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數在紅旗下長大的孩子壹樣,我從課本上知道有個名字叫‘莫紮特’。然而,我對這個名字後面的其他事情壹無所知。
我本可以如此無知。然而,那天,在《肖申克的救贖》中,安迪被困在地獄般的監獄裏。他打開擴音器,讓音樂傳遍整個監獄。所有能聽懂或聽不懂的犯人,在那壹刻都停下來靜靜地聽著。
那音樂也飄進了我的心裏。我不知道音樂可以讓人陶醉。就像上帝從虛無中創造的女人壹樣純潔美麗。妳只能被那道光芒籠罩,卻無法理解隱藏在背後的玄機。為此,我問人們:
音樂為什麽可以這麽美?'
因為它代表了無限的未知,所以比詩歌更接近世界的真相。曾經叱咤風雲的優雅詩人,如今,只有夢想,想要與生活和解的傑出中產青年回答道。
他最喜歡的是莫紮特。莫紮特從來沒有生氣過。他的音樂是流水,從來沒有給這個世界帶來任何悲傷。他的音樂像壹只在山間跳躍的小鹿,又像壹股清泉,溫柔而不細膩,美麗而不奢華,就像天使來到人間,唱的只有歡樂!
我努力去接近莫紮特,我想接近天使,我的原始願望是庸俗的,我想通過天使去接近那個傑出青年的內心。我以為是有著吟遊詩人靈魂的高貴靈魂。我對音樂和詩歌的無知,就像我多年來被農村的灰塵蒙蔽了雙眼壹樣。在如此脆弱的靈魂面前,我感到羞愧。別無選擇,只能壹頭紮進美妙的音符和詩句。那些大美人終於讓我顫抖。在寧靜的夜晚,我有時會顫抖。除了這顆向黑暗敞開,開始學會向無限音樂敞開的心,我還有什麽?我後悔我知道得太晚了。我欣喜若狂,因為我終於遇到了它,並期待著。只有墳墓,然後,壹路回來,才能被原諒。
那些音樂相關的電影也進了我的收藏。《大提琴瘋狂》講述了壹個名叫傑姬的女大提琴手的故事,傑姬是英國歷史上最著名的音樂天才。傑姬和她的姐姐希拉裏都有同樣的音樂天賦。然而壹個是兇狠偏執狂熱,壹個是平和溫柔細致,性格決定了命運。前者成為世界聞名的大提琴家。後者成了業余長笛手和普通家庭主婦。另壹方面,前者英年早逝,在她有生之年做了很多不被外人理解的瘋狂極端的事情,最後孤獨終老,而後者卻過著平靜的生活。
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區別!
天才壹定是偏執的,強烈的,狂熱的,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有著不服輸的決心和堅持。但是,天才也要對世事人事壹無所知,與世事糾纏終生。在被更廣闊的世界所喜愛的同時,與身邊壹個小世界的關系壹直處於戰爭狀態,僵持不下。
《大提琴狂戀》中有壹個場景:傑姬壹個人在樂壇中央,所有的觀眾和表演者都無動於衷。只有她穿著鮮艷的衣服,獨自拉著小提琴。她的頭上下起伏,全身與音樂融為壹體。世界消失了,愛消失了,所有做人的基本特征都可以隱藏起來。只有音樂留在人群中,屬於那個孤獨的女人。
所有的天才都會發瘋。我以為莫紮特會是個例外。難怪所有耳朵漂亮的人都會愛上這樣平和舒緩優美的音樂。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梵高的瘋狂和貝多芬的憤怒,但每個人都懂得欣賞美。那麽,要創造壹個美好的人,他必須是美好的,優雅的,就像他的音樂壹樣,在樂譜上快樂地跳躍。
但是《莫紮特傳》的拍攝方法和我的預期相反。它並沒有從莫紮特自身的成長來講述故事。它通過另壹個音樂家薩列裏的口,講述了那個可憐的人,那個小醜般的人,那個可憐無辜的孩子,以及歷史上唯壹壹個可以被稱為音樂天才的人的故事!
有幾個細節很難忘記。
壹次,壹個牧師被叫來為老薩列裏做懺悔。薩列裏哼了幾首自己的曲子,但牧師搖了搖頭。薩列裏別無選擇,只能哼著莫紮特的《小夜曲》,牧師居然也跟著哼了起來。即使坐在屏幕前,我也忍不住敲著節拍哼著那首曲子。
第二,莫紮特剛進維也納宮廷的時候,國王正在拙劣地演奏薩列裏的曲子。莫紮特只聽了壹遍,就完整地演奏出來,即興發揮,使音色更加和諧、完美、流暢。
第三,莫紮特彌留之際,薩列裏別有用心地為莫紮特錄制安魂曲,莫紮特口述。就這樣,壹個偉大的篇章誕生了。相反,薩列裏跪在偶像面前,乞求上帝給他靈感。可憐的人,上天給了他辨別好壞的眼睛,給了他對音樂的熱愛,讓他走進了音樂殿堂的大門,卻沒有讓他走得更近,讓他看清自己只是壹個平庸的人——那種痛苦不亞於壹個嫉妒的天才。
不可否認這部電影的美。據說那年得了八項奧斯卡,所有的音樂都取自莫紮特。《小夜曲》的輕盈,《安魂曲》的悲情命運,《費加羅婚禮》的華麗,莫紮特的歌劇片段被用在了很多場景中。那些歡快明亮的音樂,跟著莫紮特身上強加的不幸,音樂不斷向前推進,節奏越來越快,顏色也漸漸變了。
所以他必須英年早逝,其實他的早逝應該算是壹種福氣。在這樣壹個浮華的世界裏,與其早早回過神來,不如忍受許多難以忍受的苦難。我更願意把那首安魂曲看作是上帝的召喚。他感覺到了,雖然舍不得放棄壹些章節,但還是服從了。
僅僅把薩列裏理解為歷史上真實的薩列裏,似乎並不能完全說明問題。也許,導演是利用他來表現所有嫉妒的庸人。天才總是孤獨的,生活在壹個充滿平庸的時代,音樂不被理解,人生坎坷,家庭負擔沈重。然而這壹切只能襯托出莫紮特孩童般的心靈,他的心靈已經澄清了所有那些不幸。那小醜般的笑容背後,是天使清澈的眼神,流水般優美的音樂。
其實這個世界上熱愛音樂的人很多,但真正懂音樂的人是廖若塵。在影片中,真正理解莫紮特音樂的只有薩列裏,他不斷地在他的道路上設置障礙,最後迫使他死去。只有當他明白了自己的偉大和不朽,看到自己永遠也進不了上帝的天之驕子的門時,他才對莫紮特的音樂感到絕望、欣喜若狂或熱淚盈眶,並暗暗發誓要毀掉天之驕子。
那些熱愛音樂的人,奧地利的皇帝,宮廷的貴婦,音樂家,皇家的作曲家,人民,還有千裏之外的千山的中年青年和山民,幾百年後在遙遠的亞洲大陸,沒有聽清楚這個故事。他們直覺地感受到了天使的召喚,卻不知道它從何而來,為何而來,又將去向何方,也不知道這個小醜般無辜而又可憐的人。
有壹天,在課堂上,我談到了莫紮特,我說:
他就像壹個天使。他的音樂只講述內心的平靜、愛和幸福。他從不表現出悲傷和憤怒。他來自天堂,來自上帝。
在課堂上,壹些孩子的眼睛閃閃發光。唉,他們會聽莫紮特的,會感動。又壹扇門被打開了,唉,莫紮特,音樂的大師,音樂的上帝和精神,音樂是妳手中的奴隸,唉,那些遙遠的人物,所有與上帝有關的詩歌、音樂、行走和胡言亂語,我永遠心存感激!唉,其實我可能更欣賞貝多因戰士的激情和憤怒。然而,為了來自天堂的美和音樂,幹杯!
原諒我,我終於不懂音樂了!
PS,很久以前下載的壹篇影評,作者已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