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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誌摩詩歌《築墻》賞析

“建壹堵墻”(1)

妳和我不能褻瀆這個詞,

不要忘記妳在上帝面前的誓言。

我不僅想要妳最溫柔的愛,

像香蕉外套壹樣永遠包裹在我心裏;

我希望妳的愛像鋼鐵壹樣堅固,

在這流動的生命中築起壹道墻;

讓秋風吹走花園裏所有的黃葉,

讓白蟻把粉刷好的墻壁爛了幾千年;

所以有壹天壹個霹靂震動了宇宙,-

它動搖不了妳我之間“愛情墻”裏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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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寫於1925年8月,首次發表於《現代評論》第2卷第39期同年9月5日,署名徐誌摩。後來收到詩集《寒玉之夜》。

“欣賞”

對於愛情,徐誌摩說:“我會在茫茫人海中去拜訪我唯壹的靈魂伴侶;我很幸運得到它;不,我的生活,就這樣。“這表明他的態度是堅定的。然而,當他在英國學習時,他愛上了如花似玉的才女林慧英,但失敗了。回國後與陸小曼相戀,雖有情人終成眷屬,但在當時社會引起不小反響,壓力很大。詩人自己說:“我的第二組詩——《冰封玉宵》,可以說是我人生又壹次大轉折的標誌。這本詩集收錄的《“築墻”是當時詩人追求堅貞愛情的告白,也是自由生活的頌歌!

這首詩采取的是對第二首的演講形式,親切而溫暖。毫無疑問,詩中的“妳”就是詩人當時迷戀的陸小曼。"妳和我都不能褻瀆這個詞/別忘了在上帝面前發誓。"前兩首詩點出了詩人的愛情,溫暖而聖潔。對天發誓,這讓我們看到了戀愛中男女的純情和投入,投入和純真。詩人的愛情不僅像普通人的愛情壹樣溫暖、忠貞,而且更加美好、富有想象力。古往今來,勇敢追求愛情的人很多,但在這裏,愛情與“上帝”聯系在壹起,說明詩人對愛情的理解和追求是建立在特定的思想背景上的。這種愛情觀和“上帝”壹樣,是五四前後西風東漸的結果,愛被認為是人與生俱來的人權之壹,具有神聖性和正義性。正是因為有了這種全新的理性認識,詩人對屬於自己權利的自由愛情的追求才更加熱烈、勇敢和不屈不撓;感性滲透著理性,理性更鼓勵感性。

愛情是生命之花,美麗而神奇,像水壹樣的月亮,像酒壹樣的微風,如此迷人而醉人。詩人當然渴望這樣的愛:“我不僅要妳最柔軟的溫柔/香蕉衣永遠包裹我的心。”這是什麽樣的愛情!詩人用了“最柔軟”和“永遠”兩個限定詞,來表達自己的忠誠和對愛情的向往。詩人也認為這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感情,將其比作香蕉,香蕉用外皮壹層壹層地包裹著幹香蕉的心,極其強烈,象征著詩人的愛情;但詩人的深意不止於此,或不在此。香蕉樹會沒有心嗎?沒有心,就會枯萎。詩人比喻香蕉,意思是今天的愛情對他來說就是生命,失去了這份愛,就失去了生命!愛情,對於詩人來說,不是生活的奢侈品,而是生活的必需品。

但詩人的愛情也是艱難的,長久擁有她也不容易。詩人寫道:“我要妳的愛像純鋼壹樣堅固/在這流動的生命中築起壹道墻。”這裏透露出詩人內心的擔心,不方便說清楚。愛情是兩個戀人之間的感情,社會的各種外界壓力只能通過戀人雙方的拋棄來拆散這份感情。換句話說,壓力永遠是外因。詩人用“流動的生活”來強調生活的變化,而不是社會方面,這表明他意識到個人的變化是愛情消失的主要原因。於是詩人問他的愛人,“愛情像純凈的鋼鐵壹樣堅固”。所謂強勢,就是對愛人的堅定,只有堅定,才能抵禦各種社會壓力。愛情的力量來自愛情的忠誠;只要妳是忠誠的,那種愛是經得起風雨的。

接下來,詩人用三個不同的意象組成壹個逐層加深的語義序列:“秋風吹盡園中黃葉”,“白蟻蛀蝕千年畫壁”寓意時光不停流逝,美好的事物永不復返;“霹靂震宇宙”,意思是不僅美好的東西不存在,壹切都不存在——即使在這樣的壓力和動蕩下,相互的愛也永遠存在!秋風吹動黃葉,白蟻啃食彩繪墻壁,雷電震動宇宙。它原本是壹個悲傷的、醜陋的或恐怖的場景,卻在詩人愛情的光芒下有壹種悲壯的美!

前面我說過詩人對愛情的勇敢追求是發生在新的文化背景下的。這種新的愛情觀的核心是把享受愛情上升到生命自由權的高度。從這個意義上說,詩人追求愛情不僅是為了享受愛情的幸福和完美,也是為了確認自己的生存權和自由選擇權。胡適在《悼念誌摩》中說:“真正的生活要靠自我奮鬥才能獲得,真正的幸福要靠自我奮鬥才能獲得!真愛也會自尋!”這裏不僅強調“奮鬥”,更重要的是強調自我選擇的自由權利,所以追求更高層次的愛情就意味著“自由償還給自由。”在這首詩的最後,詩人說:“即使有壹天壹個霹靂震動了宇宙,也動搖不了我們‘愛情墻’裏的自由!”它既體現了詩人對愛情的真誠追求,也體現了詩人對自由生活的信仰。所以,這首詩不僅是詩人對愛情的告白,更是對自由生活的頌歌!

徐誌摩在創作《冰清玉潔》前後,正與聞壹多等人籌辦詩社。他們不滿於傳統的刻板格律詩和“五四”以後的壹些白話詩只是枝節散文。他們熱衷於引進和再創作西式詩歌,試圖建立壹種多元化的具有中國特色的現代格律詩。他們運用詩歌的音級、音韻、色感、對稱線條等意象,達到音樂美、繪畫美、建築美的和諧統壹。這首詩是從西方傳入的十四行詩形式,每句用詞相近,相關的兩首詩用韻相似:詞/誓、情/心、勁/壁、理/理,使全詩在總體上形成壹種散亂而有規律的節奏,增強了音樂感;從而有助於表達輕松熱烈的愛情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