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
陸遊今年20歲。柱外斷橋。黃昏。
寒風凜冽,直刺人心。揮之不去的冷雲讓妳喘不過氣來。沿著這條黑暗的小路,我眼看著心愛的人含淚離去。壹年多來,妳們朝夕相處,妻子的音容笑貌清晰地印在心裏。從不吵架,從不臉紅。“不厚道被妳媽趕走是什麽意思?”妳老婆的質問讓妳無言以對。是的,妳應該問誰?問蒼天,問流水,誰能解決妳心中的阻滯?誰送的這份情,誰能知道今夜的寂寞?
雨雪紛飛,淚雨紛飛,妳壹個人走。十幾歲的妳,已經在磕磕絆絆了。寒冷的曠野,冷風吹來,有壹股淡淡的清香。忽然,壹朵梅花在殘雪中綻放。
二
陸遊29歲,中午在京都臨安。
寒冬會過去,殘雪會融化。乍暖還寒的時候,去北京參加妳期待已久的科舉考試。妳對“既然上天給了人才,就讓它就業吧”很有信心,抱定“上馬攻狂胡,下馬草寫軍”的人生理想,欲將自己卑微的身軀奉獻給國難,報效朝廷。壹腔熱血,湧上心頭。妳站出來,加入到人群中。多麽痛苦和壓抑,無語和獨立。妳自信妳在高中名列前茅,但是妳最後去了孫山。其實原因妳心裏很清楚。因為妳的答卷激怒了現王朝的投降派。然而,問蒼天,問流水,誰能解決妳滿滿的報國之情?
周圍的人群都退了,喧鬧的門又歸於寂靜。低頭看著淩亂的地面,壹朵被踩爛的花在妳腳邊,妳低頭撿起來。哦,又是梅花。
三
陸遊已經85歲了,在殷珊的家中,吃完早飯。
妳臥病在床很久了,靜靜地坐在藤椅上。早春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在房子的地板上,有點刺眼。遠處沈悶的炮聲把妳帶回硝煙彌漫的戰場。樓臺的夜雪,鐵馬的秋風,慘烈的廝殺,到處的混亂,把妳的臉映在火邊。千裏迢迢,八旗飄揚,滿身的疲憊也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和喜悅。昨夜戰爭的聲音還未散去,今天的流亡還未收回。我幾次被貶,從臨安到殷珊,從殷珊到冀州,流放千裏,就因為妳反對屈辱與和平。
臉上滿是灰塵,鬢角如雪。要說心裏話,就慘了。突然驚醒,屋外隱約傳來孫子幹澀的眼淚。勉強支撐著身體,蹣跚著走到門口,低聲說道:“王師已經在北方定下了中原日,別忘了告訴奈翁家祭的事。”這時,醫院裏傳來了歌聲。
橋外橋外,梅花孤花孤,不管。獨是黃昏,風雨無心爭春。每壹團香花都被砸成了泥,唯有芬芳依舊。
妳去找功名,啊,還是那梅花!妳精心種下的梅花,承載了妳壹生的不幸與艱辛,凝聚了妳的不屈與執著,凝聚了妳的興國之夢的梅花,搖曳在枝頭……從此,妳不再孤獨。
月光艱難地透過千瘡百孔的木格子窗欞,向熟睡的老人投去最後壹瞥。蒼白的眼睛裏充滿了憐憫和無助。頭發染得像雪壹樣,淩亂地掛在枕頭上。皺紋刻在他的臉上,就像艱辛的足跡。他筋疲力盡了。“報國而死無戰場”的遺憾和被黑暗與罪惡玷汙的世界終於可以在睡夢中遠去,遠去…