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0日(周五)下午,二姐打電話告訴我,阿姨去世了。她說我姑姑已經出其不意的離開了,好像是因為工作摔倒了,第二天就死了。她說是鄰居發現的,鍋裏煮的飯還沒來得及吃。我聽了之後,覺得很不好。我姑姑才66歲,身體也不是很差。她有兩個兒子。她怎麽能如此孤獨地行走?
說實話,我對姨媽沒什麽好感,更別說喜歡或者有感情什麽的了。聽我媽說,我奶奶生了幾個孩子,有幾個因為生病死了。我媽有個妹妹,我的月經,20歲,卻在困難時期餓死了。最後,我奶奶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我叔叔和我媽媽。我小的時候,我們家孩子多,經濟很困難,而我奶奶家好多了。雖然我叔叔是我媽媽的哥哥,但他結婚很晚。我三歲的時候,我媽生了我二姐,我就被送到外婆家了。我的奶奶和叔叔非常愛我,總是給我壹些好吃的東西吃。記得那時候舅舅在割草餵牛,經常帶回來壹些鱔魚,泥鰍,青蛙。我奶奶煮的時候給我吃,有時候我叔叔會摘壹些野果。我在外婆家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後來,我叔叔和我嬸嬸結婚了。這個阿姨沒文化,平時不愛說話,壹說話就膽大包天。她在我奶奶和我爸媽面前對我很好。我還記得她曾經給我從她家帶回來的甘蔗。有時她會在背後欺負我。有壹次,她洗完手,把水滴灑在我臉上。另壹件讓我印象最深的,甚至讓我想起來都臉紅心跳的事,是這樣的:我姑姑結婚的時候帶了兩把牙刷,壹紅壹綠,很漂亮。那時候農村大部分人都不刷牙,她的牙刷只是個擺設。我很想有自己的牙刷把牙刷白,但是我沒有錢,我爸媽肯定不會給我買,而且還會罵我假。想著反正阿姨的牙刷也沒用,就把綠色的牙刷拿回家了。沒想到第二次去外婆家,正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阿姨當著大家的面問我是不是拿了她的牙刷。她還說我“偷了小偷的金子”之類的話,讓我臉紅心跳,無地自容。我希望我能在地上有壹條裂縫。當然,奶奶出面阻止了她。有了三姐後,我回家上學,同時幫家裏幹活。二姐又被放在了外婆家,二姐比我更慘,因為她去的時候跟我阿姨在壹起的時間更長,性格也沒有我靈活,而且她受阿姨的損失比我大得多。現在她還記得很清楚。後來因為姑姑有了孩子,弟弟妹妹們也沒去外婆家,所以對姑姑的印象也沒那麽深了,感情也淡了很多。
我對姑姑最不滿意的是叔叔的去世。記得剛開始工作的時候,叔叔聽說我在成都工作,我可是樂壞了。他說他沒坐過公交車,以後可以去成都看看。奶奶去世後,姑姑並沒有虧待叔叔,只是發脾氣,不知輕重。舅舅脾氣很好,總是放她走,讓她很放心。有壹次,他們吵架,我姑姑拿起鋤頭叫我叔叔。我叔叔躲閃不及,傷了腳。因為行動不便,我從未坐過汽車的叔叔騎著三輪車去市場。沒想到三輪車翻了,我舅舅當場身亡。這件事讓我姑姑後悔不已,哭得死去活來。因為兩個堂姐還小,姨媽不能和別人爭,還是父親出面為她爭取了壹些補償。
自從我奶奶和叔叔去世後,我姑姑和我媽媽還有壹些聯系,但我和她聯系很少。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我和二姐也漸漸理解了姑姑。是啊,為什麽要待在別人家呢?我們不僅不給錢,還吃壹些好吃的。要知道,那時候農村窮,誰不想吃點好吃的?後來我們的孩子壹個個長大了,都有了工作,經濟條件也逐漸好轉。各方面條件都比我姑姑家好很多。
最後壹次見姨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和二姐商量著去看她。我們是春節前去的,我老公在她家轉了壹圈說:“要是小偷來了,我真不知道這屋裏有什麽可偷的?”我二姐告訴她,“偷豬圈裏的豬”。我們呆了壹會兒,給了我姑姑和表姐壹些錢。我阿姨讓我們住壹晚,但我們堅持要走。姑姑淚流滿面,拿出家裏她認為好的東西——花生和雞蛋。我讓她自己留著。我們什麽都不缺,但她堅持,我只好讓二姐帶他們。後來二姐去了兩次,今年春節後,去看了姑姑。二姐和姑姑在壹起的時間最長,感情也更深。我姑姑看到二姐還是會哭,二姐總會給她點錢照顧自己。我們曾約定在我姑姑70歲時壹起慶祝她的生日,但我們從未想過我們會永遠失去這個機會。
都說養兒防老,我姑姑有兩個兒子,相繼成家。大兒子生了壹兒壹女,小兒子也有兩個兒子。兒孫繞膝,可以享受天倫之樂,這是情理之中的。但因為家裏窮,大媳婦帶著孫女改嫁了,留下壹個兒子和壹個堂妹。這位表親性格內向,癡迷。結果她得了精神病,經常惹事。有壹次她真的用火燒了別人的房子,被送去重修,孫子出去打工。二兒子成了別人的上門女婿。雖然離得不遠,但他不在身邊。二兒子生了兩個兒子,都不太健康。老大有白癜風,老二有疝氣。昨天看到兩個人都很漂亮很乖巧,讓人心疼又惋惜。結果我年邁的姑姑壹個人住。。。。。。
昨天我們五個都去看了姑姑最後壹面,除了在峨邊工作的四哥太遠沒來。我壹去,就去鄰居家打聽阿姨的死因。我的鄰居告訴我,她前壹天在搬柴火時摔了壹跤。當時她覺得沒什麽,就堅持扛著柴火回家,讓她看病。第二天,人們見她不出來,就去她家看她。當時她很清醒,飯也做好了。她說不想吃,鄰居讓她吃壹點。結果她吃了壹點就吐了,然後嘴巴出血,鼻子歪了。鄰居見情況不妙,就喊她小兒子。兒子請了醫生,醫生卻說無能為力。他的小兒子看著她死去。鄰居說我阿姨平時血壓有點高。我想如果她及時去看醫生,也許就不會這樣了。。。。。不過,知道她走的時候兒子和我在壹起,我就放心多了。我感謝鄰居的關心。現在在農村,青壯年都去打工了,留下老老少少在家。老人和孩子的問題確實令人擔憂。
農村人熱情,村裏男女老少都來幫忙。雖然很多年沒見了,很多長輩和同齡人都認得我,說我變化不大,但我基本上認不出來了。真的很抱歉。只是在他們自我介紹之後,我在記憶中搜索了壹下,居然記住了很多人。是的,我的童年記憶總是很深刻。雖然世事變遷,但我的記憶是永恒的。
阿姨,我是在和妳告別後才發現我對妳有感覺的。無論如何,妳是我們的長輩和親人。我真是不孝。平時從來沒想到過妳。當我有空的時候,我總是想見妳。誰知道妳就這樣離開了?妳才66歲!我的心裏充滿了後悔和愧疚。雖然昨天是來給妳上香的,但是想到這些年妳壹直壹個人生活,我真的很難過。雖然我什麽都不懂,連五叔都教我怎麽燒香,怎麽鞠躬,但是我對妳的慰問是發自內心的。我拿了妳的牙刷,給妳燒了好多紙錢。我要還給妳壹千萬牙刷,我的兄弟姐妹們也給妳燒了很多紙錢。不要太節儉,需要什麽就買什麽。妳的兒子和孫子由我們照顧。昨天,我給妳孫子帶了衣服和糖果。妳可以放心走了。今天媽媽來看妳,明天媽媽代表我們送妳上山,妳可以安息了!阿姨,別擔心。妳要去的地方是天堂。有美景,有鳥語花香,有幸福健康。奶奶和叔叔在微笑著等妳。妳再也不會孤獨了。安息吧,阿姨!我們會永遠想念妳!我侄女祝妳在去天堂的路上壹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