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文人歷來多愁善感，對秋天有壹種悲涼之情。好像到了秋天，尤其是深秋，各種不好的心情都會出現。那時，寒風嗚咽，冷雨滴落，黃葉飄零，草木雕零。於是觸景生情，悲由心生，形成筆端，便成了悲秋。宋玉，戰國時期楚國的士大夫、詞人、帥哥，首開風氣之先。他在模仿前輩屈原《離騷》的長詩《九辯》中寫道:“唉，秋也是氣！壹片蕭瑟，草木雕零，衰敗。遠則遠遊，近則水歸山。”表達“窮人失職，誌氣參差不齊”的感覺和“寧窮地方不留高”的誌氣。宋玉開創了悲秋詩的題材和寄托，堪稱中國悲秋詩的鼻祖，奠定了歷代悲秋詩的基礎。其深遠的影響壹直被推崇和模仿。例如，唐代大詩人杜甫說，“衰微”:我深知宋玉的悲愴、風流和雅致，他也是我的老師。悲傷地看著壹千個秋天，壹滴眼淚，憂郁在不同的時代，而不是在同壹時間。”(《古跡詩五首(二)》詩“上山”中“落葉如瀑沫落，而我看長河總滾滾”。我從三千英裏外趕來。悲今秋，與我百年之悲，我獨攀此高”絕對是七律中著名的悲秋句子。李白寫的《秋浦十七首》中第壹句就是“秋浦望秋色，抑郁使人愁”。“白發三千尺，愁似長須”，這是五言詩中的名句。
“哀”字產生於殷周蔔筮祭祀時代。從詞源上看，是“心中的秋天”合成了壹個“愁”字。可見古人在創作人物時，傾向於用對秋天的心理感知來表現壹種憂慮。南宋詩人吳文英寫過“何處合成愁，留人心為秋”(《唐多令送別》)，巧妙地從詞源上表達了壹種離別。當然，寫離別之思的經典之作，應該是以北宋詩人柳永的《林玉令》為藍本的:“情傷離別自古有，更有甚者，留清秋節在寒。誰知道我今晚清醒時在哪裏？楊柳岸，馮曉的殘月”，這是多麽悲傷和感傷啊！
與前賢相比，宋代詩人在他們心中堪稱寫秋的專家。根據非大數據的人工統計，收集了1300多首和近2萬首宋詩，“悲”字有3845個。其中最傑出的女詞人李清照有45首，直接用“愁”字的有14首。最流行的《尋找慢聲》，堪稱千古絕唱。奇妙的是，雖然全詞只用了壹個“愁”字，卻是以壹個問句的形式出現:“這壹次，怎麽會有壹個字是愁的？”就像她在另壹句話裏寫的:“我怕船載不了多少心事。”兩者都難掩，或者說是不堪重負，兩者都有溢出感，但在同壹個作品中卻很精彩。
詩或詞往往崇尚曲折，含蓄，但也可能率真坦率。辛棄疾是兩者的集大成者。在《醜奴·樹伯山路中墻》中，他用詞講述了自己的心酸故事，很有啟發性。其詞曰:“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地板。愛上地板，又擔心添新詞。現在我知道擔心是什麽感覺了，我想談談。我想說，我還在休息，但我知道，天涼了，秋天了。”古人喜歡上樓作詩，因為爬上樓梯可以遠眺，希望得到詩中“壹個吸煙者眼中的純粹”(英文靈感的中文音譯見梁啟超、徐誌摩等人的話)。但年少無知，閱歷尚淺，卻執意要談悲情，擺出憂郁王子的姿態。那就是擔心分配新單詞。辛棄疾坦承自己有過這樣的經歷。很明顯，很多詩人都有過，只是不壹定知道而已。就算有，也不會像賈萱那樣自省。強詞奪理的擔憂都是無用功，卻擺出壹副悲傷嚴肅的樣子。而只有在我真正知道悲傷的滋味之後，我才想說，我已經休息了。其實古典詩詞裏寫的心事也是各種各樣的，有小有大。閑憂等強詞奪理的擔心大多比較淺薄，不夠訓練。除此之外，還有離家的悲傷，想家的悲傷，情緒的悲傷，自傷的悲傷，喪的悲傷。雖然只涉及到個人，但也是令人同情和難過的。至於家國之悲，屬於大悲，自然不能劃等號。辛棄疾自幼生活在金人占領的淪陷區，少年時就立下了復辟中原的宏願。回到南宋後，奮起抗金，以驍勇善戰聞名於世。1174年，被閑置多年的他將成為東安府司的小官，隨後登上建康尚心閣寫下“水龍隱”四字:“楚天秋千裏清，水隨天去秋。看到遠處的山只會引起我對國家盡頭的悲傷和怨恨，這些山就像玉簪和女人頭上的螺旋線圈。西邊的太陽斜對著這壹層樓，遠處的天空傳來雁叫聲，我在江南漂泊著想家的遊子。我看到了吳鉤，拍遍了欄桿，沒有人會，我驚呆了。”只看尚闕，便知是悲秋詞。不僅有悲傷，還有仇恨。讓我擔心的是我屢屢受挫，讓我討厭的是我的野心難以付出。空有心思用熱血和才華報國，卻無人問津。這種把自傷的人生經歷和報國的情懷聯系起來的作品，格局自然比局限於個人的作品大很多。
可能有人會問:當妳寒冷荒涼，萬物雕零的時候，妳會怎麽辦？我會說:多涼爽的秋天啊！或者讀壹段雪萊的《西風頌》。(王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