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用它來尋找光明。
這是詩人在文革結束後不久寫的。詩中的背景意象是夜,基本意象是光。眼睛和光是童話中常見的意象。它們屬於美麗和溫暖。在顧城的詩裏,暗夜的背景給這壹切畫上了濃重的底色。這是文革十年的真實寫照。詩人沒有用復雜的方式誇大文革的殘酷,而是用了夜這個意味深長的意象。對於壹個有思想的靈魂來說,沒有什麽比極權主義和黑暗的思想之夜更令人窒息的了。但是,不斷思考,不斷清醒的人,都不願意留在漆黑的夜晚。他們會掙紮和折磨。他們會用黑夜給予的充滿恐懼和懷疑的眼睛刺穿黑夜的胸膛,尋找象征人性和理性復活的光明。
這首詩的巧妙之處在於,三個意象的簡單組合,呈現了壹代人的思想、掙紮和疑問的命運。背景沈重,但格調並沒有因此而低落,而是充滿了自覺和鬥誌。更重要的是,詩人把握了那個時代的特征,賦予了詩歌反思的品格。在黑夜這樣的時代,詩歌中主人公的悲劇性堅持無異於壹個響亮的宣言;對於歷史來說,是壹個深刻的總結。
詩人面向未來,背後卻是沈重的歷史,是文本中雕塑思想者的詩意形象。他的身上有歷史的滄桑,但他們對歷史的反思和追問,註定要與未來相遇和對話。我想這就是為什麽詩人為這兩首詩擬了這麽大的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