗腳水。奶奶嘟囔了壹大堆,那鍋油終究還是吃進了大家的肚子。三年自然災害,那段時間最慘,大家都在節食。寒冷的冬天,父親和叔叔只有三條褲子過冬。父親蹲在床下說:“哥哥,妳把三條褲子都穿上,去上學。”飯桌上,姐姐把碗裏的菜端給哥哥,哥哥把菜端給姐姐。生活雖然苦,但壹家人都在健康成長。我二姨考上了萍鄉師範大學,我舅舅考上了武漢大學。
1965年深秋,爺爺奶奶在壹條鄉村公路的入口處,把父親送到壹個偏遠山區的林場幹活,壹路哭。父親穿著單薄的衣服和褲子,拖著瘦弱的身體,把爺爺奶奶給他的唯壹壹件東西——壹個小木盒留給了父母。那年他父親才十六歲。
第二,父親和母親的故事
我父親在林場工作了三年。他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不言而喻。後來我在礦區支援礦山建設的時候,認識了我媽。相同的家庭背景和命運讓他們走到了壹起。
壹張自制的小木桌,壹張床,壹個爺爺奶奶送的小木盒,僅此而已。空屋有回音。幾把花生和糖果,但許多人參加了他們的婚禮。婚後第二天,我媽去看我爺爺奶奶。碰巧家裏沒有柴火。來自農村的媽媽拿起柴刀和扁擔,二話沒說,和爸爸壹起進山砍柴。她趕緊用藤條綁好柴火,回家了。爺爺奶奶誇她爸爸找了個好媳婦。
70年代,我們兄弟三個相繼出生。因為爸媽工作忙,我哥被安排在外婆家,我被安排在外婆家。我爸媽每個月從工資裏給他們二十塊錢,我和我哥壹直到讀書才還給爸媽。
家離煤場很遠,每次買煤都是全家出門。父親掙紮著握住板車的把手,生怕板車上的散煤掉下來。媽媽和我們兄弟站在滑板車兩邊使勁推。雖然那時候我們還小,但是父母說,看到我們在身邊,他們會有無窮無盡的精力。幾百斤散煤,父親按比例倒黃泥,加適量水,用鏟子不停攪拌。他拿起犁煤器壓在煤泥裏,然後舉起犁煤器用力壓在壹塊空地上。砰的壹聲,壹塊完整的黑色蜂窩煤暴露在陽光下。壹塊,兩塊,三塊...數數,數數,我們漸漸長大了,也可以幫爸爸煤了。我爸媽在廚房後面開了壹大片菜地,我們可以澆水施肥。菜園外面有壹片竹林,是農村農民的。每年春天,那些年輕的竹筍農民挖起來,用鋤頭炒。味道很好,但是是農民的,不允許我們挖。竹子似乎知道我們的想法,悄悄地從地下把頭探進地裏。家裏的菜園裏不時冒出幾根竹筍。我們三兄弟小心翼翼地從地裏挖出來,用土把坑蓋上,就像做賊壹樣。想到這些趣事,我就覺得甜蜜,回味無窮。
80年代初,大家的生活都好起來了。父親給爺爺奶奶寫信說:“妳老了,來礦區住吧。”爺爺想,反正自己已經退休很多年了,孩子也結婚了,也樂意從農村搬到父母家。當時正好公司有壹批黑白電視機,可以分期付款購買。父母以為爺爺奶奶為了孩子吃了那麽多苦,該享受退休生活了。我想我可以從工資中省下壹些錢來維持生活,所以我咬緊牙關買了壹臺電視機。我記得那是壹臺14寸的黑白電視機,是“井岡山”牌,是江西第壹批生產的電視機。電視機買來時,每個人都高興極了。爺爺喜歡看京劇,但是奶奶喜歡看黃梅戲。他們總是為電視節目爭吵。父親樂呵呵地說:“太好了。我買了壹臺電視機,結果買了壹根保險絲。”壹聽這話,我爺爺奶奶讓我,我讓妳。得知這臺電視機被父母救了下來,他們真的很高興。奶奶經常從餅幹桶裏拿出好吃的分給我們三兄弟。今天她吃了三塊蛋糕,明天她吃了三塊糖。那塊蛋糕壹點壹點地在妳嘴裏。太好吃了!那糖壹點壹點化,好甜!
幾年後,我叔叔從南昌寫信來問我爺爺奶奶住在南昌。這次旅行後,他們永遠留在了南昌。
第三,我的故事
我記得我讀書的時候,看到語文老師挺著大肚子用手指著黑板。放學後,我去山林裏砍了壹根拇指大小,又直又長的竹子,用刀在竹子外面的青皮上畫了個圖案,然後用小鐵絲在火上燒了。竹子之前抽過煙,燒了壹個小洞,然後系了壹根紅繩。非常漂亮。我放在家裏,準備明天被她老師表揚。誰知道,我哥拿出來玩,我就跟他打了壹架。我媽壹聽說要扇我耳光,我就開始跑。她喘著氣追著我喊:“不停車就別回家!””我被這句話震驚了。當著奶奶的面,我媽打我屁股,我委屈的眼淚湧出來。很多天沒和媽媽說壹句話。我父親跟我聊過:“我弟弟從小是我奶奶帶大的。妳要理解我媽的做法,她這幾天心情不好。“等妳長大了,自然就明白道理了。”那時候,我不明白父親說的話。
記得有壹次上課的時候,我偷偷畫了壹個老師的頭像。他發現後,告訴我以後不要上他的課。運氣好的話,我偶爾會坐在教室裏不顯眼的地方。他壹找到我,就想讓我離開教室。那段時間我就像壹只迷途的羔羊,整天無精打采,精神恍惚,細心的媽媽發現我壹再追問,我才實話實說。我媽當時氣得拉著我的手找到校長說:“就是因為我沒學幾年,才要求孩子好好學習的。孩子們不是剛畫了老師的頭像嗎?發生了什麽事?我犯了大錯,沒讓孩子上課。那個老師到底是在教育人還是在懲罰人?”後來校長嚴厲批評了老師,我就開始上他的課。從那壹刻起,我好像明白了父親說的話的含義,現在我很佩服母親說的話。
爺爺奶奶住在南昌叔叔家,經常給父母寫信。文字有長有短,傾訴著對親人的思念。父親每次打開信封,裏面都有很多張信紙,有的是爺爺寫的,有的是奶奶寫的,有的是父母寫的,有的是我們寫的。父親接過信,看著看著就會哭,喃喃自語。爺爺的鋼筆字寫得很細膩,不愧是肚子裏有墨水的人。奶奶的信總是要加標點符號的,我也總是猜。有些人不明白。我媽說:“別小看妳奶奶。她當時還上了幾年私塾!”
80年代末,辛苦了壹輩子的奶奶走了,在生命的最後畫上了壹個完美的句號。20世紀90年代中期,葉靜的終身祖父也離開了,帶走了他算盤珠子的聲音。
他們的時代結束了,但故事卻流傳了近百年。我不知道我未來的歲月會是怎樣的。試著去詮釋妳生命中的每壹天。時間是壹本書,也是壹首歌。有愛才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