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字
杏花和桃子不壹樣,太香,太華而不實。桃花盛開,五顏六色,火紅火紅。桃花的光彩,像流動的霞披,像新娘的紅面紗,被春風輕輕撩起...
那片桃林是屬於《詩經》的,它在《詩經》裏壹直開得很燦爛。
記憶中的春天,杏花暖香。能記住的杏花,是壹抹淺紅上薄薄的胭脂,不婉約輕佻,只是美麗,小巧隨性,壹點也不做作。
三四月是杏花盛開的春天,讓這個季節更有女人味。盛開的杏花含羞,有壹種拒絕迎接春天的姿態。柔弱的花瓣,削冰,輕疊,從粉到白,從容自持。壹開始花是內斂安靜的,壹朵兩朵。後來心花燦爛,萬朵花開終於開成了汪洋大海。
我也喜歡東坡先生寫的杏花。“杏枝帶香芽斷。淺紅褪白胭脂。”這朵杏花壹直開著,仿佛從宋詞開始就壹直在我眼前綻放的春天,千百年來從未改變。我和我丈夫都喜歡杏花。我想這也是興化在春末遇見故人的時候。
很多年前我寫過詩。我寫了壹首關於杏花的詩,壹首令人費解的詩。
遺失的花朵
杏花無聲的掛在枝頭。
就連月光也能忍受花香。
從我眼前
花的思念已經逝去。
既然妳不能碰它
那我原諒妳。
原諒每壹朵花的美麗和悲傷。
多美好的時光啊
我到底該怎麽養?
很久沒有寫過壹首詩了,也沒有寫過壹首關於杏花的詩。這麽多年過去了,時間很久了,只留下壹本略顯泛黃的日記。翻看至今,還是有青春的芳菲在裏面。回想起來,心裏又酸又軟。那時候,連悲傷和嘆息都隨著早春杏花的無聲之美流淌。
想起初戀就像杏花。年輕的時候,春光明媚,杏花總是燦爛。當我把天真純白的向往放在她捧著杏花的手裏時,我的心跑成了小鹿,我的眼睛躲閃著,我的臉紅得像杏子。那壹刻,時間也為它而停止,停在花樹下,停在花叢中,停在記憶裏。
是的,那種放縱只適合春天。若清淺如杏花,則不沾。直到多年以後,我才想起鼻間杏花的香甜。
看過壹張新疆伊犁野杏林的照片。連綿起伏的山谷中,野生杏樹密布,山谷的翠綠與杏花的恣意相映成壹幅畫面。此時杏花傲然綻放,美得令人窒息。
這風景真的很美,拍下它的人心裏壹定也有壹個春天。那個春天讓他興奮,讓他溫柔,讓他更加在意春天。
看著這朵杏花,我癡迷,我在這朵杏花裏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幹凈的手和純潔的心,我的根在大地上;看到他們與誌同道合的同伴重聚,彼此歡喜;我看到我也開了壹個喜色。
現在,我只感謝春天。因為春天暖人心,杏花也暖人心。這個時候,總會有壹首優美的詩。
如果非要把桃花歸功於《詩經》裏的桃花,那麽杏花壹定是《詩經》裏我念念不忘的壹句話:“有壹個美麗的人,她年輕而婀娜。”這種執念無處不在,我對那純潔潔白的杏花天真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