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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詩中的唐宋之爭

這個問題實際上涉及兩個方面:

壹方面,學唐學宋主要是指在古典詩歌創作上向唐代或宋代學習。這個問題的爭論主要始於古代,尤其是宋代,壹直到清代,壹直到近代。這在當時研究詩歌的人當中,是很有現實意義的。其實,在歷代或20世紀的唐宋詩之爭中,不存在唐詩好不好的問題。唐宋之爭實際上涉及到壹個問題,即唐以後的古典詩歌宋詩是否也有存在的必要性和價值。從中國古典詩歌的發展來看,李白、杜甫、蘇東坡、黃庭堅,前兩位詩人是唐詩的代表,後兩位詩人是宋詩的代表。實際上,宋代是繼唐代之後中國古典詩歌的又壹典範,所以研究宋代之後詩歌創作的人,不是出自唐代,就是出自宋代,別無其他。其實,唐宋詩之爭涉及的最後壹個問題是宋詩是否也有自身的價值。

實際上,陳艷在理論和創作上都是同光宋派的代表人物,他的觀點對我們以後的宋詩研究有很大的影響。比如壹種思想,就是所謂的“三元論”。“三要素說”認為中國古典詩歌的發展主要是“三要素”:壹是“開元”。開元初後十五年左右,標誌著盛唐詩歌的形成,其標誌是所謂“性情兼性”,是中國詩歌的壹個高峰。另壹個是“元和”。“元和”實際上是指中唐時期,即白居易、元稹、韓愈,以及孟郊和“韓萌詩派”。有壹種說法叫“詩變元和體”,變化很多,對後來的元和詩的發展,對後來的宋都有影響。宋詩發展的高峰是北宋的時期,是以蘇、黃為代表的,是“三元論”中的第三個“元”。“三元”是中國古典詩歌發展的最重要階段,“元和”在其中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

陳艷提出的第二個有影響的觀點是他提倡“學者的詩”。唐詩是詩人的詩,宋詩是文人的詩,這個文人就是文人。這也是宋代作家與唐代作家的區別。感覺宋代的作家在人文、文化甚至藝術方面都比唐代的強。綜上所述,宋代的詩人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我們有些人現在提倡學者型作家。其實作家早在宋代就是文人。學者有利也有弊。不好的是理性和理智的東西太強,往往會把壹些詩意的東西抹掉。陳艷看到了這壹方面,所以他主張在詩歌創作中最好把“學者的詩”和“詩人的詩”結合起來。

陳艷還有壹個觀點,也是很有影響的,就是宋詩的精髓在哪裏。過去在宋人的評價中,蘇東坡被視為宋詩的代表。蘇東坡的主要成就是他的古典詩歌,這主要體現在散文詩的創作上。所以更多的是認為宋詩中古體寫得好,尤其是“古體七絕”,其精華就在那壹部分。然而,陳艷認為宋詩的精髓不在於古典詩歌,而在於現代詩歌。在他看來,黃庭堅和陳師道應該是宋詩最典型的代表。他的觀點是,宋詩的發展如果要算詩的話,可以說是從歐陽修開始,再到蘇東坡達到頂峰。如果是從現代詩歌的創作來說,應該是宋詩在現代詩的創作上有自己的特點;還有妳自己的特點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從王安石到黃庭堅完成。

後來,朱自清和程壹路走到錢鐘書先生那裏。總的來說,他們的宋詩觀明顯受到了陳艷的影響。當時和陳延友直接對抗的是柳亞子,柳亞子的南社。南社主張詩學興盛於唐代。事實上,提倡詩歌創作向唐人學習並非始於南社。明人學唐有句口號是“詩必盛唐”,詩是盛唐之善。

另外有壹個問題我想再提壹下,因為這涉及到宋人是否懂形象思維。關於宋詩的討論,無論是否定的還是肯定的,基本上都是基於前人對宋詩的看法。嚴羽在《蒼話》中提到宋代時,他認為(嚴羽也是宋代的壹員)這個朝代的人以文學為詩——以寫作為詩、以議論為詩、以學習為詩——那麽這三個方面就被認為是宋代的特點。《蒼話》最重要的核心之壹是主張“異材”、“異趣”、“妙悟”、“趣”。“吳渺”和“趣味”是指詩歌創作要靠直覺,詩歌要有無窮的魅力和韻味。從這兩篇來看,唐人的詩最符合他的標準,所以他主張向唐人學習,以盛唐為法;對於宋代的詩詞歌賦,他說“以言為詩,以議為詩,以學為詩”,是對宋代的批評。把嚴羽對宋詩的批評視為宋詩的特色是否妥當,也值得商榷。

宋詩不同於唐詩。有什麽區別?主要觀點有:壹種認為宋詩與唐詩的區別在於人文意象占主導地位。古典詩詞中意象的來源有兩個:壹個是自然的意象,是太陽、月亮、星星、山川風景、大自然的意象;另壹種形象是人文形象,即歷史文化遺存的形象,更多體現在典故的運用上。所以宋詩的壹個特點就是典故多——這不是說它沒有自然意象,而是自然意象在宋詩中不占優勢。這被認為是宋朝的特色。

第二點,宋詩的文化意蘊和藝術風格與唐詩不同。這種觀點主要認為宋詩是宋文化的產物。研究宋代文學、宋詩、宋詞的人,都喜歡引用陳寅恪先生的壹句話,說中國幾千年文化的發展,到了趙宋之際,達到了非常成熟的階段。這種成熟不僅體現在文學領域,也體現在哲學和歷史領域。歷史上有《紫同治劍》這樣的巨著。在哲學上,有像朱這樣的哲學家;文學方面,唐宋八大家,宋代六大家,宋詩還可以,宋詞也可以;宋代的文人書畫也是如此。所以,唐宋詩歌的區別,就是宋文化和唐文化的區別。

第三,大家認為宋詩的成就和特點在於它不同於唐詩,這也是它高於元詩和明詩的地方。因為其實說起詩歌創作,雖然明代就提出了“詩必盛唐”,但元代的詩人就開始強調詩歌要向唐人學習。但是妳再好的學習唐朝,會超過李白杜甫嗎?藝術在於創新。沒有自己新鮮獨特的東西,就無法在藝術和文學史上生存。反正宋詩不同於唐詩,這是很大的成就。此外,還有壹點,宋詩整體上追求的是壹種格調高雅的風格。宋詩的美是壹種什麽樣的美?我們提出壹個觀點,認為是舊環境的壹種美,即逐漸進入舊環境。故土之美是壹種平淡之美,是老樹帶花之美。所以這位宋詩的代表,和黃庭堅壹樣,有壹種薄而硬的風格。瘦硬是指他盡量避免使用很多帶有強烈感情色彩的詞語和表達方式,盡量避免使用華麗的詞語。華麗的詞藻多用於人們感情豐富的時候,而宋詩沒有這種,比較平淡;而且從蘇東坡到黃庭堅,都把平淡作為詩人詩歌創作風格成熟的最高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