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有兩個特點:
第壹,句子長短錯落有致,音韻和諧
全詩共有三節,第壹節和第三節只有兩句,與第二節形成對稱結構,具有視覺上的建築美。句子長短不壹,零零碎碎。尤其是第壹句,只用了八個字寫“我”,似乎在暗示路人行色匆匆;寫“妳”需要15個字,似乎在暗示思考的女人在等待很久。
《錯》雖是現代詩,但很講究押韻。中國的詩歌,無論是《詩經》中的四言詩,還是五言樂府詩;唐代的現代詩歌和宋代的詞都強調押韻。押韻的詩歌形式更符合中國人對詩歌的審美心理。這首詩的第壹句與第二句“走”的“過”和“蓮花”的“落”押韻。第二句《恰似壹條面朝黑夜的青石街》中的“晚”字,與第五句“妳的心是壹扇小窗”中的“蓋”字押韻。詩中的“別來”“別飛”“別響”“別現”四個否定詞是對立的;詩中還有兩個重疊的詞“肖驍”,增加了詩歌抒情的深刻性,使詩充滿跳躍的韻律。
第二,形象傳統,比喻獨特
無論是古典詩歌還是現代詩歌,詩人都善用意象塑造藝術形象。在《錯》中,詩人用荷花、東風、柳絮、孤城、青石街、春簾、窗扇等意象寫“妳”。這些意象很多都很古老,在古典詩詞中頻繁出現,很有東方色彩,能引起人們無限的溫暖聯想。比如“蓮”的意象,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引用的樂府詩《西州曲》中,有“秋采南池荷花,荷花過頭頂”的說法。低頭拿蓮子,蓮子清如水。“東風”這壹意象在古詩中運用較多。就像李商隱的《無題》裏說的時間比我遇見她久,比我們分別更久,比我遇見她更久,比我遇見她更久。春天的蠶會壹直織到死去,每天晚上,蠟燭會哭著用“東風”吹滅燭芯。陸遊《釵頭鳳》中“紅酥手,黃騰酒,滿城春柳。東風邪,喜悅感弱,心情憂郁,分離幾年後有了“東風”。“柳絮”意象出現在宋代賀鑄的《玉案》詩中:“有多少閑情?宜川煙,滿眼風,梅子黃雨。”“風柳絮”就是“柳絮”。鄭愁予善於用傳統意象表達傳統意識,因此有人稱他為“中國的中國詩人”。
詩人不僅用審美意象,而且用獨特的隱喻來寫“妳”。在第壹句“季中容顏如荷花”中,詩人沒有把女子比作華貴的牡丹,也沒有把女子比作空谷幽蘭,而是把女子比作“出淤泥而不染,碧波蕩漾而不妖”的荷花,非常符合詩人所營造的“三月江南”廣闊的時空背景。這本身並不特別,但是”另外“青石街對著黑夜”和“小窗扇緊閉”這兩個比喻是獨特的,獨壹無二的,凸顯了女性內心的孤獨與隔絕。
每次讀這首詩,都會有莫名的感動,會深深體會到什麽是“語無倫次,意猶未盡”。這個“誤”就跟詩裏的“蓮花”壹樣。它芳香,清新,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