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壹片絕望的死水，
微風壹點也吹不動。
為什麽妳沒有壹些垃圾，
把妳的剩菜倒掉。
也許銅會變綠成玉，
錫罐上繡了幾瓣桃花。
讓油膩織壹層羅綺，
為他塑造蒸雲。
讓死水發酵成壹溝青酒，
充滿了珍珠泡沫；
小珠子的笑聲變成了大珠子，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了。
壹條絕望的死水之溝，
有點清楚了。
如果青蛙不能忍受孤獨，
又是死水。它在唱歌。
這是壹片絕望的死水，
這絕對不是美所在，
為什麽我們不把它留給醜陋去培養，
看看他創造了什麽世界。
1925年4月
《死水》采用象征和反諷的藝術手法，深刻揭露了北洋軍閥的黑暗統治，表明了與這個黑暗政府勢不兩立的決心。全詩有五節。第壹節是死水壹般的印象，用“絕望的死水”和“微風壹點也吹不動”象征軍閥統治的黑暗。第二節到第四節分別描述了積水的醜陋情況。在第二節中，詩人用“銅”、“鐵罐”、“油膩”、“黴菌”來裝點“玉”、“桃花”、“羅七”、“夏雲”的美好意象，是對現存社會醜惡本質的諷刺。這種表面現象無非是“破銅爛鐵”生出銹跡，“殘羹剩飯”已經發黴。第三節揭示了死水的本質。所謂的“青酒”、“白沫”、“小珠”、“大珠”、“花蚊”，不過是死水腐爛發酵的惡果，讓人不得不對這種泛濫成災、行將毀滅的“死水”感到厭惡和絕望。第四節，詩人讓青蛙在死水中“歌唱”，這是絕妙的嘲諷。《壹溝死水》本該毫無生氣，但被死水餵養的青蛙卻唱起了“生動”的贊歌，反動派的無恥嘴臉躍然紙上。在第五節中，詩人提出了對“死水”的堅決態度，“死水不是美的所在”，“讓醜去培養它”詩人的言外之意是讓“這條溝裏的死水”去狂歡。所謂的“充滿邪惡”只會走進死胡同。暗示了詩人對未來的朦朧期待。
這首詩在藝術上采用了象征手法，“惡”的唱法受到了法國象征主義詩人波德萊爾《惡之花》的影響。這首詩最重要的藝術成就在於創造了新格律詩。
另壹首歌:太陽之歌
太陽，刺痛我心的太陽！
趕走了回家的流浪夢，
加他九曲回腸十二小時！
太陽，燃燒的太陽！
擦幹了草尖上的露水，
妳能擦幹遊子冰冷的眼淚嗎？
太陽，六條龍驅動的太陽！
幫我省下每天的緩刑，
壹天就跑了五年。有什麽壞處？
太陽——金鳥——太陽！
讓我每天騎著妳繞地球壹圈，
壹天可以看壹次家鄉！
太陽，大樓角落裏剛剛升起的太陽！
妳不是剛從我們東邊過來嗎？
我的家鄉此刻依然完好無損？
太陽，來自我家鄉的太陽！
北京的官柳是秋天裹的嗎？
唉！我憔悴如深秋！
太陽，永不停息的太陽！
妳似乎也無家可歸。
啊！妳的生活和我壹樣不可想象！
太陽，自強不息的太陽！
宇宙大概就是妳的故鄉。
可以指給我家鄉的方向嗎？
太陽，這不像我的山川，太陽！
這裏的風和雲有另壹種普遍的顏色，
這裏鳥兒歌唱的音調特別淒涼。
太陽，生命的太陽！
但誰不知道妳對球的東半部分充滿熱情，
——同時是球西半部的智慧？
太陽也是我家鄉的太陽！
此刻我不能回到我的故鄉，
我會把妳叫做我的故鄉，我會得到我想要的。
太陽，閃耀著仁慈的太陽！
以後見到妳，我該回壹次家；
我的家鄉不在地下，在天上！
這個怎麽樣？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