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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史上獨壹無二的人是

獨樹壹幟的天才詩人——李賀

——從《金銅仙人詞·漢歌》看奇美風格。

肖旭

李賀(790-816)生於長谷(今河南省宜陽縣)。父親的名字叫金素。有人說金和金是諧音。為了避免父親的忌諱,李賀不應該考進士。這壹說法影響很大,使李賀無法參加考試,只做了壹個九品小官來侍奉李朗。死時年僅27歲,終身恥辱。現存詩歌241首,包括《長谷集》。

李賀是唐代傑出的詩人,其詩歌風格奇特而主觀,其主體性是李白之後無與倫比的。

李賀從小就有遠大的誌向和對生活的向往。然而,過早地遭遇不幸,讓他郁郁寡歡,郁郁寡歡。他說:“我招不到迷魂藥,天下雞雞白。少年心如雲,坐寒。”(《至酒》)“男子何不取吳鉤,收關山五十州?”(《南園十三首》(五)“眠於枕劍匣,客夢封。”(《崇義在雨中停滯》)

正是因為這種積極的向往,他寫出了黃家洞、感諷(合浦無珠)、猛虎走、老太太采玉歌等民生國事的詩篇。然而,仕途上的種種困難,使他的精神過早地陷入了抑郁和悲傷之中。他還為自己“臣妾氣若遊絲,只想拿畚箕掃帚”(《贈尚晨》)的屈辱立場發出呼籲,發出“男兒心不貧,死而遷怒於神”(《山歌》)。但他更多的是擔心和迷茫,這讓他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感到惡心。從他在詩中反復提到“傷筋動骨傷妳”、“傷筋動骨猶可存”、“霜降絲落”、“秋色白”可以看出,他雖年輕,卻已病入膏肓,白發早生,自然會加重他的心理負擔。所以他說:“長安有壹個人,他的心已經爛了。”(《對尚晨》)“我不以二十歲為榮,我像壹朵枯萎的蘭花壹樣為它擔憂。"(《開壹首悲歌》)

壹方面是青春的渴望,活力的豐滿;壹方面是愁苦,精神早熟。這種矛盾的交融是李賀獨特心理品質和審美追求的基礎。對生命的關註和對生命奧秘的追求是李賀詩歌的壹大主題。由於事業上的困難、早衰和疾病形成的憂郁性格,李賀對生與死極為敏感,寫出了許多與生與死有關的作品。這種哲學內容不是李賀詩歌中的哲學命題,而是對時間的流逝和短暫人生的敏感、恐懼、仿徨和痛苦的感受。“琦君沒有青春,日本車有芯片。我在等妳,給我留下壹顆星星。”(《五絕》下篇)“南山何其悲,鬼雨散空草。長安夜半,幾個人在風前老去。低迷的黃昏小徑,卷曲的綠橡樹路。月午後影立,壹山只白,漆炬迎新人,螢火擾人。”(《五諷刺》第三部)

衰老和死亡的威脅沈重地壓迫著他,使他感到生命短暫而無足輕重。他為擺脫這種威脅感到焦慮和苦惱,從而產生了各種幻想。他詛咒時間,幻想讓時間停止,尋求永生:“飛走,飛走,勸妳喝杯酒。不知天高黃土地厚,但見月寒日暖,便將命煎。.....如果田東有壹片樹林,燭龍將是下壹個。我會砍下龍的腳,吃龍的肉。這樣它就不能轉了,晚上也不會掉了。自然長輩不死,年少者不哭。..... "(《苦日子短》)這種“東陽不碎,天不老”(《舞歌》)的幻想,在《日本遊記》中也有所表現。李賀看到宇宙是變化無窮的,世間萬物都是短暫而渺小的。這壹觀點在他的許多作品中被可悲地重復。他不僅幻想永生,而且渴望進入壹種永恒無限的境界,這種境界就是他的《天夢》、《天上歌謠》等作品中所表現的“天”,即時間永恒、空間無限的宇宙本體。在天空中,不僅人類的自然生命可以不朽,而且人類自身也獲得了永恒的價值和意義。在這種幻想中,往往包含著年輕活力最容易表達的內容,那就是對異性的愛,天上常有女人,李賀就生活在其中。帶著這種超然的幻想,他肯定了自己的人生,肯定了自己。

當然,這種追求永恒是不可能的。總的來說,李賀的創作並沒有把它看作壹種理想或信仰,而只是壹種思想,這種思想產生於他深受死亡威脅的思想混亂之中。這種想法很荒謬,但是很頑固。以極度扭曲的形式表現了詩人對生命的熱愛和對生命意義的追求。

青春的希望和對死亡的恐懼,使李賀的詩歌從內容到形式都有著不同尋常的奇異色彩。他的詩,不管是什麽題材,往往都是事物兩種對立狀態的結合。青春與死亡,富足與雕零,光明與黑暗,溫暖與冷漠,歡樂與痛苦,希望與頹廢,虛幻與現實,各種對立的對象,氣氛與心態混雜在壹起,構成了壹種奇特而悲涼的風格。“琉璃鐘,琥珀厚,小槽酒滴真珠紅。烹龍放鞭炮鳳哭玉,羅微繡簾圍香風。演奏龍笛和鯰魚鼓。白牙歌,腰舞。情況是青春會黃昏,桃花會落紅雨。我勸妳壹天到晚喝醉,酒到不了劉玲的墳。”(《將入酒》)

他的想象力超乎尋常,直到他進入了有妖魔鬼怪的詩歌,這是詭異的。前面引用的五首諷刺詩的第三部分就是壹個例子。其他作品如《走在南山場》中的“鬼燈如畫松花”、“百歲貓頭鷹化為木魅,笑語升巢”、“秋來”等,都是不同尋常、令人驚嘆的想象。他想象力的奇特還表現在,他有時會寫壹些普通的、沒有吸引力的,或者醜陋惡心的東西,比如老鼠的蹤跡、蛇的唾液、樹上的飛蛾等。他把這些醜陋的東西和美好的東西聯系在壹起,形成了壹種波瀾壯闊的神秘之美和不引人註意的美。

李和石的構詞法也很獨特。他喜歡用老、死、血、瘦、古、冷、泣、悲等詞語來表達衰落、死亡、痛苦,喜歡用紅、綠、黑、紫等色彩對比強烈的詞語。他經常將這些詞與具有華麗美麗含義的詞組合在壹起,形成奇怪的意象。如:“寒紅淚顯嬌色”“山上老桂吹古香”“老兔哭天寒蟾”“誰知死草生中國風”“香色無人死”“老魚舞瘦團子”“塞上燕脂凝夜紫”“悲古血生銅花”等等。這些充滿強烈興奮感的奇特意象,都體現了詩人奇特而美好的審美趣味。

上述特點與李賀詩歌創作的主體性是分不開的。他的詩歌創作大多是抒情的。即使他寫客觀事物,也是從主體的具體感受出發寫,或者只是寫主觀感受,而不是壹種客觀的描寫。他的詩是壹個心靈的世界,客觀世界往往根據心靈的騷動而變形。以其荒誕的形式,反映了詩人強烈的生命欲望和死亡威脅的情感,以及青春活力與病態早衰相結合的奇特心理。

《金銅仙人漢賦》是李賀詩歌集中的名篇,足以代表他奇異憂郁的詩歌風格和藝術成就。

“毛陡劉郎秋風,夜聞夜無影無蹤。畫柱桂花樹掛秋香,三十六宮土露,魏觀領軍車指千裏,東關酸風射目。空將約翰送出宮門,想起妳的淚如鉛水。衰蘭入鹹陽路,天若多情老,月若孤寒,渭城遠幽。”

這首詩哀嘆曹魏青龍年間漢朝長安拆除金人露盤的故事,為當時的人們所稱道。但是,那種深沈而又尷尬的話語,似乎讓人很難去探究其明確的意圖。李賀同時代詩人杜牧在《李昌濟歌行序》中說,李賀“能探古,故深悔未學道者,如《漢書金銅仙歌》...也是遠離筆墨的。研究杜牧自序的用意,不是說李賀的詩不可理解,而是因為他的立意深刻,用詞奇特,開辟了壹個藝術的新天地,是普通筆墨所不能探索的。僅僅因為他的寫作風格與現實主義詩人不同,我們就看不懂白居易的新樂府。李賀詩歌是繼承了屈原的浪漫主義手法。所謂“蓋騷苗人不及言理,而逾之”,但在惑人之言中,仍是“論君臣之亂,有時以啟發人之願。“只要人們了解這個世界,他的詩的主題大致可以被追捧幾千年。

朱自清考此詩作年曰:“離京投羅,百感交集,佯作錯愕而思,寄哀思於金銅仙。”絕對的。壹般推測,元和八年(813),李賀辭別,離京投奔羅。在神秘的領域裏,有壹種極其陰郁的氣氛。所以,我怕銅人的眼淚會忍不住認為那是壹種人生經歷的感受。作為李賀這樣壹個非常敏感的詩人,他自然是“會呼吸,會理解”的。

“安史之亂”後,唐朝日漸衰落,藩鎮割據,外患不斷,派系紛爭,政治腐敗。面對現實,詩人李賀雖有“少年心性”之誌,卻遭到排斥,無法施展抱負。作為王朝的宗室,這種特殊的家國意識和他人生經歷的憂患交織在他的心中,於是他用金人遷居的歷史故事來感受。杜牧所謂的“我不能不知道”,是因為他用象征性的語言表達了他的孤獨、憤怒和悲痛,詩的壹段序言發人深省。這首詩裏的自傷感,遠勝於所謂的家國慷慨。它揮淚告別漢朝的故事,與其說是為了表現唐朝的無限興亡感,不如說是真實地寫出了李賀離京時孤獨絕望的心情。因為晉人因拆遷流淚的故事被認為是詩歌的起源,其實這個故事在《魏略》、《漢書·晉春秋》等古籍中已經有記載,並不是李賀的秘密。如果只是為了好奇而寫詩,真的沒必要贅述。意圖很明顯。序中指出,魏已代漢,李賀使之為“唐之孫”。這顯然是因為前代的興衰,也與朝廷息息相關。所以,在描寫金人離開長安漢宮時,如此眷戀和憤懣,當然也是曲折地反映了詩人自己的“臣往報國之思”。

這首詩* * *有十二句,每四句押韻,分為三段。亦幻亦真,立意離奇。這的確是壹個令人作嘔的“Xi包的傑作”。

第壹段的四句話,描述了漢代宮廷的悲涼。剛開始是壹種陰森幽靜的境界,說明時代變了。在《茂陵》中稱漢武為“六郎”、“秋楓客”,未必是李賀對君主意識的反抗,而是詩人從歷史高度對壹個逝去的榮耀的感嘆。前四句,寫得甚至像漢武帝的威嚴,像平民壹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滿地的畫桂花樹和青苔,傳達著壹種歲月對生命的慷慨。劉徹,漢武帝時造的金人,葬在茂陵。他生前雖有豐功偉績,卻只是蕭瑟秋風中的過客。夜裏,馬嘶是壹個恍惚的精靈,虛無縹緲,但黎明時已無蹤跡。這個劉郎不存在了,漢宮成了廢園。院內深處,畫柱圍起的桂花樹還在盛開,空氣中寂靜如死,所以桂花樹不說“香”,而說“掛香”。在它們之下,濕漉漉的地面斑駁著青苔的痕跡,金人的境遇是那樣的美好和悲涼。這四句以不同的筆觸相互映襯,動則靜,疏則密則前,前方迷離恍惚,若無其事,有壹種不切實際的境界;背面有聲有色,描繪了壹個真實的環境。

第二段的四句話,描寫了金人投奔國家的悲傷,用擬人的手法寄托了深厚的情感。李賀在長安很不滿意,當時長安也很蕭條,繁華鼎盛時期結束了。但這裏仍然是唐朝的政治文化中心,所以它代表著當地每壹個醫生的希望。告別北京對李賀來說意味著幻滅。“魏官引大車,點千裏”這句話突然楔進去,和前面的詩句有壹個很大的跳躍,省略了很多重要的興亡事件和拆遷細節。既然漢朝被魏代所取代,那麽晉人必然會被拆遷,而且會離得很遠。他們離開的時候會淚流滿面。在這裏,作者賦予了金人以人情,自然滲透了他們的報國思想。《東莞酸風射眼》裏的“酸”字用得好!犀利,刺眼,悲涼的使用,只能是李賀特有的感覺,壹種美好幻想被破壞後的極度悲傷,無法言說的感覺。通常用“大風”、“冷風”、“很泰”來形容風的強弱、溫度或人的情緒的反映,但沒有“酸風”豐富。既有去鄉下的傷感,又有寒風的刺激,充分表達了傷感的心情。

這段話分兩層:前兩句,外界客觀事物對金人擬人化的情感作用,第二句,金人離開時的主觀情感,生成,從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方法,對比出國的悲傷。“空將約翰出宮門”,可見前朝遺跡已不在。“約翰”這個詞,正如王琦在《李昌濟歌詩選》中所說,“銅人在漢時,天天見此月之風...由於皮革的變化,壹切都變了,但月的風格保持不變,所以它被稱為約翰”。有評論認為“約翰”指的是露盤,似乎還不如指月亮。因為說到菜,不僅重復了後面的“獨自端著菜”的意思,而且詩的意境也淺了許多,窄了許多。晉人因“夷君”而流淚,這是荒唐的,但給晉人壹個人性,能讓他們流淚,這是異想天開的想法。用鉛水比喻清淚,雖然巧妙的符合了銅人的金屬屬性,但更重要的是傳達了送別北京時壹種非常沈重的心情。這體現了物理屬性,在荒謬中是合理的。

最後的離別情感有多深。更何況這個時候,只有孤獨的月亮在發光,藍色是那麽的荒涼和孤獨!在這樣的氣氛下,鹹陽路上只有可憐的蘭花送別苻堅,孤身壹人,也沒有人送別。這是用杜甫《法潭州》中“花飛岸上送客,橘留人間”的手法,來表現離別的寂寞。但是,當李賀寫的時候,他覺得更淒厲了。這種情況誰不難過?“天若多情,天蒼老”,這句奇怪的話自然就來了。蒼天無情,命運無情,但詩人真實而強烈地體味到的孤獨與絕望,匯成壹個情感的漩渦,讓詩人和讀者都覺得蒼天應該被感動。這種怨恨有多深多廣啊!上帝啊,如果妳也像人壹樣有覺悟,有感情,充分見識過這個世界的悲歡離合,妳能永遠常青嗎?正因為天無情,才能天長地久。相比之下,詩人多愁善感,怎能承受投奔鄉村的悲哀?奇特而深刻的句子,這樣的詩句千百年來壹直震撼著讀者的心。最後壹幕是“月孤帶盤,渭城遠波靜”。在清冷的月光下,漫漫長路,壹個人走著,渭河的波濤,終於無聲無息,充滿了留戀,它在風景裏,無窮無盡。

這首詩的情感表達是獨特的,它對痛苦的感受是相當真實的。這種痛苦不像杜甫那樣深刻和寬廣,只是壹個青年詩人個人的孤獨和絕望,卻比杜甫的感情更加強烈,有著無可比擬的尖銳性和刺激性,所以更有個性。

作為壹個詩人,李賀很少直接反映他的詩歌的現實,但他的詩歌中出現的那種悲傷情緒是他對自己所處時代的真實感受。作為壹個有創造力的詩人,他在詩歌藝術中創造了壹個新世界。雖然才華高,生命短,但在文學史上卻有著不可磨滅的光輝。他的詩立意獨特,飛躍巨大,但脈絡分明;意境怪誕,撲朔迷離,但在冒險中恰如其分。《晉通任賢詞漢閣》就是壹個實際的例子。

李賀的創作受到楚辭、南朝樂府、南朝宮體詩的影響,但他沒有照搬前人,有所創新。不僅在中唐,而且在整個詩歌史上,他都是壹位獨特而有才華的詩人。當然,由於心理狀態的影響,他的創作也有跳躍性太大、意義晦澀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