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艾弗森(Allen ezail iverson),可能是籃球場上最矮的巨人,當他第壹次踏上NBA的土地時,他聽到的不是鼓勵,而是懷疑。大家看了他的身材後告訴他,“妳的終極目標是場均10分5助攻,因為妳只有1.83米,妳永遠不會在這裏稱霸。”但這不是艾弗森的目標。籃球對於這個來自弗吉尼亞貧民窟的小矮子來說,不僅僅是擺脫壹個階級的手段,更代表了壹個虔誠的黑人天主教徒的全部信仰和價值觀。
或許出身階層並不是影響壹個人性格和命運的決定性因素,但對於艾弗森這樣極度貧困的階層來說,他們其實只有兩個選擇——反抗或者死亡。
他整個童年的記憶都只是汙水和母親的微笑。
像許多非裔美國人壹樣,艾弗森來自單親家庭。他的母親安妮在15歲時生下了艾弗森。安妮從未結過婚,這意味著艾弗森和他的兩個姐姐從壹開始就沒有在社會上受到公平對待。艾弗森的生父在艾弗森的生命中沒有任何意義。在艾弗森出生之前,他住在康涅狄格州。他沒有為艾弗森的生命付出壹分錢,直到今年因謀殺女友入獄。他只見過艾弗森三次。
艾弗森的整個童年記憶,可能只是汙水和母親的微笑。艾弗森當時住在弗吉尼亞州的漢普頓,汙水管道經常爆裂,以至於艾弗森壹家完全被整個城市的汙水淹沒。汙水退去後,惡臭可以在他家彌漫數周,這讓他的兩個姐姐經常生病。安妮壹天工作18個小時裝,維持不了這個家的正常開銷。他們經常因為欠費而斷水斷電,艾弗森生病的妹妹永遠得不到合理的治療。他們壹家人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溫飽,還有最基本的生存可能。但是安妮總是用各種方法讓這個家庭充滿幸福和友誼。
安妮的男朋友邁克爾·弗裏曼是艾弗森的親生父親。他在監獄中度過了半生。弗裏曼在1991的壹場車禍中失去了工作。為了維持這個瀕臨崩潰的家庭,絕望的弗裏曼開始販毒。直到今天,他仍被關押在弗吉尼亞州的紐波特監獄。艾弗森在1993這個監獄裏待了四個月。沒有人認為販毒可以被原諒,但弗裏曼在法庭上的陳述道出了美國底層黑人的生存狀態。“我沒有買凱迪拉克和鉆石,我只是付了我應得的賬單。”這個賬單必須包括還沒開始用籃球賺錢的艾弗森。艾弗森壹直以正在服刑的父親為榮。“他沒有搶劫任何人,他只是盡力養活家人。妳永遠無法想象他有多愛他的家。如果他從監獄出來,發現這個家裏只有他壹個人,他會立刻自殺的。”
艾弗森在1996探訪了獄中的弗裏曼。當發現弗裏曼的衣服和鞋子都破爛不堪時,艾弗森立刻脫下自己的籃球鞋送給弗裏曼。那天,艾弗森赤腳走回家做的第壹件事就是抱著媽媽哭。
艾弗森回憶童年時說:“我回到家,沒有電,沒有食物,有時沒有水,有時會有水,但永遠不會有熱水。房間裏總是有股腐爛的味道,墻壁潮濕發黴,但我不認為這是地獄。只要看到媽媽笑著走來,我就相信天堂無外乎。”大部分NBA球員的情況和艾弗森差不多。對於他們來說,逃離底層的唯壹籌碼就是上天賜予他們的籃球天賦。
感謝上帝、母親和托尼讓艾弗森成為了“答案”
安妮絕對是第壹個發現艾弗森籃球天賦的人。當艾弗森試圖退縮時,她總是說:“妳必須為籃球付出壹切。這是改變妳壹生的唯壹機會。”這句話對艾弗森後來的職業生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當艾弗森面對NBA所有的壯漢時,他告訴自己,“這家夥試圖剝奪我現在擁有的壹切,把我扔回建在汙水管道上的房子裏。”這總讓他氣得打架。
10歲的時候,艾弗森最喜歡的運動是美式足球。他甚至覺得籃球有點“娘娘腔”,直到有壹天放學回家。安妮給他壹雙用半年積蓄換來的喬丹籃球鞋,告訴他:“妳今天要去打籃球。”當時艾弗森覺得世界都崩塌了,他哭了,但在媽媽的堅持下,他去了籃球場,在那裏他找到了他在美式足球隊的隊友。漸漸地,他開始學會享受這項新運動。
除了他的母親和壹個名叫托尼·克拉克的大孩子,艾弗森從未有過偶像或榜樣。克拉克比艾弗森大七歲。他總是鼓勵艾弗森:“妳可以成為壹個偉大的人。妳可以在籃球場上擊敗任何對手。”那時候的艾弗森非常喜歡逃課,經常偷偷溜到克拉克家找他四處遊蕩,但克拉克總是第壹時間通知安妮帶艾弗森回學校,所以艾弗森壹度哭著對他咆哮。“當時我覺得托尼不夠朋友,”艾弗森後來回憶道。“但現在我知道,只有他和他媽媽壹直在關心我,他壹直告訴我不要辜負上帝賜予我的籃球天賦。感謝上帝,我沒讓他得逞。
艾弗森15的時候,克拉克被女友謀殺——在當時艾弗森的世界裏,謀殺、毒品、搶劫、強奸是生活的壹部分。
監獄!他是種族歧視的受害者。
艾弗森的生活裏沒有陽光的故事,尤其是在有著種族歧視“優良傳統”的弗吉尼亞州。艾弗森在1993的監獄經歷,至今仍影響著全聯盟對他的看法,當然也影響著他對整個世界的看法。
那是1993年的情人節前夕,壹大群黑人小孩擡著17的艾弗森去了漢普頓保齡球館。艾弗森當時已經是這個城市的名人了。他剛剛作為聖地高中的四分衛帶領美國橄欖球隊贏得了弗吉尼亞高中冠軍,他還帶領學校籃球隊獲得了同樣的榮譽。可想而知,壹群來自貧民窟的黑人孩子都以艾弗森為榮。他們在保齡球館制造很大的噪音。在壹些白人孩子壹再勸阻的情況下,壹場關於種族的戰爭不可避免。
壹個17歲的白人女孩第壹次走到艾弗森面前,對他說:“黑鬼,妳怎麽看待種族?”艾弗森的朋友很快抓住了這個女孩,隨後壹群白人小孩也加入了混戰,20多人在激戰中身受重傷。當地法院很快對此案做出判決:四人被判15年有期徒刑——四人都是黑!
法院認定艾弗森帶頭鬧事,判處有期徒刑五年。檢察官在訴狀中稱,艾弗森用椅子猛擊壹名小女孩的頭部。但我們來看看真相:20多名白人目擊者稱看到艾弗森用椅子打人,但他們用10種方式描述椅子是兇器;保齡球館視頻中的群毆場景沒有艾弗森;8名目擊者承認,他們在黑人孩子中只認識艾弗森,他們認為所有黑人長得都壹樣。負責審理此案的法官是壹名受傷白人兒童的密友;在起訴書中,檢察官只描述了黑人小孩有多粗魯,沒有提到“黑鬼”的名字。
即使是現在,艾弗森依然堅持自己是無辜的。“我會用椅子砸女生嗎?他們可以更聰明。我當然會用椅子打人,但只打那些我認為應該打的男人。”在全國有色人種協進會(全美有色人種協進會)的呼籲下,艾弗森在監獄呆了四個月後獲得假釋。
現在沒有人知道情人節晚上發生了什麽,但是大家都抱著壹種似是而非的態度認為艾弗森有罪,也沒有人想過在這個案件中壹個黑人是否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假釋後在籃球夏令營執教艾弗森的鮑勃·威廉姆斯說:“艾弗森就是很驕傲,這讓很多人不舒服。”他是壹個很有信仰的人,為了自己的原則可以做任何事,但絕不是罪犯。"
除了籃球,他別無選擇。
多年後,當艾弗森回憶起自己的監獄生活時,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對於壹個來自底層的黑人來說,反抗是唯壹的生存機會。每個新港監獄的新人都有壹個特別的“入夥儀式”——壹堆犯人圍著他,向他扔各種糞便。艾弗森沒有像許多新囚犯那樣尖叫或哭泣。他眼裏沒有猶豫,沒有畏縮。從此,無論艾弗森面對多麽強大的對手,眼裏都只有憤怒。
艾弗森在街上認識的朋友在他服刑期間無私地幫助了他的家人,使安妮能夠順利度過這段可能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這也是艾弗森直到現在還和那些被認為是“社會垃圾”的人保持著密切聯系的根本原因。“看看他們,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忠誠和友誼。”如今已是億萬富翁的艾弗森,總是在錢包裏放上壹兩萬美元,隨時送給向他伸出援手的朋友。其實“答案”這個外號根本就不是來自籃球。艾弗森或許能回答籃球場上的答案,但他回答的最多的還是關於朋友的“問題”。艾弗森的名氣讓他高中畢業時幾乎沒有選擇大學的余地。雖然耐克訓練營很看重他,但是說實話,很多名校從來沒有考慮過剛出獄的艾弗森。當然也有特立獨行的人。艾弗森獲得耐克訓練營MVP後,喬治敦大學助理教練埃迪·梅斯(Eddie Mays)立刻表示,“只要艾弗森不再坐牢,我們就壹定會要他!”梅斯選擇了阿隆佐莫寧,他在患腎病之前是NBA最好的中鋒之壹。
不得不提喬治敦大學的教練約翰·湯普森,他對待艾弗森就像父親壹樣。當安妮主動找到湯普森,問他願不願意給艾弗森壹次機會時,湯普森說:“好啊!我需要的只是籃球。”在喬治敦大學,艾弗森的籃球信念壹度動搖。他走到湯普森面前問道:“約翰,妳認為我能成為壹名美式足球明星嗎?”湯普森像個瘋子壹樣盯著艾弗森,壹言不發。艾弗森後來回憶說:“我想他壹定認為我瘋了。他的眼神告訴我,除了籃球,我別無選擇。”
在喬治敦大學待了兩年,艾弗森終於可以擺脫自己出身的那個階層了。在1996選秀中,有76人第壹時間選擇了艾弗森。他不像很多新秀冠軍那樣激動。或許早在10甚至更早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壹切準備。他相信他的生活不會永遠只有毒品和廉價妓女。他為籃球付出了壹切。現在,是籃球回報他的時候了。
關於艾弗森的誤解
就像妳永遠不能僅憑道聽途說來判斷壹個人壹樣,妳唯壹能相信的是妳的眼睛,而不是妳的耳朵,也許妳的眼睛會欺騙妳。當妳評價艾弗森時,這是妳必須記住的壹件事。
艾弗森吸毒——絕對被誤解!他甚至沒有碰過大麻。
艾弗森歧視同性戀——絕對被誤解!他在《40酒吧》裏所斥責的,並不代表他不尊重同性戀。壹個以艾弗森命名的基金致力於幫助同性戀者免受歧視。
艾弗森是孤獨的——也許吧。但他的孤獨只有在球場上。
艾弗森絕對不是妳可以崇拜的偶像,也不是學習的榜樣。事實上,他從未嘗試過做導師。他只是壹個在生存邊緣掙紮並最終成功的鬥士,就像妳見過的任何壹個普通的美國黑人壹樣。
壹個典型的美國式的故事,有著好萊塢電影的大部分元素:壹個出身貧寒的天才少年,掙紮在社會邊緣,卻憑著不屈不撓的努力和壹點點運氣,贏得了金錢和榮譽,最終贏得了美人。這不是二流電影的劇本。阿倫艾弗森給了我們壹個完整的美國童話。他的經歷絕不是壹個榜樣或英雄的成長史,但他至少讓我們相信,只要我們願意付出,就壹定會有所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