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閑暇,只要天氣晴朗,野山就是我的休閑天堂,尤其是冬天。冬天的山野,沒有春天的喧囂,沒有秋天浮躁的喧囂,沒有夏天的婉約,也沒有潮水下沈,蟲蛇冬眠,也不用擔心床墊發熱,濕漉漉的,刺骨的疼痛。它的魅力,介於優雅與輕盈,溫馨與寧靜之間,恰好符合休閑的心境。
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或者攀著松竹,壹陣溫暖的山風,帶著松脂的清新香味,吹著我的衣袖,拂著我的臉頰,撩著我的胸膛。妳可以慢慢地走,但慢慢地,妳可以袖手旁觀樹,聽泉水傾瀉而下,輕敲薄巖石,發出咚咚的鼓聲。還可以坐在石頭旁,看著高峰古塔縱橫交錯遍布山野,展現著龍鳳的神韻,仙鶴的仙姿,飛鳥的飛翔,周圍的雲朵,雲裏人的言語,烏鴉的鳴叫。閑適之余,想起李白唱杜牧,覺得這野山壹草壹木壹草壹木都受到了文筆筆墨的熏陶,正以無比清新的興致讀著文人墨客的名句。就連那坡上的巖石也不甘寂寞而沈淪,或現人形或作鳥獸,生出萬千靈氣,用心聆聽,都是詩意的節奏,詩意的味道,詩意的。於是,我隨著唐宋詞的平仄、長調、小旋律的悠揚清亮,跳了起來,爬了上去。
到了山頂,汗流浹背,吸幾口花香氣場,胸中積垢已久的屏障也就沒了,感覺胸清心爽,精神飛揚,居高臨下。壹切都在我的眼裏,有壹種豁達的快要飛起來了!然後,找個平坦陽光充足的地方,仰面躺下,舒展四肢,凝視大地的溫暖和冬日陽光的愛撫中展翅翺翔的大雁和雄鷹,聆聽從歷史深處席卷而來的松濤馬立克奔騰,山的靈氣如酒般甘甜,回蕩九腸,滋潤心田。從某種意義上說,妳會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自豪,有些傲慢。也有不同的含義——在車水馬龍的繁華都市裏奔波的人們,為什麽不在這荒山野嶺裏走壹走,坐壹坐,躺壹躺,那麽舒服地曬曬太陽,那麽自由地呼吸壹口清爽的氣息,那麽安靜地欣賞風景,而不是擠在壹個卡拉ok舞廳裏,那麽矯情地學著用“明星”的口音尖叫唱歌,而不是在夜總會裏被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