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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水磨散文

水磨是過去中國普通老百姓用來磨面粉的常用工具。曾幾何時,它在紅塵浪濤中,流淌千年的記憶永遠消失在我們的生活中。但水車的轟鳴聲依然縈繞在我的耳邊,讓我刻骨銘心。

磨粉機是將大米、小麥、豆類和其他農作物加工成粉末和紙漿的機器。開始使用人類和動物的力量。在晉代,中國發明了以水為動力的水車。水磨的動力部分是臥式水車,水車的上風扇安裝在車輪的主軸上,流水帶動水車帶動水車轉動。

小時候,暑假父母把我和弟弟送到鄉下外婆家。當時是封閉交通,去奶奶家的路全是啃泥的土路。我和弟弟兩條腿走路去奶奶家。70年代初,也許是環境優化了,生態平衡了。關山深處流出的水很大,它勇敢地向前沖。我和弟弟沿著河邊走,每隔幾十米就有壹棟木屋矗立在河中央。在城市長大,我們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麽。為什麽把房子建在河邊?木頭房子下面為什麽要裝木輪?許多問題充斥著我們的頭腦。帶著很多白日夢,我來到了水磨。伴隨著流水的聲音和木輪的轟鳴,我和弟弟站在門口好奇地往裏看。我看見壹盞煤油燈照亮了昏暗的磨坊,磨盤在水的推力下不停地轉動,還有磨面機沾滿面粉的臉。在石磨的旋轉下,白色的面粉像玉液和甘露壹樣流了下來。那時候我知道我們吃的面都是水磨加工的,我也體會到了農村生活的艱辛。

童年的記憶是苦澀的。我爺爺家住在壹個群山環繞的古怪村子裏,幾十戶人家要在幾十裏外的村子裏用水磨磨面。記得有壹次,家裏的面條快吃完了,爺爺背著家裏唯壹的壹袋小麥去幾十裏外的鄰村磨面。我和弟弟壹聽就跟爺爺走了。但是爺爺什麽都不說,不讓我們說,路途遙遠,磨的時間太長,沒有地方休息。只有幾塊幹糧夠三個人吃,這樣我和弟弟就可以好好看家了。就這樣,我和奶奶幫爺爺把麥子裝上毛驢,看著爺爺的背影消失在村口。早上出門的時候陽光明媚,紅日灑滿了院子。但到了下午,太陽悄悄地收起了笑臉,陰沈的天氣彌漫天空,不壹會兒,又是陰雲密布,下著傾盆大雨。雨壹直下到第二天下午,但是雨壹直下。我太擔心爺爺了,穿上膠鞋拿了兩把傘就往外跑,不顧家人的勸阻。姑姑看到這壹幕,也和我壹起去接爺爺。

在農村長大的人都有壹個難忘的記憶,那就是晴天多塵,到處下雨泥濘。我和阿姨頂著風雨走在泥濘的路上。黃土水泥路面壹不小心就會滑掉。幾十裏地外,我和姑姑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爺爺的水磨。當我和姨媽滿身泥水出現在姥爺面前時,姥爺又驚又喜又心疼地說:“這麽遠的路,下這麽大的雨,妳們來這裏做什麽?”我看著爺爺滿是面粉的臉說:“下雨了,我怕爺爺淋濕,我送妳回家。”其實爺爺中午就把面粉加工完了,但是壹直下雨,怕淋濕,就壹直在磨房裏等著。看著爺爺吃剩下的幹糧和壹碗白開水,還有臉上的疲憊和布滿血絲的眼睛,我的心泛起漣漪。爺爺在磨房待了兩天,讓全家都能吃到白面粉。那種艱苦也是過去農村生活的真實寫照。這種事情在我爺爺的滄桑中已經重復過很多次了。時至今日,那段陰雨綿綿的往事在我人生的幾十年裏不斷浮現在我的眼前,成為我對已經被埋在土裏的爺爺最真實的記憶。

隨著電力的發展,70年代中期,我爺爺的村子也通上了電。不出壹年,第壹臺電動磨粉機安裝完畢,村裏的男女老少都像看大戲壹樣聚集在隊部的院子裏,帶著好奇、懷疑、希望等著面粉從電動磨粉機裏流出來。當壹袋袋的小麥很快變成了白色的面粉。大家爭相講述,歡呼雀躍,終於結束了代代相傳的艱難磨礪生涯。

漫長的歲月,許多滄桑。水磨在千百年的流轉中結束了使命,在歷史的長河中永遠定格在了人們的腦海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那間棕色的小屋永遠從我的視線中消失了,成為了我們永久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