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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靖華的詩《小米的回憶》

往事如煙。

可是,有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卻總在我腦海裏出現,壹幕又壹幕,那麽清晰真實,仿佛就發生在昨天,讓人想忘記。於是,幾經猶豫,我終於決定寫下這些關於小米的舊事。

小時候,父親在幾百裏外的煤礦工作,母親和我壹起住在農村的老家。每年秋天農忙的時候,我媽作為當時的大腳女人(相當壹部分同齡人都裹著小腳),都要參加生產隊的勞動。而我自從來到這個家,就再也沒有見過我的爺爺,奶奶,外婆,外公。於是,下地幹活和照顧年幼的孩子成了母親們必須同時挑起的兩大重擔。我還清楚地記得母親對我的描述:“那時候,妳還小,屋裏沒人看妳。我在地上割糧食,就把妳背在背上,叫妳到田裏去玩。”如果妳玩累了,想睡覺,我就抱些小米,鋪在大柿子樹下。我讓妳躺在上面,叫妳睡覺,因為這樣不會被船長罵。“多少年後,我的腦海裏仍時常浮現出這樣壹幅畫面:在大柿子樹斑駁的樹影裏,在鋪著金黃色谷子的床上,壹個紅撲撲、有些皸裂的農家孩子正幸福地睡著。母親刷刷的鐮刀聲,蟬單調刺耳的鳴叫聲,回蕩在他甜蜜的夢裏。當田裏的谷子都割完了,男人們會把谷子捆成“谷垛”來采摘。女人們會用鐮刀把谷穗砍下來,然後用石磨磨,磨完了再用木鏟舉起來。終於到了拿小米磨大米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